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淺語甜甜一笑，欠身施了一禮：
    “父親大人，淺語告退。也許很快就能突破了，更能幫父親大人分憂。”
    薛鳳鳴心情大好：
    “去吧，去吧。”
    薛淺語離開。
    薛鳳鳴看著薛淺語的背影，嘴角微揚。
    薛淺語隨時可能突破地仙，若是突破了地仙，那我牧妖城就有兩尊地仙。
    再加上擴散十三秘法之謀，不出萬年，我就能讓讓牧妖城吞掉附近四座城池五成修士，成為十萬裏內第一大城！
    不過......薛鳳鳴的臉色又慢慢凝重起來。
    萬年不遇的妖潮，真的能守住嗎？
    他對此也沒把握，隻能必須拚一把。
    敗則身死道消。
    成則奠定萬年之基！
    ......
    “萬年不遇的妖潮？”江凡微微皺眉。
    周紅纓離開鳳鳴殿的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和薛鳳鳴的計劃告知了江凡。
    清筎也臉色凝重起來。
    萬年不遇的妖潮，就算她是健康，也無法殺光那麽多妖獸。
    牧妖城危矣！
    周紅纓不知道江凡身邊這個女人是誰，既然江凡沒讓她離開，就不會泄密。
    周紅纓疑惑地道：
    “我想不通，薛鳳鳴為何要這樣做？就算牧妖城守住了，十三秘法也公開了，他還能坐穩牧妖城城主的位子嗎？”
    江凡笑了起來。
    這種操作，仙界的人可能看不懂，地球人看得可太明白了。
    那些平台的騷操作，不都是這麽玩的嗎？
    先賠錢對顧客讓利，再卷死所有競爭對手，最後割韭菜。
    電商、打車、外賣......所有平台無不如此。
    清筎皺眉道：
    “你笑什麽？”
    江凡微笑：
    “牧妖城的很多高層都有十三秘法，比如你就有，為什麽你不去當城主？”
    周紅纓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道：
    “我才九宮，怎麽可能跟薛鳳鳴爭城主之位？那不是找死嗎？”
    江凡笑了起來：
    “你看，薛鳳鳴之所以能坐穩城主寶座，靠的不是十三秘法，而是實力。”
    周紅纓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隻要薛鳳鳴是牧妖城的最強者，他就能當城主。十三秘法隻是他變成最強的手段，現在他已經變成最強了，十三秘法對他就沒用了。”
    清筎聞言，也升起了興趣，開始注意聽江凡分析。
    “這就對了。”江凡笑了笑：
    “既然薛鳳鳴通過學十三秘法，打敗無數競爭者，成為最強的地仙，那麽他就有足夠的自信，自身是最適合修煉十三秘法的，所以也就不懼在十三秘法上跟其他人競爭。”
    “實際上，公開十三秘法之後，利益損失最大的其實是你們這些獲得了十三秘法的高層。如果有更多人修煉十三秘法，就很可能有人超過你們，成為新的高層。”
    “我再問你，牧妖城的根基是什麽？”
    “十三秘法？”周紅纓本能地道。
    江凡搖頭：
    “錯！是牧妖城附近大量可被馴化的妖獸。牧妖城的十三秘法就算傳播出去，在其他人類城池能修煉嗎？不能。因為沒有足夠的妖獸。”
    “就算能從牧妖城買一些妖獸，那價格也一定會高得離譜。”
    “所以，到了最後，所有修煉十三秘法的人類修士，就隻能來到牧妖城才能獲得足夠的妖獸。這些修士，慢慢地就會被牧妖城吸納，牧妖城也會越來越強大。”
    “而薛鳳鳴呢，他隻要保證自己是修煉十三秘法的最強者，他就能控製牧妖城！”
    “所以，這個計劃可以總結為三步：”
    “一、讓利：公開十三秘法。”
    “二、卷死對手：秘法之所以稱為秘法，就是因為其他城池的頂級功法是不公開的。大量中底層修士無法獲得各城池的頂級功法，聽說牧妖城直接公開，自然都會傾向於來牧妖城。周圍城池的修士就會被吸幹。
    “三、割韭菜：所有修煉了十三秘法的修士，為了獲得足夠的妖獸，就要自發拚命保住牧妖城。牧妖城修士越多，城池就越強大，薛鳳鳴作為城主就越有權勢！”
    周紅纓聽得目瞪口呆。
    她完全沒想到，看似合理的計劃背後，居然隱藏著如此深遠的算計。
    包括那兩名地仙也被算計在內了，每個人資質不同，適合的功法都是不同的。
    就算給他們牧妖城十三秘法，他們能修煉到薛鳳鳴的水平嗎？
    基本不可能。
    甚至，他們如果控製不住誘惑，分心修煉十三秘法，反而會耽誤自身的修煉。
    看來我真不是當城主的料啊。周紅纓心中歎息。
    一旁的清筎也聽得渾身發寒。
    這算計太深，她完全沒想到。
    清筎甚至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一名普通修士，麵對這種誘惑，肯定也忍不住啊！
    她深深地看了江凡一眼，心中升起警惕，第一次開始不自信能否拿捏江凡，說不定被賣了還要替對方數錢吧？
    不過，她又有些佩服江凡。
    江凡的感覺，有點像當年的徐福，算計深遠，讓人防不勝防。
    在徐福麵前，任何算計都是徒勞的，注定會被徐福反過來算計。
    那種常年被壓製的感覺，又回來了。
    但是莫名地，她竟然有些微不可察的崇拜，很想看看這個年輕男修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江凡篤定地道：
    “如果往常的無事之時，薛鳳鳴突然公開十三秘法，大家肯定會懷疑薛鳳鳴的企圖。甚至懷疑十三秘法可能是假的。現在薛鳳鳴公開，大家隻會把薛鳳鳴當成病急亂投醫，反倒沒人懷疑十三秘法的真假。”
    “總之，這是個陽謀。簡單卻實用，就算被人發現了薛鳳鳴的算計，也很難忍住十三秘法的誘惑。”
    “這薛鳳鳴倒是個人才啊。”江凡一邊說，一邊心中暗喜：
    “遇到這麽大的事情，暫時沒人來找雪伶失蹤的麻煩。”
    “對我來說，最大的好消息是可能有三名地仙來到牧妖城！三名地仙，每人身上至少得有一件仙器吧？”
    “如果三名地仙到了牧妖城，我就跟著守城摸魚。不論守城成敗，待結束時我就拿走三名地仙身上的仙器！”
    “到時候一片混亂，就算三名地仙發現仙器丟了，也找不到我頭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