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聖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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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靖司夜雲!
    七日後,慶敏郡主亡。
    靖王府上下集體噤聲,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提起慶敏郡主的事情,隻知道慶敏郡主氣息微弱的時候,靖王妃發了好大一通火。
    府上前來的禦醫跟大夫們也都紛紛歎息離開,哪怕他們對外明確說慶敏郡主本就身體不好,靖王妃跟他們都盡力了,但仍舊有人指責靖王妃害了慶敏郡主。
    畢竟在慶敏郡主來盛京之前,雖然她身體不好,卻還算康健,不少人都看見她如正常人一般在盛京遊玩,半點都看不出是病人模樣。
    但短短時間內,慶敏郡主從康健到亡故,肯定是靖王妃用藥不當才導致這種情形。
    櫟王雖沒有大發雷霆,但將慶敏郡主的屍體從靖王府抬出來的時候,還是明顯露出對靖王妃的不悅。
    櫟王雖久不在盛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不高,但畢竟是皇室中人,眾人光是看到他臉上微怒的樣子,心裏就隱隱擔心櫟王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南嶽發怒。
    沒過多久,坊間就流傳櫟王大怒,想要兵壓盛京,迫使南嶽帝為此事做個交代。
    至於交代自然是嚴懲靖王妃。
    而又據傳,這段時日,陛下跟太後的身體也一落千丈,就連一貫活潑的十五皇子也都萎靡不振,這幾位都是經過靖王妃的手醫治,現在卻都身體不佳。
    說不定當初痊愈是靖王妃動用了什麽禁藥,才短暫時間讓他們身體恢複。
    現在時間長了就掩蓋不住當初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當初被司夜雲治療的百姓也都人人自危,誰都害怕自己也吃了禁藥,出了事情可怎麽辦。
    一時間,整個盛京都開始統一反對靖王妃繼續行醫。
    更有人謠言靖王妃就是個妖女,衝喜雖然是民俗,但哪兒有將死人衝活的。
    當初靖王複活的事情本就蹊蹺,現在這麽多人都反噬了,就是證據!
    七喜聽得怒不可遏,恨不得擼起袖子衝出去跟這些嘴碎的人拚了,司夜雲攔的快,她才沒衝出去。
    “王妃,外麵那些人說的實在太難聽了,您難道就真的不生氣嗎?”七喜氣道,“當初他們求您治病的時候是什麽嘴臉,現在病好了,又開始怪您,哪兒有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太可惡了!”
    司夜雲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但在有心人的故意引導之下,導致百姓愚昧也很常見。
    她要是為這種事情生氣,那她一天到晚什麽事情都不用幹,光生氣就度過了。
    她啞然失笑道,“跟他們有什麽好生氣的,等以後他們發現事情不是這樣,不還是得自打臉回來跟我道歉嗎?”
    七喜氣的雙手環胸,哼了一聲,“誰稀罕他們的道歉。”
    那種事後道歉一點都沒用。
    難不成將人殺死再道歉,人就能活了嗎?
    司夜雲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快炸起的頭發捋順,拍小狗一樣安撫,“好了,別因為他們生氣,咱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七喜不解,“什麽事?”
    現在那些百姓都堵在了門口,跟見殺父仇人一樣,對王妃破口大罵,他們想要出去都難。哪裏還有事情可以做。
    司夜雲語氣輕飄飄道,“當然是準備出城啊,父皇估計快要下旨將我送出城了。”
    七喜(Д)
    她這下不是生氣,而是慌了,著急的眼淚都飆出來,“王妃,陛下難不成也跟那幫愚民一樣,想要將慶敏郡主的事情怪在您的頭上嗎?”
    可慶敏郡主的病真的跟王妃無關啊。
    誰知道為什麽一開始慶敏郡主的病還會好轉,後麵突然急轉直下。
    說不定,櫟王本就知道這件事,是故意利用慶敏郡主做局,讓王妃陷入這種境地。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升起,就怎麽也壓不下去。
    她紅了一雙眼睛,壓低聲音跟司夜雲說出自己的猜測,雖然她知道這麽揣測櫟王不合適,但她也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了。
    司夜雲望著她焦灼的小臉,語氣依舊淡然,“行了,父皇的決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做就是了,記得多收拾一些東西,咱們恐怕要在外麵多住一段時日。”
    起碼也得等西寧大皇子來了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七喜越聽越是生氣,但要議論的人是當今陛下,她就算心裏再有氣,也不敢光明正大議論,哼哼了兩聲,不情不願的按照司夜雲的吩咐去準備東西。
    聖旨遠比司夜雲想的更快,在慶敏‘逝世’的第三日就下了,雖沒有明說讓她不再行醫,但讓她離開盛京三月,也足以表明了一些態度。
    慈寧宮也沒任何反應,想來也是默許了這件事。
    後宮妃嬪們知道這個消息,心裏說不高興是假的,畢竟司夜雲的醫術實在高,人又經常來後宮,她們要是搞點小動作就被發現,還怎麽宮鬥。
    眼下人離開還被禁止行醫,對她們來說簡直是一件好事。
    朝堂之上本來吵嚷的十分厲害,但聖旨一下,眾人就不再多說什麽,以應丞相為首的人心裏再有不滿,也隻能應下,因為君無戲言。
    但應丞相當即言身體不適,告了長假,其他人也想跟隨告假,但被應丞相阻止了。
    畢竟如果因為靖王妃的事情,導致朝堂動蕩,多人告假威脅陛下,那麽就算日後靖王妃的事情得到反轉,陛下也會對靖王妃乃至靖王產生不滿。
    其他人想想也的確是這麽個道理,因此也隻能順著應丞相的話繼續留在朝堂之上。
    陸尚書也想告假,但陸尚書嚴令讓他留下,刑部可離不開人,南嶽的天要變了,陸尚書得看著才行。
    至此朝堂的紛擾也停下,市井本就跟隨著朝堂的想法而來,他們停下,市井也逐漸停歇。
    有些百姓對聖旨頗有微詞覺得太嚴重,但又不敢多說什麽。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靖王府的車隊朝著城外而去,就連驛站的北芪人也一並離開。
    隨著司夜雲離開,盛京城仿佛也瞬間安寧了許多。
    但這樣的安寧日子沒過多久,就聽聞西寧來訪南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