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母親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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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蘭花壞心地決定把這個矛盾衝突送給sam做見麵禮。
    笑話,這種事情的都搞不定,怎麽能做她媽媽的男朋友?
    “sam。”她指了指餐盤,笑容滿麵地稱讚:“溏心雞蛋吐司的口味真是帥呆了!”
    “有品位!”sam朝她豎起大拇指。
    “吃完就要去醫院?”錢浣雅再度確定了一下。
    “是啊。”小蘭花聳聳肩:“我昨天是偷溜回來洗澡的。其實今天還要再做個全身檢查,排除什麽腦震蕩之類的後遺症,然後就可以出院了。”
    “那……政銘怎麽樣?”sam有點擔心地問了一句,不過問得比較隨意。
    小蘭花一怔,眼神中有一些落寞:“已經醒了,好像脫離了危險期。醫生也說要繼續觀察。不過他的肋骨斷了好幾根,刺穿了髒器。”
    錢浣雅眉頭一跳:“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嗯。是很嚴重。”小蘭花似乎不願意聊到譚政銘這個話題,匆忙把餐盤裏的早餐迅速解決,然後主動去洗碗。
    “浣雅,為什麽我覺得我們家蘭蘭和我侄子,有點不可告人的曖昧呀?”sam撫摸著修剪地十分紳士的小胡子,略帶沉思。他已經自動把小蘭花劃歸到自己的勢力範疇內了,自然而然要幫襯著她一點。而這種態度讓錢浣雅十分滿意。
    “唔,我隻是聽說她在和一個可惡臭有錢人交往。”錢浣雅也是聽六妹打過一次越洋電話說起來過,想起那次六妹大驚小怪的樣子,她也有些無奈。冷靜地跟她表達了自己不幹涉女兒私生活的意思,也不知道六妹貫徹執行了沒有。按照她對六妹的理解,多半也是一個陽奉陰違的主兒。
    sam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形容自己的侄子,不由得訕笑出聲。“看來我也應該被你們家裏人劃歸為‘可惡的有錢人’行列了。”
    “你有沒有錢是你的事,我愛不愛你,是我的事。所以,不用太care小孩子吵架時候發泄的用詞。”錢浣雅淡淡喝了一口牛奶,恬淡和寧靜的氣質永遠優雅動人。
    “你知道……有時候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雲淡風輕的樣子。”sam從錢浣雅的身後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肩窩,這種十分親昵的姿勢讓他非常享受和覺得有歸屬感。“我有一種預感,去醫院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太愉快的事。如果那讓你不開心,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你的預感準嗎?我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你說過30歲要結婚,還要生一群孩子一起打球。”錢浣雅刮了刮他貼近的鼻翼。
    “嘿嘿,我覺得現在也未必來不及。”sam笑容滿麵:“我會努力的!”
    小蘭花躲在房間裏,隱約聽見sam和母親的調情,隻覺得為母親的幸福滿滿感到高興。隻是一聊到譚政銘,她又對於彼此的未來感到盲從和不知所措。
    那個影射現實的夢境,還有昨夜譚政銘醒來卻毫無溫情的眼神,都在向她暗示一些不妙的事實。她不是感受不到,隻是不想去相信罷了。原本心中空空蕩蕩毫無助力,現在因為母親和sam的介入而突然增添了些許的力量。
    小蘭花從未覺得自己在感情這條路上,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艱辛和痛苦,內心一點都不夠強大,反而可以說是十分脆弱,居然需要借助長輩的力量才能強化那一顆堅持下去的心髒。
    也許每個人在沒有戀愛的時候,都可以像趙括一樣紙上談兵,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而當那個人一旦投入到一段深入肺腑的感情之中去的時候,未來的道路怎麽走,未來如何把握,那真的不是紙上談兵那麽簡單,因為你們的情緒互相應和,你們的感情才是主宰整個事件發展的助力……而原本的那些信誓旦旦各種手段都成為了空談。
    難怪蘇永康要唱《愛一個人好難》。
    一邊讓思緒遊離,一邊在廚房的水鬥旁邊洗著碗,小蘭花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盤子,手指尖頓時血流如注。
    “這麽不小心!”錢浣雅心疼又無奈地看了女兒一眼,平時她不這樣,怎麽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的情緒?連sam都看出來了,默默去找創可貼給她。
    “碎碎平安嘛。”小蘭花苦笑了一下。
    sam還是沒有代替母親的職責,把創可貼遞給了錢浣雅,看著她們母女像姐妹一樣低頭纏好繃帶,又互相鼓勵一樣握了一下手,sam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這種和諧的母女關係,真的很令人羨慕。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醫院?還是你跟我們一起去?”他看著小蘭花的指尖,主動做起了善後的事情。把水鬥裏的碎瓷片清理幹淨,再把餐盤洗好碼放妥當,這才摘下圍裙,恢複了一副精神奕奕的好好先生的樣子。
