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彎了一下嘴角，其實在她心裏也是覺得秦辭是不會吝嗇在這些東西上的。
    國公夫人又說道：“秦辭的婚服也做好了，這會兒他也應該在試衣裳了，等到你們成親了，我這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快別傻站著了，把喜服試一下，先看看合不合身才是。”陳氏笑著說道。
    蘇蓁應了聲，去了屏風後麵，褪去常服，那火紅嫁衣輕輕覆在身上，綢緞貼著肌膚，帶著一絲微涼，卻又被她的體溫漸漸焐熱。
    當丫鬟將金絲繡的霞帔搭上肩頭，蘇蓁緩緩走出屏風。
    國公夫人和陳氏的目光瞬間凝固，國公夫人眼眶微微泛紅，抬手輕輕捂住嘴：“我的兒，真是好看，比我當年出閣時還要耀眼百倍。”
    陳氏亦是滿臉欣慰，伸手細細整理蘇蓁散落的發絲，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好看，好看，是大姑娘了，是大姑娘了，往後定要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說著，陳氏的鼻子還酸了酸，她想到自己養蘇蓁的時候，那時候還那麽小，這一轉眼，都快要嫁人了。
    蘇蓁對著銅鏡轉了一圈，嫁衣上的鳳凰隨著她的動作仿佛活了過來，金線勾勒的紋路在燭光下流轉生輝。
    “娘，我感覺還挺合身的，應該不用改什麽了。”蘇蓁其實對繡娘的手藝很放心的，總歸這樣的藝術品她是做不來的。
    “合身，合身。”國公夫人笑著上下打量，“就是這發飾還得再挑一挑，明日我帶你去首飾鋪，將那最好的頭麵都試上一試。”
    正說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薑煜的聲音：“聽說小妹在試嫁衣？我也想看看！”
    話音未落，薑煜已經大步跨進屋子，看到蘇蓁的瞬間，他突然安靜下來，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眼眶卻莫名發燙。
    “小妹......”他喉嚨發緊，平日裏的伶牙俐齒此刻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晌才憋出一句，“秦辭那小子，真是便宜他了。”
    蘇蓁被他的模樣逗笑，她你以為隻有薑靳愛紅眼眶，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哥哥也是個這麽感性的人，不愧是親兄弟，隨後提起裙擺轉了個圈：“哥哥覺得這嫁衣如何？”
    “......挺好的。”薑煜別過頭去，佯裝整理袖口：“秦辭要是照顧不好你，或者敢欺負你，我定饒不了他。”
    就在這時，外頭管家匆匆來報：“姑娘，秦家派人送來了東西。”
    眾人皆是一愣，國公夫人挑眉看向蘇蓁：“這秦辭，莫不是知道你在試嫁衣？”
    蘇蓁也滿心疑惑，不多時，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被呈了上來。
    打開匣子，裏麵靜靜躺著一支通體晶瑩的玉簪，簪頭雕刻著並蒂蓮，花蕊處鑲嵌著細碎的東珠，在燭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匣子底部壓著一張紙條，蘇蓁展開，上麵是秦辭剛勁有力的字跡：“聽聞嶽母欲換東珠，特尋此簪，盼與吾妻嫁衣相配。”
    大庭廣眾之下寫這樣的話，饒是蘇蓁再厚臉皮也繃不住了。
    她臉頰微微發燙，指尖輕輕撫過玉簪，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國公夫人看著紙條，忍不住笑道：“這秦辭倒是心思細膩，看來是生怕委屈了我的寶貝女兒。”
    薑煜湊過去瞅了瞅，撇了撇嘴：“算他有點眼力見兒。”話雖這麽說，臉上卻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辭那孩子一直都是個心細的。”陳氏的笑容就沒停過。
    夜深了，蘇蓁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秦辭的模樣。
    突然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臉。
    真是的，怎麽今天這人的臉一直往腦袋裏跑？
    蘇蓁幹脆用被子蒙住了頭，勸自己趕緊睡覺去了。
    綺香閣的新品口脂賣的極其火爆，薑歡還在府裏禁足，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了消息，趕緊讓丫鬟也出門去幫她采購。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知道這些胭脂的時間還是有些晚了，第一批口脂這時候已經斷貨了。
    薑歡等丫鬟回來，就得知了這個“噩耗”，差點給她急壞了，不過，這回她腦子好使了，她覺得還可以找蘇蓁。
    薑歡認為，蘇蓁那裏一定還有存貨。
    當薑歡的丫鬟找到蘇蓁的時候，蘇蓁正在派之前管事再去一趟蜀州。
    雖然國公夫人叫她不要再研究新品了，但是沒說不讓她弄之前的呀。
    得知薑歡丫鬟的來意，蘇蓁心中好笑了一下，但是麵上不顯，隻道，“之前等我那批貨我也隻留了一份備用的，沒有多餘的存貨，要是你們姑娘真的想要，第二批胭脂做出來之前我會派人去通知你家姑娘，到時候她想買多少，都隨她。”
    說完，蘇蓁就整理起了手上的冊子，不再多言了。
    丫鬟沒要到東西走了。
    如月在一旁看見了，有些擔憂的說道：“依二姑娘的性子，怕是又要嘮叨姑娘你了。”
    蘇蓁麵色不改，“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愛說就說唄，我那裏確實沒有多餘的了。”
    一開始的時候，蘇蓁又不是沒有把自己研製出來的東西送給薑家的兩個姑娘。
    可是人家當時是什麽反應？事後又是什麽態度？
    她又不是傻子，一點兒也不知道嗎？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二遍的，管別人怎麽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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