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神明遊戲:玩家遺物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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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亮了!
    整幅畫開始蒙上了一層光澤,畫作的名字再度開始閃爍,名字的最後麵出現了“蘇醒中”三個字。
    虞尋歌和Y128立即對著遠方盡頭再度使用了【浪漫遊客】。
    每天隻能使用12次的技能,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用了5次。
    這差不多也是她遇到獵殺者的次數,除了遇到荒燼那次,她和Y128每次遇到獵殺者都會毫不猶豫使用這個技能離開,不去賭任何萬一。
    而隨著地圖合並,遭遇獵殺者的頻率明顯高了起來,才多久就已經遇到了荒燼、螺甸和奧法?
    兩人小心翼翼找到充電樁後,再次開始給Y128充電。
    虞尋歌一邊觀察四周一邊道:“為什麽要設置這麽麻煩的環節?又是共同操控身體,又是充電的……”
    這個問題倒不是她隨口問的,而是真的好奇,神明遊戲有時候還是挺體貼的,不喜歡在細枝末節去為難玩家。
    Y128答道:“為了告訴玩家契約機械族會有多麻煩,也為了告訴機械族,被玩家契約後我們會失去部分自由。”
    對此,虞尋歌的評價是:“吃飽了撐的……”一條通知的事,非得找麻煩。
    聽到腦海裏的【你正在被注視】,哪怕自從遇到載酒尋歌這個聲音就時常響起,但Y128至今都無法適應這個頻率,神明就這麽喜歡她嗎?
    Y128無奈道:“……你能小點聲嗎?”
    虞尋歌壓低聲音悄聲道:“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Y128後悔了,它就不應該和載酒尋歌說話。
    空中的擊殺聲不斷響起。
    虞尋歌一直看著遠方的天空,逐日的技能屏障消失了,然後在另一個區域再度展開。
    那個區域的神明遊戲玩家已經被清空了……她有遇到逐日小精靈嗎?
    荒燼知道自己也在這場遊戲的那一刻,她是什麽表情呢?
    如果「孤島」失敗,不得不麵對戰爭,荒燼是否會恨自己?
    她還會不會摟著自己,在她耳邊聲音溫柔的說:你是我唯一的學徒。
    「孤島」的玩家確實很強,可「孤島」也很特殊。
    隻有進入魔法學院的孩子才能點燃神賜天賦和玩家麵板,雖然也有非學院派的學徒,但數量很少,光靠41所魔法學院每年又能接收多少學生呢……
    也就是說,「孤島」的特點是高端戰力強悍,但真正能戰鬥的玩家並不算多……
    這樣的「孤島」算幾星世界?又能對抗幾星世界?
    虞尋歌就這樣抱著那幅畫,在胡思亂想中熬到了第二輪結束。
    眼前景色發生了變化,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神殿中,神殿上有八個神座,八個黑影高坐於神座之上,看不清麵容與身軀。
    而這裏除了她以外,還有數百名神明遊戲玩家。
    讓玩家遺物蘇醒的方式並不複雜,神明遊戲總是如此,當它真心想讓玩家獲得什麽時,它其實很慷慨。
    神殿的地上飄起無數藍色光點,它們緩緩鑽進每個玩家手中的玩家遺物中。
    神座之上,有一個慵懶抓耳的女聲響起:“遊戲時間已被暫停,現在,你們可以開始提問了。”
    這個仿佛有羽毛輕輕掃過耳廓的聲音來自從右往左第四個神座。
    虞尋歌好奇的看著那個身影,那是哪位神明呢?是白熊嗎?還是水獺?又或是那位咖啡師女士?
    她竟有些緊張起來,雖然一直都知道對方是神明,但還是第一次直麵這一事實。
    這個神殿好似有魔力,明明這位神明用的語言是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但落到耳中她卻能明白其中意思。
    ——“那麽,我想請問這位神明。”
    一個燃燒著冰冷怒焰的聲音響起。
    虞尋歌和周圍所有玩家都望了過去,都讓了開來。
    隻見將大提琴支在地上仿佛隨意拄著一把舊劍的拂曉銜蟬微微仰頭,直視方才那位神明。
    她在努力克製,但她的聲音依舊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不是因為崇拜,而是因為憤怒。
    “我想問,你為什麽不偏愛「燈塔」。”
    “「燈塔」被入侵時你為什麽不修改入侵序列讓我們得以喘息?”
    “「燈塔」破碎時你為什麽不答應我的對賭請求?”
