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君，朕也挺想知道的。”
    玉帝摸摸鼻子，壓不住八卦之魂。
    太上老君滿頭黑線，有點按捺不住想抽玉帝，這麽懷疑他，簡直是在侮辱他。
    “膽敢陰陽怪氣我師尊。”
    玄都陡然出手，法寶玄都塔祭出，定住靈吉，接著祭出玄都天犁，直接重傷靈吉。
    不敢對玉帝動手，還動不了你靈吉嘛。
    “玄都師兄這是何意，我不過順嘴說了句。”靈吉麵色難看的擦了擦嘴角血跡。
    老子極其偏愛玄都，給了玄都一堆厲害法寶，玄都要揍他，他是真還不了手。
    四位佛祖都不敢得罪玄都。
    “哼，順嘴？你安的什麽心思，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膽敢褻瀆我師尊，再有下次，我讓你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玄都冰冷的看著靈吉。
    靈吉沒敢再頂嘴，盤坐調息。
    其他人也趕忙收回目光，收斂好奇心，玉帝也尷尬。
    玄都掃了一眼眾人，開口道:“當初玉羅刹並未突破大羅金仙，跟腳未退，牛魔王和玉羅刹皆非先天生靈。”
    “天蓬與妖生下的孩子，天生缺一魄；牛魔王與玉羅刹生的孩子更嚴重，缺了一魂，需得先天神物補全。”
    “當初紅孩兒尚未出生時，我師尊便已察覺，遂以三昧真火補全這一魂，紅孩兒出生後，天然與三昧真火親近，吸收三昧真火練成本命神通。”
    “我師尊疼愛徒孫，有什麽錯嗎？”
    聽著玄都的訴說，諸神更尷尬，對老君投去抱歉的目光。
    “老君，晚上朕去找你喝酒。”玉帝也尷尬。
    “道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為徒者，當以東華帝君為榜樣。”
    伏羲接過話，誇讚玄都緩解尷尬。
    當然，他也是真心實意誇讚的。
    他知道老子心思深沉，不是善茬，三清中最危險的不是暴躁的通天，也不是無恥的元始，而是慈眉善目的老子。
    但老子對玄都是真的好，其他是徒弟，玄都是愛徒。
    玄都也沒讓老子失望，很優秀，尊師重道，愛護師弟，贏得歸一教弟的敬愛，那些歸一教副教主，對玄都也都帶著恭敬。
    可謂師徒楷模，師慈徒孝。
    老子道貌岸然，玄都背離人族，道德上皆有瑕疵，但兩人之間的師徒感情，沒人能抨擊。
    “那是自然！”
    聽到誇玄都，老君得意的笑了，頗有一種老父親般的驕傲。
    本體的徒弟，也是他的徒弟，他和本體一樣非常滿意玄都。
    “唉，看來我也該收個徒弟了。”伏羲歎息一聲，由衷羨慕。
    “我前段時間去東域那邊，發現有一先天陣法，隱約有蛇的氣息傳出，應該是一條先天靈蛇即將出世，動靜不小，跟腳應該不差。”楊戩開口道。
    如今洪荒遍布先天靈氣，時而會有先天生靈出世。
    伏羲和女媧就是先天靈蛇化形，他不待見女媧，但對伏羲還是很有好感的，至少伏羲是一個合格的妖皇，從未拋下妖族，一直在為妖族努力，曾經甚至為妖族戰死。
    他看得出來，伏羲是有底線的，之前觀音對豬八戒動手，伏羲是知道的，畢竟卵二姐和小白都是妖，觀音要利用，肯定要跟伏羲這個妖皇說一聲。
    伏羲肯定是不願意的，否則當時也不會不忍心，選擇離開不看。
    但為了妖族獲取功德，伏羲不願也得忍著。
    “真的？！”
    伏羲眸光一亮，化作一道流光往東域而去。
    東域，鎮元子用地書勾動地脈，把無數海島聚合一處形成的大陸。
    人族占據東勝神洲和南贍部洲，佛門占據西牛賀洲，妖族占據北俱蘆洲，巫族占據地府，天庭占據三十三重天，東域則為散修生存之地。
    玄都看了一眼楊戩，楊戩平日裏冷冰冰的，生人勿近，沒想到竟會跟伏羲說這些。
    察覺到玄都的目光，楊戩看過去，目光複雜。
    經過這段時間接觸，他發現玄都其實是個特別糾結的人，雖然曾經背離人族，但玄都品行似乎並不差。
    因為有底線，所以才會糾結。
    不過，玄都既然背離了人族，他便不會深交。
    天庭諸神皆懼他，唯獨哪吒多次跟他示好，但他不喜哪吒。
    一個不要母親，為了所謂大義，繼續跟惡毒父親同行的人，能有什麽良知。
    殷十娘是真的可憐，遇人不淑，承受李靖的惡毒，生的念頭被三個兒子無情掐滅，可悲可歎。
    當初殷十娘自絕後，申公豹將其厚葬於汜水關附近的山中，當地人族感歎殷十娘的悲慘人生，給那座山取名十娘峰。
    後來封神量劫結束，他劈開桃山封印，一次和母親說起這事，母親同情殷十娘遭遇，讓他和楊嬋有時間便去拜祭一下殷十娘，積點香火，來世順遂。
    這些年，他和楊嬋有時間便會去拜祭一下。
    與殷十娘相比，母親無疑是幸運的，父親雖說是準提安排的，但父親明大義，敬愛母親，疼愛子女，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他們兄妹三人也是孝順之人，他還完玉帝因果和情義，待父親和大哥離開靈山那個牢籠，他們一家便可以永遠在一起，不用再看任何人製約。
    而他不知道的是，殷十娘並沒有死，當初殷十娘自絕後，魂魄飄蕩進了魔淵之中，無盡怨氣爆發，化身為魔，還是最難纏的夢魘。
    而每次楊戩和楊嬋去拜祭殷十娘屍身時，殷十娘都能感應到，這是她這一生唯一感受到的善意。
    她有大愛，可所有人都負了她，大愛終化大惡，就在她要完全黑化時，楊戩和楊嬋給了她一絲溫暖，讓她保留了一絲善念。
    所以當楊天佑和楊蛟墜入魔淵時，她出手護住了二人。
    楊天佑佛心種魔，一朝化魔，實力通天，一躍成為魔淵中十大魔聖之一，她也是十大魔聖之一。
    楊蛟認了她做幹娘，她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親情和孝順，更恨透了李靖和三個親生兒子。
    也恨透了闡教、天庭和靈山，為什麽那麽無情無義之人卻可成仙成佛，逍遙自在，虛偽的漫天仙佛。
    終有一日，她要屠仙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