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肥肉
    “出息！”薑煜不滿的出聲，眼神上下掃了自家這表哥一眼，充滿了嫌棄，“年紀許大的人了，還這麽咋咋呼呼！”
    “出息又不能當飯吃，還不能當銀子花，最關鍵的是，我這不是激動的嗎？這不就意味著咱們還是能掙上一些的，說不定，福氣在後頭呢！”鹿竹毫無所覺，並且還手舞足蹈了起來。
    蘇蓁看著鹿竹這樣，十分無語，想說的是，這人莫不是平時得到的誇獎太少了？盤上的風吹雨打，都大驚小怪的。
    秦辭說道：“事不宜遲，若是各位有什麽想管理的琉璃坊，可要趁早，這消息我瞧著是藏不住了，等放出去了，想要摻和一腳的朝臣怕是說少不了。”
    眾人一愣，薑煜說道：“是該早些準備。”
    而實際上正如秦辭是所猜測的那樣，朝堂這中得此消息的人不在少數，這可是一塊“肥肉”
    一瞬間朝堂上暗流湧動，那些素來嗅覺敏銳、人脈廣泛的臣子，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風聲。
    禮部侍郎周大人，正端坐在書房品茶，下人匆匆入內，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他手中的茶盞猛地一頓，茶水濺出些許，灑落在名貴的綢緞衣衫上，他卻渾然不覺。“當真？朝廷要在多地開設琉璃作坊，還允許民間參與？”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老爺，這可是大好機會。”管家在一旁小聲提醒，“若是能拿下一處作坊的經營權，那往後咱家可就……”
    周大人抬手製止管家的話，沉思片刻後，吩咐道：“速去備轎，我要去拜訪吏部尚書羅大人，他在地方人脈極廣，這事兒少不了他幫忙。”
    與此同時，工部郎中趙大人也收到了消息。他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嘴裏嘟囔著：“這麽大的肥肉，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思索一番後，他喚來心腹幕僚，低聲道：“你即刻去聯絡那些和咱們關係密切的富商，就說有大買賣要做。再去收集各州府關於琉璃作坊選址、建造的消息，務必詳盡。”
    幕僚領命而去，趙大人又從書架後取出一個匣子，裏麵裝著的是多年來積攢的珍貴人脈書信，他要逐一挑選，為爭奪作坊經營權鋪路。
    而在朝堂之上，幾位平日裏交情不錯的官員，也趁著退朝後的間隙，湊到一處。
    其中一位禦史中丞神色凝重地說：“這琉璃作坊一事，關乎巨大利益，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理，我聽聞秦將軍那夥人還想負責地方州府的作坊建造，他能領兵打仗，但是在做生意這方麵怕是不行的，總不能因為這鋪子從前是他家開的，就要寬對於他吧？這終究能做出琉璃的是那夥匠人，不是他。”
    另一位太常少卿冷哼一聲：“有道理，說來還是他這主家沾了光，他......”
    秦辭本是去兵部遞交一份軍報，路過朝堂後側回廊時，恰好聽見這幾人的對話。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整了整衣冠，大步朝著那幾人走去，故意提高音量，說道：“喲，這不是幾位大人嗎？在此高談闊論，不知是商討著什麽軍國大事啊？”
    幾位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瞧見是秦辭，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禦史中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秦將軍，我們不過是閑聊幾句，倒是驚擾將軍了。”
    秦辭卻好似沒看出他們的尷尬，滿臉笑意地繼續道：“閑聊？我瞧著幾位大人方才神色凝重，言辭激烈，怕是在商議什麽攸關朝廷興衰的大事吧。莫不是在討論琉璃作坊之事？”
    太常少卿輕咳一聲，硬著頭皮接話道：“秦將軍倒是消息靈通，正是在說這琉璃作坊。將軍，不是我說，您擅長領兵打仗，這作坊經營可與行軍布陣不同，貿然負責地方州府作坊建造，怕是不妥吧。”
    秦辭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哦？依少卿大人之見，何為妥當？難不成少卿大人是經營作坊的行家，對這其中門道了如指掌？若真是如此，少卿大人不妨辭去太常之職，專心去經營作坊，想必定能將作坊打理得風生水起，為朝廷增添不少賦稅，也算是為社稷立下大功一件呐。”
    太常少卿被這話噎得滿臉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禦史中丞見狀，趕忙打圓場：“秦將軍莫要誤會，少卿大人也是為朝廷著想。這琉璃作坊關乎重大，總得找個合適的人選。”
    秦辭冷笑一聲：“為朝廷著想？我看幾位大人是為自己著想吧。若說合適人選，我秦辭雖不懂經營之道，但一心為朝廷，為百姓，在這琉璃工藝上，我們耗費了多少心血，幾位大人可曾知曉？如今見有利可圖，便想橫插一腳，還在這質疑我，莫不是幾位大人平日裏公務太過清閑，才有閑心在這嚼舌根？”
    幾位官員被秦辭一番話說得麵紅耳赤，卻又無從反駁，沒想到秦辭平時在朝堂上話不多，這話倒是能說會道，他們竟沒有一個人能說得過。
    末了，秦辭還來了一句，“哼，我一定要去陛下麵前參你們一本，誰不讓你們跟琉璃沾上一點邊兒！哼！”
    言罷，秦辭也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大步離去，隻留下幾位官員在原地，麵麵相覷。
    太常寺少卿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看著秦辭的背影忍不住脫口而出，“莽夫，莽夫！無知小兒，一點兒也不知道老幼尊卑！”
    這話既然不在秦辭麵前說，他就全當聽不見，心情高昂的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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