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和銀璃走進一家破破爛爛的客棧，要了中等的房間。
    床鋪是木板床，上麵鋪著破舊的被褥，床單更是補丁摞補丁，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江凡【看到】床鋪下滿是蟑螂和咬人蟲。
    咬人蟲是仙界一種類似跳蚤的動物，咬一口就紅硬一片，瘙癢難耐，而且極難滅殺，在凡人居住的環境很常見。
    但是這家客棧是麵向地階修士的，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可見馴妖場的基建已經爛到無以形容。
    不過這也算正常，一旦有妖族攻擊牧妖城，馴妖場就會被放棄，等到妖族退了人類才重新回來重建。
    沒人會在這種地方投入太多資源。
    江凡點了蚊香，然後用急速降溫把床鋪和床單都冰凍了一遍，殺死了咬人蟲和蟑螂。
    超低溫不可避免地影響到樓下。
    江凡【看見】，樓下的天花板都被凍上了，樓下那人當然惱怒，低聲道：
    “樓上的幹嘛呢！不知道不能在房間裏練法術嗎！”
    可惜，他隻能小聲埋怨，都不敢大聲說出來，生怕被樓上的強者聽到。
    江凡隻是笑了笑，並不理會。
    銀璃貼心地拿出幹淨毛毯，在地上鋪了，然後放下兩個蒲團。
    以兩人的實力，根本不用睡覺，打坐修煉即可。
    江凡閉目盤坐在地上，把感知放開，籠罩整個馴妖場。
    銀璃在旁邊打坐警戒。
    江凡很快就看到了不少強者。
    散仙1人，應該是那個半妖雪伶。
    九宮境4個，其中一人是周紅纓。
    這些人不認識江凡，暫時都是普普通通的黃光。
    整個馴妖場，顯示紅光的隻有樓下那個倒黴蛋。
    江凡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周紅纓叫來了幾名手下，正在打探牧妖城消息。
    那大發賭場的林燁倒是沒來找她麻煩。
    江凡也不著急，耐著性子查看了一遍所有五行境以上修士的儲物戒指，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他也就沒動手。
    能偷儲物戒指的物品，可是神技，江凡不會浪費在普通法器上，偷得越多暴露可能越大，當然要偷最有價值的寶貝。
    他又看向馴妖場那位唯一的散仙，半妖雪伶。
    在山穀最西邊的角落，有一個被牧妖城衛兵封鎖的湖泊。
    湖泊完全被冰封，徹底凍成了一塊冰坨，雪伶盤坐在冰冷的湖麵上。
    四周堆滿了大量冰係妖獸的屍體，她身體周圍寒氣四溢，空中都飄散著淡藍色的雪花，不知道在修煉什麽功法。
    “這麽低的溫度，她大約領悟了冰係法則。”
    江凡心道。
    不過，比起冰係法則，江凡更在意突破散仙的方法。
    他已經吃了很多丹藥，到現在仍然遙遙無期，單看屬性差距，距離散仙還差得很遠。
    江凡很疑惑。
    自己嗑藥+九尾的九倍加成，比其他修士修煉速度快了無數倍。
    自己修煉一年，至少等於他們1000年。
    自己都那麽難，他們到底是怎麽突破散仙的？
    難道純粹靠修煉？
    不可能吧。
    突破散仙，大約有某種契機！
    可惜，就連周紅纓和銀璃都不清楚。
    周紅纓身份一般，不受上層重視，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就無法獲得這種關鍵信息。
    銀璃的身份倒是足夠了，可惜等級太低，銀無雙暫時沒必要把這種重要信息告訴她。
    江凡本以為嗑藥就足夠了，現在看起來，仙界的修士肯定還有更特殊的方法！
    江凡盯著雪伶，試圖看出什麽端倪。
    從空氣溫度來看，跟自己的急速降溫差不多。
    不過這可能不是她能製造的極限低溫。
    反正，她肯定掌握了冰係法則，隻是不清楚掌握了多少。
    江凡仔細打量雪伶。
    她樣貌一般，身材跟飛機場一樣，隻是個幹癟女人，皮膚慘白如紙，甚至有些透明，隱隱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
    臉上還長著詭異的紋路，仿佛某種妖獸皮膚花紋的紋身，背後長著一對晶瑩透明的翅膀，怪不得周紅纓說她半人半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被什麽妖獸血脈汙染了。
    雪伶身上帶著四個儲物法器。
    兩枚戒指，一串項鏈，最大的是腰間玉帶，空間驚人。
    裏麵放著一顆妖獸的妖丹，江凡看了都眼饞，但是顯然未到仙階，並不能讓江凡動手。
    江凡正在看雪伶時，雪伶仿佛察覺到了什麽，突然睜開猩紅的眼眸，看向江凡的方向。
    江凡吃了一驚，趕緊收回感知。
    這還是他領悟了四成半空間法則後，第一次感知被人發現。
    這讓江凡心中警鈴大作。
    感知，依然不是萬能的。
    江凡用餘光掃著雪伶，這種方式對被觀察者的刺激比較小。
    雪伶又緩緩閉上了眼眸，也不知道是故意假裝沒發現，還是真的找不到江凡的位置。
    突然，江凡發現四名滿身紅光的修士進入了馴妖場。
    仔細一看，竟然是當日那四凶！
    江凡心中一動：
    “這四個家夥來馴妖場幹什麽？他們不是在堵蒙仙塵嗎？難道他們發現蒙仙塵已死，找不到血蓮，又來找我了？！！”
    江凡眼神凝重，還是有些想不通。
    四凶怎麽知道蒙仙塵死了？
    難道他們根本沒發現，隻是等得不耐煩，便來找自己？
    可是四凶又是怎麽知道自己來了馴妖場？
    江凡用意誌鏈接傳音給周紅纓：
    “四凶來了，可能是衝我來的。”
    周紅纓吃了一驚：
    “這四個家夥可不好對付。”
    四凶說厲害不厲害，在牧妖城這種大型勢力看起來，四凶也就是四條稍微凶一點的野狗。
    但是要說弱，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
    再加上四凶看似狠辣，實際很狡猾。
    四凶對外來修士和凡人確實狠辣，但是對牧妖城本地修士就懂的做人留一線的道理。
    若是在牧妖城有官職在身的修士，四凶更是從不招惹，甚至還乖巧的很。
    所以，這些年來四凶在牧妖城外混得風生水起，甚至還充當了一些人的黑手套，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江凡盯著四凶。
    四凶還分成了兩組，還顯得有點鬼鬼祟祟。
    不過看起來有點恐慌，不像是來找自己麻煩，反倒是像被人找麻煩的模樣？
    江凡心中一動，立刻把感知放遠，投向仙墓村。
    空間法則達到四成半之後，江凡的感知範圍已經達到驚人的範圍，甚至還能遠程保持超高的【分辨率】。
    很快，他就發現仙墓村有一批守衛受了重傷。
    誰敢在仙墓村打仙墓村的人？
    他隻是稍一偷聽，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四凶不是衝自己來的。
    他們怎麽又跟仙墓村的人打起來了？
    江凡懶得多想。
    不過......
    可以用這四凶試試雪伶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