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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
    路淵少了‘路’這個姓,什麽都不是,他憑什麽答應你?他答應你路捷不追究,可惜路捷的‘路’,現在還不是路淵的‘路’。
    兩年前這個‘路’字不屬於路淵,可兩年時間裏路淵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大腦,這才沒讓自己陷入曾經肆意妄為的狀態。此時此刻,路淵忽然慶幸有這兩年時間,好讓他有了可以和老爺子抗衡的砝碼。
    路淵在訂婚典禮的鬧劇之後,第一時間叫停了騰躍所有產品的海外渠道推廣。路振偉花了些心思去安撫路淵未婚妻的家族,因此一段時間內無暇顧及其他。
    路淵這快準狠的行為如掐住騰躍產品在海外的咽喉,對方很快便做了反應。
    趙洛與路淵取得聯係,對tnn的行為表示嚴重不滿和不理解,“路總,據我所知這兩年騰躍和tnn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不明白您叫停的初衷。同時,我本人並不負責公司產品的海外市場,您應該…”
    “我就是找你,因為兩年前的事情。”
    兩年前‘悟空’項目的資料泄事件,趙洛是始作俑者。路淵單刀直入,表示當年顧問公司承擔責任得有個說法,否則騰躍所有項目都得壓在tnn的手裏,而什麽時候適合投入渠道,都是tnn這邊說了算。
    ‘悟空’項目最終的投資人為千裏,路淵這翻盤無異於要趙洛去打‘金主爸爸’的耳光,“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我不明白您現在這樣有什麽好處?兩年前,路捷退出項目時並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當初的結局也是您父親首肯的。”
    路淵對著電話笑了一聲,為了避免給餘情惹禍上身,故意拉仇恨說,“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和葉絮以前有過一些私人過節,這事兒不是針對您,我就是針對他。”
    “可是項目本身…”
    “我給您一個建議,既然‘千裏’那一方不能成為責任方,那您隻能考慮舍車保帥。畢竟現在我們這邊隻是剛剛叫停,等到騰躍高層開始關注並且了解始末,我會和他們說什麽就得看看我到時候的心情了。”結合前麵的說辭,路淵話裏話外暗示,推出葉絮才能讓他如意。
    趙洛碰了一鼻子灰,掛電話之前更是服軟讓路淵多想想兩家公司的關係和過往。
    路淵壓根不買帳,強調得不到合適的結果便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
    路淵這段時間每天淩晨都和ken拉電話會議,ken表示這種時候他應該回去坐鎮,奈何路淵害怕又發生兩年前的情況,“你多看著些,等咱們給董事會提交議案,有了明確結果我再考慮回去。”
    路淵幾天前給趙洛打了電話,而對方也與tnn取得了聯係。ken不明其中的緣由,如實匯報,“我按照您的要求,跟騰躍的人說,什麽時候適合投入渠道,我們會通知他們。您看要不要先說一個時間限?”
    “不用,你把整理好的外部產品都發給我,咱選擇比較成熟的直接投放原本屬於騰躍的渠道。”
    “但是沒有董事會同意,擅自更改優先級,是先斬後奏。況且,渠道一經投放,存在宣傳周期,很難臨時撤回。”
    “這些我都知道。”
    ken沉默片刻,想了想後猶豫著問,“您從沒想過恢複騰躍產品的投放,是嗎?”
    “嗯,要董事會通過決議,咱們得有數據支持。路捷自己的產品牽扯太多董事會裏麵的利益,以騰躍下手,董事會承擔風險比較少,對咱們有利。”
    “路總,厲害啊!”ken揚起眉毛連連稱讚,更表示自己會快些整理好合適的外部產品資料,之後再具體討論。
    ---
    子公司有了異動,路捷這邊總會收到消息。
    路振偉看出這幾周路淵手頭的動作,默不作聲,好似這犢子能走多遠,翅膀再硬也不過是溫室裏出來的金絲雀,還真能和家裏斷了聯係?
