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顧堯也就隻能心裏嘟囔幾句了。
    畢竟，小天道他打又打不過，夠又夠不著，動用那個保險栓又不至於。
    但，顧堯眼含戲謔的把視線從窗外天空收回，凝視著兀自開心暢想的兒女們，咧開嘴角森然一笑。
    顧承燁他們好似冥冥中感覺到了什麽，軟乎乎的小身體劇烈的打了個寒顫，無意識的朝外挪了挪。
    顧珺姝被抱得緊緊的，挪不開，僵著身體乖乖縮在父親懷裏。
    顧堯臉上洋溢著過分柔和的笑容，溫柔的人拍了拍懷裏僵直住的乖女兒，低垂下頭，輕聲細語，“珺姝，怎麽啦？”
    顧珺姝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被父親拂過的頭頂透著一股子涼氣，心慌的眨了眨眼睛，“不，阿爹，我沒什麽事。”
    “是嘛？”顧堯笑的更加溫柔，“那正好，今天就開始煉體吧～”
    顧承燁等人頓時扭過小腦袋，不敢置信的看向抱著姐姐的父親。
    現在嗎？可是他們的某個部位都沒消腫呢！煉體的話，得做很多大幅度動作吧！？
    顧堯抬眼對上孩子們詫異的眼神，無辜的歪了歪頭，“嗯？怎麽了嗎？承燁，承暉，你們有什麽問題？”
    看著爹爹眼眸中那渾濁不堪的黑暗底色，承燁等人咽了咽口水，齊刷刷搖了搖頭，“爹爹，我們是開心的。”
    “呀～大家真是愛學習的好孩子呢～”
    顧堯語氣輕飄飄得詭異，“對了，你們這兩天不用去書院了，等我找師傅們商量好你們今後的課程再去。
    現在離晚膳還有半個時辰，足夠你們學會煉體功法第一個招式了。
    今晚就在我院子裏休息吧～
    我院子裏正好有藥浴的材料，練完煉體招式後，趁著你們泡藥浴的時候。
    我給你們看看煉魂功法的觀想圖。
    第一次修煉我看護著，以免出了差錯。不過學會之後就要自己熟悉把握哦～
    阿爹知道你們的小腦袋瓜聰明著呢，學得也快，不會多耽誤阿爹時間，對吧？”
    孩子們看著渾身好似在冒著黑氣的父親，噤若寒蟬，紛紛乖巧點頭附和。
    “阿爹放心，我們肯定立馬學會，其實我們都知道您忙，您完全可以不用看著我們的，我們不會亂來的。”
    顧承燁僵硬的繃著臉皮，認真建議。
    心裏默默唾罵，到底是那個狗東西惹到父親啦！居然讓我們給他背鍋。
    珺姝心細的察覺到阿爹情緒突然急轉直下，是在看著窗外那會兒。
    趁著弟弟扛著壓力吸引老爹注意力，偷摸轉頭朝著一望無垠的天空看去。
    顧珺姝：……？
    外麵這不是什麽都沒有嘛！
    那阿爹突然心情惡劣的原因是什麽？
    阿爹可不是喜怒無常的性子。
    顧堯垂眸看了看懷裏擰著小眉頭，斂目沉思的乖女兒，又看了看小心觀察著他臉色的兒子們，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果然，孩子們都是孝順的，“不，第一次修煉我不看著不放心。”
    但，不耽誤他遷怒於人。
    想罷，顧堯輕鬆的抱著大女兒挪下軟榻，踩著榻邊玉屐站起身，將懷中被他動作驚得回神的女兒挪到左臂坐好。
    轉身彎下腰，拿起珺姝剛剛脫下的小靴子仔細給她穿戴好，抬頭，看著榻上呆坐著看他的兒女們。
    “怎麽不下來？”
    隨後他看似意識到了什麽，故作恍然大悟狀看了一眼大家厚了幾公分的臀部，“是不是小屁屁疼了？”
    孩子們小心的摸了摸腫腫的臀部，剛剛不說還沒注意，現在乍一提起，他們也終於感覺到消腫止痛的藥效好像消失了。
    承暉期翼的睜著眼睛仰頭看著溫柔淺笑的爹爹，“阿爹，我們之前上的藥到時間了，不然……”煉體的事今後再說？
    顧承燁看了這個傻弟弟一眼，默默在心底搖搖頭，這弟弟，腦子不會轉彎啊！
    家裏各種功效驚人的丹藥多的是，為什麽偏偏給他們用這種藥效短的藥膏？
    還不是為了讓他們牢記這次疼痛，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警告他們今後不準犯錯。
    承燁可不認為作為一家之主的爹爹會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傷藥。
    既然知道，還提議現在就去修煉煉體功法，顯然阿爹是不可能心軟，怕是故意為之才是。
    顧堯瞥了一眼傻白甜兒子一眼，搖搖頭，真誠安慰道：“不用擔心，待會兒煉體後，你們渾身都疼，小屁屁這點腫脹難受，到時會是你們身上最不起眼的感受了。”
    聽著阿爹這可怕的言論，顧承燁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嘶～現在的阿爹真可怕！
