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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醒了,睜開眼,黑夜使她伸手不見五指。將身上的衣服移到旁邊,坐起身摸索找到手機——已經關機。挺好,倒也安靜。
    打開燈,剛睡醒的原因,有點刺眼,不太適應。接了一杯涼水,三兩下下肚,找來充電器將手機充上。毫無規律的伸兩下懶腰,用手摸了摸脖子,有點疼,睡的不太舒服。將白露找來的衣服穿上,走到窗台旁,一把拉過窗簾,月色的光一下照到王琳臉上,散發出銀色的光輝,胳膊撐著窗台,身子微微向外一傾,頓時一下掙脫了枷鎖一樣,視線全部暴露在窗外。看的清了,街道、馬路仿佛被雨水洗去了肮髒的外衣一般,連路燈好像比之前都亮了不少。迎麵而來的吹,帶著寒意,好讓王琳收回身體關上窗戶。大自然真的很奇妙,如同和人一樣,也有喜怒無常。
    白露回到家,已經量力而為保護自己,還是被雨水打濕了不少衣服。好吧,今天剛穿的,又是白搭,還得重洗。胡同水泥路上的積水,以及路人踩過出現的水紋,一圈圈,還是一條條的向兩邊擴散。不遠處,沒來得及硬化的土路顯得泥濘不堪,輕輕一踩,留下淺淺的腳印,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永痕一樣。白露衝完澡,裹上浴巾,將門反鎖死,窗簾拉的也密不透風,連一直蒼蠅都進不來。左手還是用手提著胸前的浴巾,右手拿著吹風機,仔細的將頭發慢慢吹幹。
    天氣這兩天比較幹燥,空氣中灰塵的比例較大,隻要下雨,雨滴中包含著泥土,落到衣服上,不一會兒,出現密密麻麻的小泥影。將潮濕的衣服全部塞進洗衣機,自己坐到的小書桌旁,是之前用戶留下的,挺小不占地方,白露也就留下了。上麵放著各種東西,剛買的花瓶,以及不少的書。這段時間白露喜歡看書,買了不少,種類挺多,整齊的放在桌麵緊靠著牆壁。拿起一本未讀完的書,翻找到之前的位置,很快的便將注意力集中進去,以至於後來洗衣機什麽時候停下的都沒在意。累了,做好標記放回原位,衣服拿出來晾好——髒衣服不留太久,所以不大的室內總是隔三差五的晾曬著剛洗好沒幹的衣服。
    閉燈,然後上床。放一首輕音樂,音量開的很低、很小,以至於隔壁聽不見一丁點的聲音。不一會兒,白露慢慢的進入夢鄉,嘴角微微上揚,帶有一絲微笑,顯然在睡夢中她能忘掉很多不好的事,希望噩夢離她遠去。
    淩晨的街道,還是看見不少的車輛路過,偶爾經過的行人,沒人知道他們去做什麽,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此刻沒有歸家。繁華的角落,無盡的黑暗在生根發芽,偷偷的,怕別人看見一樣。
    在午夜的強盛下,ktv、夜總會這種地方正是繁榮昌盛的時刻。有人進去,也有人成群結隊的出來。各自回家,各自吐,搖搖晃晃的,男人隨處在路邊樹旁小便,也不在意剛經過的行人,好像自身靈魂經過升華一樣,不怕別人笑話、不怕別人的冷嘲熱眼,做自己所應該做的的事,這件事就該理所應當似的,就像回歸到人類初始一樣。
    李傑被人攙扶著出來,沒走兩步,胳膊輕輕一甩,便將人的手臂甩開。好像在說:這算什麽?我還能喝他個天昏地暗。也不放心,跟在李傑身旁,不再碰他,生怕他摔到啥的。等吐完了,李傑拉著人家的手,口中胡言亂語般說著,說了什麽估計連自己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好像挺有道理,好像又有點口齒不清。就這樣,他說著,鼻涕下來了,無瑕去擦,眼睛濕潤了,好像在哭,好像又在笑。身旁的朋友感觸似的一點頭,表示自己認真的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又安慰示的說了兩句不輕不重的話,上前攙扶住李傑,讓他的身影更加穩靠一點。