    路淵停掉了騰躍的產品渠道,遲遲不見重新投放。騰躍董事會瞧出有些問題,因此有人私下詢問路振偉究竟是怎麽回事?路振偉皺眉意識到事態嚴重,終於出聲詢問,“你最近在公司做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
    父子倆的爭吵也
    是路淵正式‘離家出走’、‘兵戎相見’的導火索,聽聞老爺子的話,路淵反問,“您兩年前做的事情,真的以為可以瞞我一輩子?”
    ---
    提起當年,路振偉亦是滿腔怒火。
    當初他去找葉絮,原是以為葉絮手中握有路淵商業違規的證據。茲事體大,牽扯眾多利益,路淵這才不得不退讓,為他撤回法務部的追查。
    誰知,追問之下強迫葉絮開口,竟沒想事實情況與他想象的大相徑庭:路淵越來越‘有出息’,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一張照片連公司的聲譽都不顧,簡直混帳。
    葉絮在路振偉的高壓之下又交出兩段視頻,不堪入目,都是些兒女情長、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路振偉看那視頻氣惱路淵生活糜爛,身邊都是放浪的桃花,這才下定決定利用葉絮直接解決了餘情,一了百了。
    “你當初不務正業,想的都是些什麽爛七八糟的東西?心裏有沒有公司未來的發展?你現在又叫停騰躍的產品是為什麽?準備給兩年前的事情出氣?”路振偉和路淵起了爭執,隨手便摔了桌上的茶杯,“這兩年我看你工作有點起色,怎麽一回來就原形畢露?要是這樣,你幹脆給我滾出國,再別回來了。”
    “我去哪兒,用不著您操心。”路淵自知與父親不同,而老爺子的事業心也每每讓他佩服,可這絕不是肆意傷害的借口,更不是為所欲為的權利,“您心裏有公司、有未來,隻是從來沒有家人的感受...我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看到我媽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樣子,我從沒見過我媽那樣笑!”
    話說出口,不出意外換來路振偉一聲“滾”。
    路淵口不擇言,卻好似說出了這麽多年一直壓在心口處的話。母親離開,家裏隻有父親,路淵心中有些微辭也不會故意說這種話讓老爺子不開心,隻是到了今時今日,路淵有了想要奮力抗爭的東西,再無法顧及其他。
    “您放心,就算您留我...我也不會待在這裏。”
    ---
    路淵這次決意離開家,不再和老爺子有任何瓜葛。他原本就不與路振偉同住,這下連那屋子都不必去了。路淵回到自己的公寓,冷冷清清實在呆不下去。他在屋裏扔掉當初為餘情做的旗袍,隨後又收拾了些東西,推著箱子便出了門,一心就想找餘情。
    路淵等在餘情家門口,誰想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你們倆怎麽一起回來?你要在他家裏過夜嗎?”
    “你怎麽會在這裏?”餘情喝了酒,臉頰微紅,開口說話下意識帶上些質疑的語氣,“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路淵先是去了餘情公司樓下,打算跟他說自己不會再受父親的控製,順便再看看他。
    好幾天沒說話,心裏難受,想得實在厲害。
    可路淵到了公司樓下抬頭看向‘構想’廣告那一層,燈都關了。
    “我...”路淵開口的同時聞到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餘情抬起手輕揉太陽穴,“路淵,你是不是又調查我...”
    “我沒有,我隻是...”
    路淵連日下班時間在餘情樓下等他,有時想多看兩眼便會跟著他到小區單元樓門口,看著他走進去,進而猜測他究竟住在哪間。
    路淵見公司關了燈,於是隻好到餘情家樓下,又不好直接打電話,怕餘情生氣將他拉黑,隻好等著、碰碰運氣,賭餘情還沒回來。
    等了一段時間,有鄰居問他到底找誰,隨即得到了門牌號。
    他上去按了門鈴,沒人。
    ---
    “你堵在他家門口,到底想幹嘛?”裴赫宇打破了兩人對話的氣氛,主動擋在餘情身前,“有什麽事?”
    路淵側頭看著餘情,皺眉開口,卻不願意在裴赫宇麵前多說,“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餘情歎氣來回看了看,不願影響到周圍住戶,又覺路淵就是胡攪蠻纏,“你快離開吧,一直站在這裏鄰居會有意見。”
    路淵原本隻是想和餘情說幾句話,可看到裴赫宇一起上來,胸口瞬間一
    股火氣往上湧,“我不走,他能來我憑什麽不能?你喝醉了讓他來你家裏?”
