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你沒機會了,給本官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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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此言一出,王震隻感覺大腦嗡嗡的震動,渾身僵硬,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氣。
    滿城百姓麵前!
    活閻王麵前!
    完了!
    這是真完了!
    他盯著陳德義,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光是王震,其他縣令也紛紛滿頭大汗,心神一緊。
    這話真不真,他們一聽就知道。
    連帶著孟子義,陸瀚海等人,也臉色難看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本就駭人聽聞,現在還暴露在百姓的耳中,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極其不利的消息。
    果然。
    幾乎這話一出,百姓便怒了。
    一股衝天的罵聲,驟然席卷而出。
    “畜生!”
    “狗官,你家難道沒有老人嗎?”
    “為了自己的仕途,枉顧老人性命,還竟說出此等喪良心之話,難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枉為父母官!”
    眾多罵聲,朝著問政大台席卷而來,民意驟然沸騰。
    高陽也聽笑了,一雙眼睛越發的冰冷。
    這陳德義還真是耿直,這番話他相信,絕對是王震的心裏話。
    他看向王震滿目冰冷的道,“王縣令,此事是真的嗎?”
    一看高陽如鷹隼一般的雙眸,王震兩腿都在發顫。
    但他也不敢否認。
    畢竟陳德義為了活命,這破嘴是什麽都敢說啊!
    “大人,下官知錯!”
    “可這瓦罐墳在當地存在已久,百姓愚昧固執,認為老人一過花甲之年,每多活一天,便會奪後世子孫的福壽,下官也是怕引起太大的亂子。”
    “至於那些話,大多是隨口而說,當不得真啊!”
    “但下官深知,這是典型的不作為,是懶政,是害怕麻煩!下官甘願背上鴕鳥獎,日日警醒自己。”
    王震深吸一口氣,聲音回蕩出去。
    但高陽眸子冰冷,一張臉沒有絲毫的動容。
    “你得不了鴕鳥獎。”
    高陽搖搖頭道。
    王震一愣,隨即道,“難道是懶豬獎?”
    他咬咬牙,像是豁出去的道,“縱是野豬獎,下官也甘願受此獎,也好日日警醒自己!”
    “不,你沒機會了。”
    高陽一句話,令王震驟然抬頭,驚恐的看向高陽。
    他沒機會了?
    一股寒意,驟然從心頭升騰而起。
    “陳勝吳廣何在?”
    高陽雙眸冰冷,聲音隨之響起。
    “末將在!”
    兩 人身子一震,眼底興奮。
    他們的聲音響徹天穹。
    “開狗頭鍘,將王縣令給本官鍘了!”
    “末將領命!”
    轟!
    王震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既不是鴕鳥獎,也不是懶豬獎,更不是別的獎,而是狗頭鍘……
    他的眼睛盯著陽光下,散發著無盡寒芒的鍘刀,身子一陣顫抖,徹底的慌了。
    “高大人,饒命!”
    “高大人饒命啊!”
    “下官雖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王震哀求的聲音響徹天際,令一眾官員心頭齊齊一寒。
    百姓憤怒之餘,但也沒有想到,高陽竟如此之霸道,並不是鴕鳥獎,而是直接開狗頭鍘,開鍘!
    高陽麵冷如鐵,真如閻王在世。
    “爾為安寧縣令,非但沒有護一地之安寧,相反為了自己仕途,漠視瓦罐墳這等陋習殘害老人性命,問政大台上,你更是謊話連篇,本官豈能容你?”
    “今日,本官便於萬民之前鍘了你,以令瓦罐墳那些無辜的亡魂安息,以正我大乾律法!”
    啪!
    一根令簽被高陽丟出,落在問政大台上,宣判了王震的死刑。
    王震被陳勝吳廣如死狗一般,架在狗頭鍘上。
    “大人,大人饒命啊!”
    王震高聲哀求。
    但下一秒。
    喊聲戛然而止!