    “我想問,你為什麽要偏愛載酒尋歌,為了她策劃這一切,你為什麽要高坐於神座之上,用漠視馥枝來彰顯你的公平與公正?!”
    “這就是我想問的。”
    “你,高高在上的神明,欺花!可以任選一個作答!”
    神殿鴉雀無聲,玩家們屏住呼吸,視線在拂曉銜蟬、載酒尋歌以及那位神明之間來來回回。
    就連另外七個神座之上的黑影也看向了那位名叫“欺花”的神明。
    每一個問題都仿佛一把重錘錘在了虞尋歌的腦海,之前的所有問題都開始一一浮現。
    為什麽呢?
    為什麽拂曉銜蟬那麽恨一位神明?
    又是哪一位神明曾經為拂曉銜蟬創造了第二根花枝?
    為什麽「換牌」遊戲裏拂曉銜蟬根本不在乎自己,但在遊戲結束後就變了?
    拂曉銜蟬怎麽會突然盯上澤蘭和自己?
    神明的對賭是惡作劇嗎?讓她看到希望,卻又立即更改了入侵序列,讓她哪怕贏得對賭也隻能喘息一兩年……
    虞尋歌望著第四個神座上的身影,她的心越跳越快,像等待宣判的罪人,她的目光竟有一絲渴求,像試圖通過祈禱來渴求災厄不要發生的庸人。
    她腦海裏已經得出了結論,而這個結論在下一秒得到了證實。
    那個身影緩緩站了起來,寬大的帶著流光神袍隨著她的動作垂落,她向前走了一步,走出了陰影,露出了真容。
    長至腳踝的銀發,讓人見之忘了呼吸的美貌,還有那順著黑色神袍遊走的獨特花枝,它的存在讓神袍變得有些淩亂。
    若說拂曉銜蟬是聖潔與黑暗並行,那眼前的馥枝則是在蠱惑你與她一起,一起去哪兒?不知道也不必管,看到她的那一刻,一顆心就為之沉淪為之狂熱,那是超越世俗定義的美,她的眼神輕柔的落到你身上,宛如愛撫。
    虞尋歌閉上了發熱的眼眶,最後一塊拚圖。
    她聽到欺花慢條斯理的對拂曉銜蟬解釋道:“神明所有行為都受到神明遊戲的監督,沒有任何玩家能因神明的偏愛獲利。”
    她聽到拂曉銜蟬的反駁:“我是恨你的偏愛嗎?不,我是恨你為什麽不偏愛燈塔,我恨我自己,居然會崇拜一個根本不愛同族的神明!你配嗎?你配得到我的嫉妒我的不甘我的信仰嗎?”
    欺花的眼神一直落在安靜閉著眼的載酒尋歌身上,她應該看拂曉銜蟬的,可此刻的載酒尋歌讓人無法忽略。
    她一直是無法讓人忽略的存在,無論是玩家還是機械族,遇到她後目光都會一直在她身上停留。
    她像一座美麗又神秘的雪城,你路過就能留下痕跡,可無論你如何呼喊,你得到的都隻有回音,你隻要稍稍離開,雪就會覆蓋你留下的足跡,而後新的足跡又會出現。
    她沒偏愛過載酒尋歌嗎?她偏愛過,可在對方口中,卻隻是輕飄飄的一句,我們玩家隻是你眼中的蘋果。
    就在欺花剛想說點什麽時,載酒尋歌回應了拂曉銜蟬。
    她誰也沒看,聲音輕得像一陣風:“你怎麽肯定是她主導了載酒對賭和入侵序列更新?”
    拂曉銜蟬也沒有看她,她固執地盯著欺花,聲音冷漠的答道:“神明技。”
    載酒尋歌睜開眼,直視欺花,眼底情緒翻湧,那雙總是帶著笑意或探究的眼神,在這一刻深沉又冰冷,但她的聲音裏卻帶著輕快的笑意,好像剛聽完一個好笑的笑話就迫不及待轉述給友人,以至於聲音裏的笑意還未散盡。
    “那很好,那她偏愛的……一直都是你。”
    “你最恨的這兩件事,並不是為了我,她恰恰是為了你,為了馥枝。”
    “她不救「燈塔」一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有神明遊戲的監督。”
    “而如今她在補救,載酒對賭讓你注意到我,入侵序列的更新讓你能得到我,她希望拂曉合並載酒,她希望我能成為拂曉尋歌,為如今已經完全屬於你的拂曉而戰……”
    “她偏愛的從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