木婉清，外表看著冷若冰霜，像是誰都近不了她的身，可隻要被林凡逗軟了性子，眼底就會泛起溫柔的光，連說話的語氣都會軟下來。
    有一次她做飯時不小心切到了手，明明疼得眼眶都紅了，卻還嘴硬說“沒事，小傷而已”。
    直到林凡抓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消毒包紮，她才紅著臉別過頭，小聲說了句 “謝謝你”。
    那副故作堅強又忍不住流露嬌羞的模樣，讓林凡的心像被羽毛輕輕撓著，軟得一塌糊塗。
    他們總是用鬥嘴代替情話，用打鬧傳遞心意，明明吵得麵紅耳赤，轉個身又能因為對方的一個小動作破涕為笑。
    那種“打是親，罵是愛”的日子，是林凡這輩子最真切的快樂。
    林凡知道木婉清的冷是偽裝，懂她眼底的溫柔，也貪戀她偶爾流露的可愛。
    他原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吵吵鬧鬧地走下去，卻沒料到一場突如其來的誤會，讓這段感情戛然而止，連一句好好的告別都沒有。
    “林凡？你怎麽了？”
    龍傾月的聲音輕輕拉回了林凡的思緒。
    她看著林凡眼底一閃而過的悵然，心裏莫名地有些發酸，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問道。
    林凡回過神，輕輕搖了搖頭，將那些翻湧的回憶壓了下去。
    他看向龍傾月，女孩的眼神裏滿是關切，那份百依百順的溫柔，任誰看了都會心動。
    他知道龍傾月很好，她會記得他所有的喜好，會在他疲憊時遞上一杯熱茶，會無條件地支持他所有的決定，活成了所有人眼中“賢良淑德”的模樣。
    可這份好，卻始終沒法讓林凡的心跳加速。
    他習慣了木婉清的 “針鋒相對”，習慣了兩人之間那種熱熱鬧鬧的氛圍，習慣了在鬥嘴中感受彼此的在意。
    而龍傾月的溫柔，就像一杯溫水，解渴，卻少了點能讓他心頭一震的滋味。
    林凡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悵然“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他沒再往下說，也沒法說……
    林凡不想傷害龍傾月，可也沒法違背自己的內心。
    有些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一樣，就像他和木婉清之間那些吵吵鬧鬧的時光，哪怕已經過去，也依舊是他心裏最鮮活的存在。
    木婉清，在林凡心中，終究是任何女人都替代不了的存在。
    此時，龍傾月看著林凡眼底未散的悵然，心裏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揪了一下。
    她雖然猜不透林凡具體在想什麽，可那股縈繞在他周身的、對過往的眷戀，卻像空氣一樣清晰。
    龍傾月太清楚了，木婉清在林凡心裏的位置，是任何女人都沒法替代的……
    哪怕她掏心掏肺地付出，也隻能站在邊緣，看著他守著回憶發呆。
    然而，龍傾月沒有半分怨懟，隻是輕輕垂了垂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溫柔的陰影。
    忽然，她抬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幾分自嘲的淺笑，聲音輕得像歎息“林凡，你說……葉雨晴和木婉清，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心機婊？”
    “心機婊”三個字剛出口，林凡的眉頭就猛地皺了起來，眼神裏瞬間多了幾分銳利。
    他下意識地開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別胡說，她們不會這麽想的！”
    龍傾月卻輕輕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上的花紋，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怎麽不會呢？我一直糾纏著你，從寧州到金陵，再到現在的東洲，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在外人看來，可不就是我趁你和木婉清分開，故意趁虛而入的壞人嘛。”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林凡卻聽得心裏發緊。
    他怎麽會忘了，龍傾月第一次在寧州找他時，眼裏滿是忐忑與期待。
    後來在金陵，她鼓足勇氣再次出現，得到的依舊是拒絕，隻能紅著眼眶默默回了帝都。
    直到藥王穀那次，他因為木婉清的事陷入絕望和痛苦之中，是龍傾月悄無聲息地出現，端茶倒水，陪他熬過一個又一個難眠的夜晚。
    此時，林凡看著眼前女孩故作輕鬆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他往前邁了一步，聲音放柔了許多“傾月，你不是心機女，從來都不是。”
    龍傾月猛地抬起頭，眼裏滿是意外，像是沒想到林凡會這麽直白地維護她。
    林凡看著她眼底的水光，繼續說道“我和木婉清離婚，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誤會，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在寧州找我，是因為放不下，在金陵離開，是因為尊重我的選擇，在藥王穀留下，是因為擔心我，這些我都知道，怎麽會是心機？”
    他頓了頓，想起龍傾月之前說“不介意他有其他女人，隻要心裏有她一小塊位置就滿足”的這句話，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眼前的女孩，家世顯赫，容貌出眾，性子又溫婉體貼，本該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卻在他這裏變得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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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要獨占，不要強求，隻願默默陪伴，哪怕隻能得到一點點回應。
    “你隻是……太喜歡我了而已。” 林凡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喜歡一個人，想陪在他身邊，這不是心機，是真心。”
    龍傾月聽到這話，眼眶瞬間就紅了。她連忙別過頭，抬手擦了擦眼角，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我就是……就是怕你也這麽想我。”
    “不會！”
    林凡斬釘截鐵地說道“傾月，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從來沒逼過我什麽，也沒說過木婉清一句壞話，隻是安安靜靜地在我身邊。”
    “這樣的你，怎麽會是心機婊？”
    風輕輕吹過，帶著山林裏的草木清香。
    龍傾月轉過頭，看著林凡認真的眼神，心裏那點不安和自嘲，像是被溫水慢慢融化了。
    她知道，林凡或許不會像愛木婉清那樣愛她，可他至少懂她的真心，這就夠了。
    龍傾月吸了吸鼻子，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眼神裏多了幾分堅定“那我以後……還能陪在你身邊嗎？”
    林凡看著她眼底的期待，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對他來說，龍傾月早已不是單純的“追求者”，而是在他最難熬的時候，默默遞上溫暖的人。
    林凡或許給不了她對等的愛情，卻能給她一份真誠的認可……
    認可她的付出，認可她的真心，也認可她在自己生命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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