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門重地,容你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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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連理!
    清風徐來,剛去春,白日裏還算暖和,夜裏難免有些清冷。一家人圍在圓桌前用膳,其實也沒幾個人,不過隻有國師,夫人,萬亭汐,琴師。
    為了慶祝琴師回來,做了一大桌子佳肴,卻也沒怎麽動筷,光顧著喝酒了。
    國師真的愛極了夫人,自己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人,他又怎舍得納妾?故府上除了下人,主人是真的少,國師膝下也就萬亭汐這麽一個女兒。
    國師夫人無意間瞥見站在房門外的歡兒,她的眼神啊,一直瞧著琴師的背後,眼神愛慕之意明顯,國師夫人大概也明白了什麽。
    歡兒與夫人的眼神對上的時候,歡兒立馬別過頭去,不敢再去看。
    夫人忽而對著琴師開玩笑似的說,“琴師啊,你也馬上便要及冠了,可有心儀的女子啊?”在外麵站著的歡兒聽到夫人如此問琴師,心裏咯噔一下。
    她早已悄悄愛慕琴師多年,在外人看來,她與萬亭汐,琴師便是一起長大的,可事實上啊,她根本沒多少機會能接近琴師。
    歡兒其實早就明白,喜歡上琴師就是個錯誤,也知道他們兩個的結局注定是一場空。
    在知道琴師喜歡的是萬亭汐後,也不恨,琴師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與她無關。當然,她喜歡琴師,也和琴師無關。
    後來她隻想,對主子忠心,把一切都拋到腦後,無愧於心,無愧於所有人就好。
    比起自己得不到琴師,她更怕他錯失所愛,錯過萬亭汐。可一切注定是一個定局,誰也不可逆轉。
    猶記得多年前自己在後園失足跌入池塘,琴師依舊是一身白衣,一躍而下,救上來奄奄一息的歡兒。
    那時候意識不清醒,看到的琴師的臉,是模糊的,可她腦子裏想的,是他可真好看啊。
    就這樣對琴師一見傾心,把他私藏在心底,她不需要琴師知道,也不需要琴師能記得她,自己明白就好。
    被問到這個問題,琴師想要夾菜的手伸在半空,尷尬一笑,好像很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沒……沒有……”
    誰信啊,琴師對萬亭汐的感情,除了萬亭汐自己不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萬夫人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萬亭汐是命定的的太子妃,怎麽能允許別人喜歡呢?恰好是看出了歡兒對琴師的心思,夫人便有了將歡兒許配給琴師的意思,也正好能讓他從此放棄萬亭汐。
    可現在談此事,似乎也不大合適,隻好以開玩笑的口吻把這件事講述出來,偷偷在琴師耳邊說,
    “你看歡兒怎麽樣?”
    琴師顯得有些難,“這……”
    “你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你和歡兒的感情定是很深厚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
    “夫人……這……”
    夫人不給琴師說完的機會,自己繼續說,“既然是青梅竹馬,那你們兩個,又有何不可呢?我打小就看你們行!”
    本想將歡兒叫進來一同商議此事,可一向外看去,她早就不見了。
    用過晚膳,萬亭汐便回房了,萬夫人單獨把琴師留了下來,
    “湛兒,把你留下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汐兒的事。”
    “夫人請講。”
    “你也知道,汐兒如今正值豆蔻年華,還有一年,就要及笄了,要到了嫁人的年紀。她嫁的,你可知是誰?”
    聽到嫁人兩個字,琴師心中恍若有一塊大石頭砸下,砰!萬亭汐身份尊貴,她嫁的,自然是當朝太子,可笑他還妄想自己能有一絲機會,今日聽萬夫人一講,萬亭汐,他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見琴師點了點頭,夫人繼續說下去。
    “不要動別的心思,明白嗎?”
    夫人臉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這明麵上的意思,琴師自然懂,不過是讓他遠離萬亭汐嘛。所以今日用膳時,夫人悄悄對他說的一些話,想將歡兒許配給他,就是為了讓他不要讓他對萬亭汐動什麽歪心思。
    “在下明白。”
    明知是這樣的結果,早已做好了她會離開的準備,今日突然被點破,也並未讓琴師覺得難堪,隻是自己的心裏油然而生一中難以平複的悲傷。
    野鳥終究配不上鳳凰。
    第二日,琴師依舊煮了碗粥給萬亭汐送了去,不過沒有像往日那般等她醒來,而是直接命歡兒放在了萬亭汐房中的桌子上。
    萬亭汐醒來後把粥喝了,卻翻遍了整個國師府也沒有找到琴師。
    後來聽母親說琴師去寺中念經修行去了。他好端端地又怎會去那個地方?萬亭汐便以為他是被母親所逼迫的,心頭一絲怒火中燒,便提著劍火燒火燎地跑去了寺廟。
    隨便抓住一個小僧就問,
    “今日這裏有沒有新來一位穿白衣的公子?”
    小僧一臉慌張,“穿白衣來這裏的人多了,不知施主說的是哪位?”
    簡直要急死萬亭汐,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大吼。
    “就是那個抱著琴進來的!”
    小僧被她那女魔王一般的氣勢嚇得雙腿發軟,嘴唇都在顫抖,臉色發白,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萬亭汐氣的便將小僧用力推到一邊,徑直走進禪院,大聲地喊,“琴師兄!”無人應答。
    那些小和尚便紛紛過來勸誡萬亭汐,說什麽這裏乃是淨地,也是靜地,不得大聲喧嘩。
    這話說的真可笑啊,那些老百姓不知道,可她萬亭汐可清楚得很!
    這個寺廟仗著老百姓多病多災又迷信,說什麽可算命,可除災,坑害他們的錢財,收入自己囊中。
    還有,他們難道當真以為這些和尚是真的吃素的嗎?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這些和尚們便大魚大肉,吃不過癮。
    萬亭汐也懶得拆穿他們,不和他們多廢話,直接拔出劍架在一個小和尚的脖子上,那小和尚嚇得失禁,長袍下已經濕透了,也不敢動。
    “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攔小爺?把你們這兒今日新來的人都給我叫出來,否則,他死!”
    說完劍鋒又離小和尚的脖子近了一寸。
    未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身後走來的那男子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將萬亭汐手中的劍打掉,把那小和尚護在身後。
    萬亭汐徹底惱了,拾起地上的劍就指著來的那位公子。
    “你是何人?竟敢對小爺不敬!”
    那男子雙手環住胸,抱著劍,看起來十分悠閑,漫不經心,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打量著萬亭汐,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從未見過你這般驕縱野蠻看起來又傻的女子。”萬亭汐聽了倒被氣笑了。
    “那你今日算是見到了。”
    男子十分不屑,“你父母沒教過你,佛門乃是重地,容不得你撒野嗎?”
    萬亭汐隨後說出這句話,聲音很輕,透著些許失望。“佛門?重地?若是你知道這些和尚在背後做了什麽,你便不會這般覺得了。”
    由於聲音很輕,男子並不是聽的很清楚,隻聽到了後半句。
    “啊?……你說什麽?”
    萬亭汐不答,隨後又底氣十足地說,
    “我來這裏找人,與你何幹?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做?還是腦子摔壞了?非要來管我的閑事。看你這樣子,應該從小沒少管閑事,挨了不少打吧?你可知道我是誰?今日便讓你嚐嚐人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