    “呃……”小蘭花有點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小小預警搞得心情有點亂,莫名其妙的害怕的情緒一直在心底浮浮沉沉,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沒事啦,她又不嬌氣。劃破指尖而已,讓sam送你一起去醫院好了。自己叫車也麻煩。”錢浣雅拍了拍小蘭花的肩。
    “也好。”sam因為沒回家,所以開的還是錢浣雅的一輛很小巧的車。小蘭花因為常年嫌棄麻煩,從不開車出門,技藝生疏,都是找表妹開小寶馬代步。
    一行人懷著各自的想法上路,好在醫院並不太遠,路上也不算特別堵。隻是一大早的,醫院門口卻多了許多輛電視台的采訪車,而馬丁管家和幾個保鏢模樣的大漢攔在當場,不讓那些記者進行進一步的采訪。
    “怎麽回事?”sam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馬丁管家,於是下車前去詢問。
    “您,您回來了!”馬丁管家的雙手顫抖,十分激動,都忘記了稱呼。
    “是啊,我來探望政銘,這是怎麽回事?”
    “譚先生!”早有眼尖的記者認出這位是譚氏集團的股東之一,譚定堀的弟弟譚定坤。據說這位譚先生比譚定堀更為低調,鮮少出席天泉譚氏的各項事務,反而樂衷研究生物能源。據說天泉譚氏前不久推出的微生物能源,便是這位譚定坤和譚政銘共同研究的成果。
    而譚政銘和譚定坤亦師亦友的關係,更是比旁人來得親近。
    昨天不知道哪家媒體透露的口風,說譚氏的二少東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於是各大電視台的成員紛紛來探訪,想得到最新一手的資料。特別是有醫院的醫護人員透露,譚政銘是和一位炙手可熱的相親美女同坐一輛車才發生的意外!許多人都覺得這場車禍不重要,重要的是挖掘車禍背後的桃色新聞,順便嘲諷一下上流有錢人士糜爛的私生活才是最最關鍵的key point!
    “這個時候就覺得‘可惡的有錢人’實在說得沒錯啊。太多事兒了。”錢浣雅默默和女兒吐了個槽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我們先開進去吧。”小蘭花默默捂住臉。她總覺得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曝光在媒體的照相機前,又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懷疑了。
    錢浣雅坐上駕駛座的位置,把車開進了醫院的停車位。
    “現在sam不在,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她看著不太對勁的女兒說。“你和那個叫譚政銘的年輕人,到底怎麽回事?”
    “車禍之前,一切都很好。”小蘭花迄今還能想到他和自己深情對視,兩個人躺在公寓地毯上相擁而吻的感觸,就像有人用羽毛輕輕撩撥心弦一樣。“我很喜歡他,他也……對我很投入。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糾結的事情,但是最後還是冰釋前嫌一切都很順其自然。”她突如其來地歎了一口氣。“車禍之後,我受到了他的母親的排斥和不滿。昨天晚上我在醫院裏做了一個噩夢,夢境裏我拚命想靠近他,可是被各種黑色的絲絛阻撓著。然後,他昨天夜裏醒過來一次,我覺得,他好像忘記有我這麽一個人,似乎徹底忘記了我的存在……”說道最後,小蘭花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內心最害怕的事情就這樣說了出來,她害怕地渾身顫抖,連眼淚都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錢浣雅隔著車座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你要學會對你們彼此有信心。既然你們覺得彼此都十分重要,那麽一定有什麽可以轉圜的解決方式。把未來的恐懼,提前到現在讓自己不愉快,是最愚蠢的行為。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未來將會發生什麽。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擦幹眼淚,先去做檢查,然後再來和sam還有我會合。我先去幫你看看你喜歡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怎麽樣了。”
    “老媽!”小蘭花從沒覺得母親的存在這麽有意義過。吸了吸鼻子,大力擁抱了一下錢浣雅,她決定按照母親的提示來明確自己的每一步。
    的確,所有的恐懼和害怕,隻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可預知。
    而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麽,她怎麽會知道呢?
    她隻要確定,她喜歡譚政銘,譚政銘也愛著她,如此而已。
    至於那個夢境或者那些讓人不愉快的小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