    裴赫宇一愣,莫名問道,“和你有什麽關係?”
    餘情喝了酒後頭暈,四肢還有些發軟,他實在沒心思在自己門口和這兩兄弟發生口角。餘情轉頭看向路淵,認真解釋道,“他就是送我回來,馬上就要走了。請你也一起離開,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
    每次見麵餘情都會強調‘沒什麽好說’,路淵聽著刺耳,這會兒在裴赫宇麵前更覺卑微痛苦。他側頭與餘情對視,目光掃過餘情微紅的臉頰。路淵這一瞬間很想發作,甚至與裴赫宇劍拔弩張。奈何麵對餘情視線中的無奈與抗拒,路淵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全力讓自己保持克製,“可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你能不能讓他先走。”路淵伸手拉住餘情的袖口,輕扯兩下後更是服軟道,“我都等了好久了,還不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
    “我就那麽可怕,你看見我就想躲開?”
    三個人在門口僵持著總不是辦法,餘情見路淵滿眼堅持,想了想後便對裴赫宇道,“要不你先走吧,咱們這樣站在這裏也不好。剛剛房東已經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想再和鄰居鬧出什麽不愉快。”
    裴赫宇眼中也寫上了些委屈,可他終不似路淵那般橫衝直撞,更懂得給予彼此空間,“好。”裴赫宇應了下來,轉頭看向路淵,從沒見過他這般‘委屈’的樣子,“要不我在樓下等你,開車帶你走?”
    “用不著,我車就停在樓下。”
    裴赫宇哼了一聲,再次和餘情對視,幾秒之後才移開視線,轉身離開時目光中充滿內容。
    ---
    昏暗的走廊因裴赫宇的離開而更顯壓抑,路淵站在燈下,光線從他的頭頂灑在臉頰上,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潦倒。他明明吃穿不愁,可還是落得個手腳冰涼的地步。
    “你想說什麽?”餘情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掛在手指上,折騰一天自己也累了,實在沒心情持續一場拉鋸戰,“都這個時間了,說完快些離開,早點回去休息吧。”
    ‘趕’走裴赫宇,路淵心情一下激動起來,好似打了一場勝仗,更像是得到了餘情的首肯,莫名翹起尾巴:“他是不是經常來你家?你們倆什麽關係?你是不是因為他所以...”
    路淵話沒說完,後半句淹沒在餘情迅速轉冷的視線中。路淵深吸一口氣,再次自我告誡:心中這些不安與害怕,都得去克服。
    路淵閉上嘴,吞咽口水極不情願地低聲嘟囔,“對不起,我不問了。我就是見不到別人離你那麽近,我看著難受。你說你都喝醉了,他送你回來能安什麽心啊,還不是...”
    “…”
    ”對不起,不說了。“
    餘情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就是你想說的?那說完你可以離開了。”
    “我不走。”路淵先前看著裴赫宇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舒爽,可這會兒想到自己要一樣離開,憤懣又一股腦湧上心頭...
    不問,不說,還不能死皮賴臉了?
    餘情聽聞他不走,皺眉看著路淵著實無奈,“你說讓他先走,你有話說。他現在走了,話你也說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可沒說他走了我就走。”
    餘情瞧他又耍無賴,皺眉哼了一聲,問,“那你想怎麽樣?”
    白天和老爺子大吵一架,晚上到了餘情這裏又白等幾個小時。路淵隻覺自己就像個皮球,到哪兒都不受待見,爭搶著抬腳踢走,“我就想在這兒待著。”他伸手拿過餘情的鑰匙,快速幫餘情打開門,“你回去吧。”
    餘情一愣,沒回過神便被路淵推進了房間。
    “我想去你屋裏坐一會兒,你肯定不願意讓我進屋,”路淵伸手拉住門把手,一邊關門一邊補充後半句,“那我就繼續在你門口坐著。”說完,‘啪’的一聲,門關了。
    餘情麵對房門站著,瞧路淵的動作一氣嗬成。
    路大少爺還學會以退為進了?
    這是什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