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隻是這法子真的可行嗎？”白夜還是有些不相信。
    “那你可以等這三位，甚至跟你同村的那些獵戶們修煉成功了再來，隻是這樣的話，加上捕獵妖獸的時間，你會比他們少兩個多月修煉的時間。”
    “仙人說的在理，一個月也能改變不少哩。”李三附和著。
    白夜被說得心癢癢，“那......那我找到人一塊合作殺妖獸，攢夠了我就來。”
    這樣的情況，在扶搖門派的領地內頻繁上演。
    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了這件事，偷偷跟其他人合作，一起坑殺妖獸。
    一周的時間，晏清手裏的妖獸屍體成倍增長。
    若不是手裏有足夠的傀儡，沒日沒夜的煉化妖丹，晏清根本忙不過來。
    “哥哥！你最近在忙什麽呢？總是看見你晚上偷偷溜出去。”晏瑤狐疑地盯著晏清。
    “我睡不著，出去練劍。”晏清比劃著手裏的劍，忽然，看了眼乖乖坐在身邊的晏瑤，“瑤瑤，我教你練劍怎麽樣？”
    “練劍？”晏瑤眼睛發亮，“真的嗎？我也可以跟哥哥一樣，有一把劍嗎？”
    “當然可以。”晏清捏了捏晏瑤肉肉的臉蛋，“隻是在這之間，隻能用木劍噢。”
    “那總比樹枝強！”晏瑤歡喜極了，“那可是劍耶。”
    到時候，她就是全村最耀眼的崽。
    晏瑤今年八歲，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但學得很認真，每天晏清去山腰“修煉”，她就在家中手持木劍，一招一式地練習。
    村裏其他孩子見了，滿是羨慕。
    他們也想擁有一把刻著自己名字的木劍，然後跟著晏瑤一起練劍。
    在這群小孩稚嫩的心裏，擁有一把劍等同於未來能成為守護村子的大英雄。
    日子一天天過去，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就有人成功引靈力入體。
    這個消息像春風般迅速傳遍村子的每一個角落，那些原本猶豫觀望的村民紛紛行動起來，三三兩兩結伴獵殺妖獸。
    白天，大家在靈田裏忙碌，夜晚圍剿低階妖獸或者修煉，成了村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活動。
    漸漸地，原本隻是外圍領地流傳“今天斬妖獸，明天當仙人”的口號，開始往內圍延伸。
    一個月後，消息終於傳到玉靈山山腳下，也就是晏清所在的村落。
    “秋爺，你說那些消息是真的嗎？”村民們特意找上秋爺，詢問他對此事的看法。
    秋爺罕見的沉默了。
    “我也不清楚，隻是這件事，沒有人擺到明麵上來談，隻是口口相傳罷了。”
    仙人還沒發表意見，跟他們普通人又有什麽關係。
    “萬一這是邪教蠱惑人的手段呢？怎麽可能會有普通人能修煉的那天呢？”
    “是啊，我也不相信，要是能修煉早就修煉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我感覺是邪教想拐人拿去修煉。”
    “難道我們不能告訴山上的那群仙人嗎？”
    “可仙人那麽厲害，說不定早就知道這件事，隻是默認了呢？”
    眾人議論紛紛，誰也拿不準主意。
    這些淳樸的村民哪裏知道，他們眼中神通廣大的仙人們，此刻正沉浸在仙門大比的激烈角逐中，根本無暇顧及外圍的瑣事。
    隻有少數需要深入妖獸領地執行任務的修士，隱約察覺到了異樣。
    “奇怪，這附近的低階妖獸怎麽少了這麽多？”
    青袍修士劍眉緊蹙，指尖凝聚一縷靈力，在虛空中畫出探查符紋，卻隻捕捉到幾縷稀薄的妖氣。
    身旁同門嗤笑一聲，劍鞘隨意撥開擋路的藤蔓：“許是哪位大妖在召集底下的小妖吧。怎麽，就許咱們仙門舉辦大比，還不準妖獸們搞個比武大會？”
    眾人哄笑間，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返程那日，三道灰影突然從密林中竄出，為首的狼妖一爪撕裂最前方修士的衣袍。
    “小心！”青袍修士劍光乍現，在狼妖腹部劃開一道血痕。
    狼妖迅速後退，三頭狼妖呈品字形將眾人圍住，眼裏泛著嗜血的紅光。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劍光與妖氣交織，周圍的樹木被激蕩的靈力絞成殘骸。
    終究是修士們技高一籌，最後一頭狼妖被劍氣貫穿咽喉時，它獠牙間噴著血沫，發出淒厲的詛咒：“你們...派凡人...肆意屠戮我族幼崽...必遭...天譴！”
    修士們收劍入鞘，麵麵相覷。
    林間忽然安靜得可怕，隻有狼妖未闔的眼瞳裏，倒映著他們驚疑不定的麵容。
    “他說的是真的嗎？”修士發問。
    其餘幾名修士搖搖頭。
    普通人殺妖獸做什麽？
    這妖獸的肉既不能吃，也不會有遊商大肆收購交易。
    疑問在他們心頭盤旋不去。
    回到仙門，他們將此事上報。
    恰逢薑泰當值。
    這位向來粗枝大葉的二師兄聽完匯報，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不過是些村民泄憤罷了。前些日子妖獸襲村的仇，總要讓人家出出氣。”
    薑泰伸了個懶腰，打算等這群人離開後，立馬回自己的院子練劍。
    此時的薑泰，渾然不知自己剛剛錯過了揭開真相的最佳時機。
    ......
    “秋爺，晏清，這是我堂哥，他特意來告訴我，他姑媽的侄子的鄰居的妹妹的丈夫的弟弟成功引氣入體。”
    江老二帶著晏清和自己遠道而來的堂哥，風風火火地闖進秋爺的房子，“他還說那靈丹和修煉法訣都是真的，問我要不要一起去跟他們買妖獸屍體，好去換靈丹和法訣。”
    外圍的村民至少人手一枚靈丹，暫時不需要獵殺妖獸了。
    但內圍的村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外圍獵殺妖獸。
    這使得一些外圍村民做起了買賣。
    一個妖獸屍體可以用糧食和其他的東西交換，等到引氣入體走上煉氣期之後，再還一粒靈丹給他們。
    當然，這糧食也不會還給他們，相當於利息。
    他們希望家人能吃飽飯的同時，也能讓同樣沒有靈根的其他人獲得自保之力。
    隻要越來越多的普通人走上修煉之路，他們就能漸漸擺脫仙門的掌控，再也不用每天都待在靈田裏。
    秋爺的煙袋僵在半空，他何嚐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若普通人也能修煉，斬殺邪修，奪回曾經的家園，再也不是夢。
    可他看著自己這個剛搭好的茅草屋，又有些猶豫：“咱們手裏哪有多餘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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