    噗呲!
    鮮血四濺,王震人頭落地!
    高陽麵色冷漠,絲毫不動容。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百姓紛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問政大台上的高陽。
    一股發自內心的顫栗,驟然席卷四肢百骸,極致的暢快自心頭逆流而上,直衝大腦!
    一地之縣令,直接砍了?
    咕嚕!
    他們齊齊吞咽了一口唾沫。
    問政台上,各大縣令渾身僵硬,他們看著地上緩緩流淌的鮮血,一股寒意自尾椎骨蔓延全身。
    這……這就殺了?
    胡德海坐不住了,他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漬。
    縱然是一地郡守,孟子義也拿著手帕擦了擦冷汗。
    問政才剛開始,先給監管三縣之地的督郵鴕鳥獎,再斬安寧縣縣令王震。
    他剛剛愣是連虎頭鍘三字都不敢說,活閻王喜歡用狗頭鍘就用狗頭鍘吧……
    “瓦罐村村長陳德義舉報有功,可免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高陽冷聲道。
    雖然三十大板也得將屁股給打爛了,變的半死不活,但看著地上王震還是熱的屍體,陳德義連忙謝恩。
    高陽看著被拖走的屍體,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他想到了瓦罐山上的一座座墳塋,想到了那個可憐的老婦人。
    他朝數萬百姓出聲道,“所謂瓦罐墳,便是一個肚大口小,猶如瓦罐的墳塋,老人被關了進去,活動空間極其有限,隻能活生生等死!”
    “簡直難以想象,當今陛下如此聖明,但天下竟還有此等陋習,甚至除了安寧縣,其他各縣也存在著此等陋習!”
    “孟郡守,本官想問問,此事你知道嗎?”
    孟子義聞言,身子一顫。
    他連忙站起來道,“高大人,下官身為一地郡守,管轄之地竟有此駭人陋習,下官很慚愧,也很痛心。”
    “但下官事先真不知瓦罐墳此等駭人聽聞的習俗。”
    高陽神色淡漠,盯著孟子義道,“孟郡守,那本官想問問你,這等陋習,你想管嗎?”
    “我想管!”
    “能管嗎?”
    “能管!”
    “能管住嗎?”
    “能管住!”
    “孟郡守覺得,這是哪個層級的不重視呢?”
    孟子義聽到這話,瞬間有些卡殼。
    他麵帶猶豫,但高陽陡然大喝道。
    “請郡守正視我的問題!”
    孟子義聞言,趕忙回道,“底下出了問題,這一定是上層的不重視!”
    “但高大人隻管放心,下官在此立下軍令狀,問政結束之後,下官立刻召見各縣各鄉官員,親自督辦!”
    “從根源上遏製,堅決杜絕此等駭人風俗!”
    “大人可隨時派人下來查,若三個月後,睢陽郡一十三縣還有此等駭人的習俗,下官願上這狗頭鍘!”
    “並且大人鍘了下官前,下官一定會鍘了貫徹不徹底的上下所有人!”
    孟子義一番話鏗鏘有力,帶著前所未有的決心。
    睢陽郡各大官員,全都知道孟子義動了真火,紛紛麵帶肅然。
    孟子義能不怒嗎?
    踏馬的,活閻王都這樣問他了!
    王震腦袋都沒了。
    這股火他沒法對高陽發,那必定朝下整治!
    要不是這幫王八蛋,他至於被活閻王這樣質問嗎?
    百姓見此一幕,紛紛不敢置信。
    在他們眼裏,縣令都是通天的大人物,那就更別說郡守了。
    但此刻,郡守因此事連連保證,甚至不惜立下軍令狀。
    他們一臉不可思議!
    縱是一些上了年歲,早就對大乾失望的老人,此刻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們就感覺,仿佛籠罩在整個睢陽郡上空的無盡陰霾,被猛地撕開了一角,那叫正義的陽光,終於照耀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