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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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沼澤林地是沼澤部族的家鄉,此地被維羅城人民視為禁地。
    他們口口相傳那裏的可怖傳說,防止自己的孩子誤入這裏。
    但對遊走於社會邊緣的人們來說,這裏確實是塊聖地。
    濃霧彌漫,周邊的一切都隻能看見些許殘影。滿地的枯枝敗葉加上暗淡的光線,顯得陰森可怖。
    那大小不一的沼澤也給杜蘭特行軍的部隊帶來了些許阻礙,但並不妨礙他複仇的興致。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城鎮的燈火才隱約而現。
    杜蘭特看著手中從匪徒那兒搶來的地圖,不斷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擴充自己的軍隊,是他的當務之急,但也要避免不必要的樹敵。隻要自己的實力足夠了,收複維羅城也就是遲早的事兒。
    最重要的,是那個威爾。
    從馬車上下來,威爾獨自走入城鎮,令他意外的是,此地的景象倒與傳說完全相反。
    隨著悠揚悅耳的民調走入城中,一群女蜥蜴人正圍在池邊浣洗著衣裳。街道上,一排排整齊的貨物正由半犬人們有序的運送到各個倉庫。
    山坡上隻聽哢嚓一聲巨響,一棵棵粗壯的巨樹就這麽應聲落地,順勢滾到了坡下的伐木場,抬頭看去,那是一群黑巨猿們正揮舞手中的巨斧,搜集著木料。
    熱鬧的集市上,隨處都能聽到叫賣聲,大家的臉上滿是幸福。
    杜蘭特來到一處高地向下看去,那是一大片肥沃的田地。牛頭人們正在這充滿清香的泥地上辛勤耕作著。
    看到杜蘭特他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像他揮手表達著對外鄉人的友好。
    一派田園風光。
    杜蘭特不禁感歎,早知有這麽一處世外桃源,當時就該來這兒了。
    但他的內心,複仇還占據上風。
    對麵的一處鄉間酒吧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徑直朝裏走去。
    酒吧裏有著寬闊的舞台,曼妙身姿的蛇女們在舞台上盡情扭動著身體,跳著她們民族獨有的舞蹈。
    杜蘭特坐在木椅上欣賞著這一切,順手點了杯當地的木托酒稍作休息。
    “你好外鄉人,歡迎光臨我的寒舍,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嘛?”一位身材還算不錯的女半虎人姍姍來到杜蘭特對麵的座位上緩緩坐下,看來她是這裏的店主了。
    杜蘭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直奔主題:“店主您好,我是杜蘭特,聽說您這裏的雇傭兵都很不錯,名譽也是遠近文明的。”
    “當然,做生意我們都以誠信為本,我們隻管收錢接單,其他的我們一概不問,另外,你可以叫我莎芙”莎芙的回答倒也爽快。這讓杜蘭特越發愛上這裏。
    “那你看,我花費5000昂比做為你的介紹費。雇傭的人員每人我會給他們按月支付500昂比,你看如何?”杜蘭特現在能有錢全拜那些盜匪所賜。
    “那要看你雇傭的是什麽人了,”對於杜蘭特給出的費用,莎芙還是很樂意接受的,5000昂比足夠她翻新整個酒吧了。
    杜蘭特跟隨莎芙來到酒吧的後院,那裏的雇傭兵少說也有二三百號人,當地的環境造就了這些士兵更強於人類的體魄。這是杜蘭特最為滿意的一點。
    填寫好契約,交付手續費後,杜蘭特便帶著這些新招的部下們離開了此地。
    他不敢在此地逗留太久,他害怕自己會再度回到安逸懦弱的狀態。
    穿過了密林,前方的道路也逐漸開拓了起來。此時已是黃昏,杜蘭特決定在這片曠野上安營紮寨。
    帳外的天空被夕陽暈染,無盡的曠野漫無邊際,與天空連成了一片,在點點星辰的裝飾下,猶如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
    在這樣一幅畫中,杜蘭特注意到眼前正有一隻大鳥由遠而近,朝著他的帳篷飛來。
    杜蘭特立刻起身,拔出腰間的佩劍衝出帳外,警戒著不速之客的到來。大鳥落於地麵,轉瞬化為人形,手中的法杖明光乍現,提醒著杜蘭特,此人來著不善。
    “你是誰!?”杜蘭特厲聲嗬問。
    “我是生命秩序的守護者!杜蘭特先生,你可以尊稱我為法薩”身披一席白衣的法薩高喊自己的名號,儼然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
    “杜蘭特先生,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出現,已經褻瀆了生命的真諦嗎?你瞧瞧你現在的這副尊榮,到底是生還是死?你的出現模糊了生死的界限!”法薩的這些話是如此的令人不適。
    杜蘭特眉頭微微一皺,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過來就是為了批判我,羞辱我嗎?那好吧,你現在做到了,你到底想說什麽,你直說吧。”
    “我要抹除你的存在,世間萬物都該遵循本就存在的平衡,你的出現模糊了平衡的界限,就是你犯下的最不該饒恕的罪過。
    如果你現在不自我了斷,明天我就將率領自己的軍隊親自抹去你存於世間的痕跡!”法薩繼續發表著自己的通告,就好像他是神靈一樣,宣判著杜蘭特所謂的死刑。
    杜蘭特聽罷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對著法薩撕聲咆哮道:“這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審判我,你這個混蛋!
    你有精力來批判我,那怎麽不問問那些開戰的軍官和國王,我現在這副樣子是誰造成的!你為什麽不去調查?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你卻反過來要殺我?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一切是如此的好笑嗎?”
    法薩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說到:“你說的這些,不是我該管的!”
    “那你就沒有資格來說我!真正該殺的是那些貪汙腐敗的軍官!最該抹除的是那不公的國家!”說到後麵,杜蘭特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尤為沙啞了。
    “既然你想開戰!明天我就率領部隊殺向你的城鎮!法薩”最後的這句話是杜蘭特留給法薩的最後回應。
    法薩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麵前的這個男人也不過算是半個殘廢,卻沒想到會如此回應自己:“好!我在帕蘭特城等著你的光臨,到時我要用你的頭顱獻祭給生命之主卡門!”
    望著那頭漸行漸遠的大鳥,杜蘭特左手握緊的拳頭咯吱作響,看來,在他複仇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個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