    等差不多了,該回家了,又都各自回家,送走這個,又送那個。最後,搖搖晃晃,走在路上,還好,李傑家離這本就不遠,幾分鍾的路程好像走了半天都沒到,回頭一看,ktv還能模糊的出現在視線中。有點累了,走路累了,或者說還是心累了?李傑不知道,想坐下休息,怎樣都行。拿出煙盒,費力的抽出一根香煙,又摸索了半天火機,打著去點,對不準,眼有點花,眼淚都出來了,還是看不準煙頭,等點著了,用力一吸,一股焦味勢不可擋的鑽進喉嚨。有點嗆,有點難受,嘴巴用力一吐,便將不能食用的香煙吐出老遠。王琳不喜歡男生抽煙,自己在她麵前也沒抽過,和她說話都是在腦中醞釀過得,做事也是小心翼翼。不知道,也想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白露吃完飯,將窗戶開一小縫,保證室內的通風換氣。坐到桌上拿出上次的書本,眼睛緊緊的盯著書,時而眼神若有所思的模樣,時而看懂書中所表達的奧義一樣嘴角微微上揚,遇到時沒看懂的地方也會耐心的再看一遍。這段時間,白露和書籍結下了不解之緣一樣,沒事就翻著讀一讀。生活好像回到了以前,好像回到了讀書時上課偷偷看課外書本一樣,自身進入空靈的時空一樣。時間一晃而過,過得很快很快,快的白露不想從這樣的狀態中退身出來。有點累了,合上書讓眼睛休息一下,走到窗前遠眺——對麵的房間進入眼簾,能看清室內的一切,拉上窗簾。
    躺到床上。閉上眼,時間靜止一般,白露沒動一分一毫,靜的可怕,靜的嚇人,針落的聲音仿佛都清晰可見。胳膊一抬,打破了靜止的畫麵,揉著眼睛,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此時,心中所想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去猜測。
    外麵,有人路過,喇叭中喊著:“收舊電器,舊冰箱,舊電腦……”三輪車發出的響聲也能聽見。這讓白露在自己的意識中退了出來,輕輕搖頭,讓意識回歸到自身一樣。剛才,自從她躺下開始,她顯得那麽安靜,那麽自然,就像是大自然的孩子一樣。自身發著光芒的光,看不見摸不著一樣,站在她的身旁,能夠讓人感受出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區別,簡單又讓人回味無窮。
    我要出去,這是白露現在心底出現的聲音,不管因為什麽,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挺好。
    太陽此時正高、陽光正毒。好教人出現煩躁的心情,快看,喜歡陽光的花草此時被它的威武壓迫的微微低下了頭顱,就算這樣,它還是堅強的向著陽光。路上來往行人不少,坐著各自的工作,雖然累,但也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白露將頭低下一點,能夠躲避惡毒的陽光一樣,白色的連衣裙此時暖暖的,用手一模,一股熱浪好像衝破手中的枷鎖直擊心靈。靠近樹蔭底下,或者是樓房附近,這樣,心底出現了少許涼意。很快,走的很快,已經來到街口,很大的十字路口,南來北往的車輛在這彼此相遇。很寬很長的馬路,車輛飛速而過,好像連尾燈都不讓白露看見一樣。紅燈了,又都乖乖停下,一輛接著一輛,排出很長的隊伍,不管是什麽車輛,都得乖乖的停下。一聲刺耳的聲音讓白露心底一驚——一輛救護車出現在隊伍中,被其他車輛堵住前進的道路。循聲望去,看的出來,司機有點著急的樣子,可是眼前堵的壓根不能動一分一毫。心底不願的回憶好像衝出來一樣,手心濕濕的,感覺被人噴過水一樣難受。突然,頭車向前走了一點,已經壓住了實線,第二輛,第三輛,以至於救護車前,車輛都動了,自覺的,或者向左壓住黃線,或者向右壓住白線,他們這樣做隻為給救護車流出通行的道路。好了,能走了,起步,時不時按兩下喇叭,像是對這些司機表達謝意一樣。這一幕,白露很多年後都沒有忘記。心底的不安也被衝散不少。原來,行走在路上,遇到的人,所做的事,觸動心靈的還是不少。白露很開心,很開心能夠遇到這樣的事,還有這些人,雖然素未牟麵,心底的感受卻是真是存在的。
    “小姑娘,你站在這裏挺危險的。”一輛三輪車停在白露麵前,說完又按了一下喇叭,好引起白露的注意。被驚的一下連忙閃開,口中不忘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被剛才一幕吸引,白露站的地方剛好是靠近路中心,還好是輔路,幸虧沒有車輛快速通過。
    走到路旁,又在樹蔭底下站了好一會兒才左右環顧了一圈向家的方向走去。摸了一下空腹的肚子,轉身走進一家麵館。來回看著菜單好久才給老板說了一份刀削麵,不光實惠自己也能夠吃飽。就這樣,對於白露來說,自己的一天又簡單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