    聽懂阿爹話中意的承暉眼神黯淡，心裏深深的記下一點，生氣後的阿爹不能惹！
    顧堯見軟榻上散布著的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蔫吧，根本不動彈，連忙催促：“快點下來了，阿爹明天還有事呢！
    煉體和煉魂功法，阿爹隻能抽出今日剩下的時間陪你們修煉哦～
    晚上阿爹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要是你們再耽擱，本來打算在你們泡完藥浴再教你們觀想圖的計劃，就改成一邊泡藥浴，一邊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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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之間的差別，前者先是肉體折磨，留足緩口氣的時間，再上精神撕扯。
    而後者較之殘暴了些，肉體折磨加精神拉扯雙管齊下，折騰效果一加一大於二。
    算明白的顧承燁機靈的手腳並用爬下軟榻，利索上穿鞋，無視了臀部傷口被扯到的痛感，一臉乖巧的抬頭看著偉岸的父親。
    “阿爹，我好了，我們走吧！”
    其他孩子反應也沒慢多少，大哥話音剛落地，一個個也都下了軟榻，正蹲著穿鞋。
    “乖孩子，走吧！”
    顧堯領著一地隻到膝蓋的兒女們乖巧的挺著圓鼓鼓的小肚子排成一排，緩步向棲遲院的修煉室走去。
    剛剛走進院門的月牙見狀快步趕到少主身旁，“少主，可有吩咐。”
    顧堯點了點懷裏安靜如雞的大女兒，“去把煉體需要的藥浴準備好。”
    月牙微微睜大眼，瞥了一眼一長溜小豆丁們，抿了抿嘴，低頭應下，“是，奴婢會吩咐下去。”
    聞言，顧堯側眸看去，“怎麽？有事？”
    他不覺得月牙會開口勸說，畢竟他是主，她是仆，分寸感很重要。
    月牙點點頭，“是，剛剛夫人派人傳話，說是齊家三位小姐已經被接到府上了，嫋嫋小小姐也回來了。
    夫人問，您要不要去見見三位嬌客。”
    她確實不會張口勸，少主的命令是絕對的，等閑族人都沒資格質疑，她一個顧家奴仆，有什麽資格開口。
    想到師兄那三個隻見過一麵的妹妹，顧堯眯了眯眼，回想起她們麵對他時的拘謹和不自在，默默搖了搖頭。
    “不，不用了，她們應該不太想看到我這位外男，讓夫人招待好她們。
    至於嫋嫋，今天晚上，讓她陪著姑姑們在客院住一晚吧！”
    也不知道齊郡齊家到底從哪學得一股子濃濃的封建味，一個個族女教的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避見外男，信奉女子柔順。
    比前世清朝漢女好的一點就是不纏足。
    其他真就沒什麽兩樣。
    要知道齊家可是修真世家，修真界可不看男女，隻看資質。
    資質好的女修建立家族，娶男妻納男妾的比比皆是，雖金丹以上的家族宗門的家主和宗主都不是女修。
    但家族宗門長老層掌權的女長老也是多不勝數。
    不讓女修成為至關重要的家主的原因，是她們懷孕期間過分孱弱，生子後修為會下跌，宗門世家體量過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種不確定的情況，大家一致決定從源頭掐滅，可不是女修們沒有資格。
    當然，如果有女修一心向道立下天道誓言孤寡一生，那千年世家和頂級宗門的家主之位也是可以競爭的。
    隻不過，修真界的情況不允許女修這麽做，子嗣傳承是拴在修士脖子上的繩子。
    沒人願意自己的種群斷絕生機。
    這麽做公不公平？哈？世上哪來的公平？不過取舍二字。
    更何況，修士向來與天爭命，女修們不願意有這番處境，那就努力往上爬。
    修真界，有大把大把的資源供大家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一個時辰後，顧堯獨自走出修煉室。
    聽了這麽久孩子們稚嫩嗓子裏發出的尖細慘叫聲，愉悅至極，鬱氣消散一空。
    指揮月牙領著侍女將暈倒在藥浴桶裏的孩子們擦幹淨抱到側院休息。
    親眼看著孩子們被安頓好，這才踩著夜色向後院走去。
    天色已晚，他該履行夫君的義務了。
    精力衰竭以致昏厥的孩子們：……騙子！說好晚上要養足精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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