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探照燈，將孫婉情的臉照得慘白。
    她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手機不斷震動——是經紀公司打來的第三十七個未接來電。
    她不敢接，也接不了。警察剛剛告訴她，那個“流浪漢”已經全招了。
    “孫小姐，你涉嫌策劃搶劫案，教唆犯罪。”警官敲了敲筆錄，“現在全網都在傳你被抓的視頻。”
    他推過來一部手機，屏幕上孫婉情被捕的話題已經爆了，評論區全是“小三家族全員惡人”“詐騙犯滾出娛樂圈”的罵聲。
    孫婉情渾身發抖，精心打理的指甲在桌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她突然想起上周剛簽的代言合約——違約金八位數。
    與此同時，陳家租住的公寓裏，陳朗接到保釋電話後，直接將茶杯砸向牆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爸！”陳博瑞咬著牙，卻不敢發作。
    他的手機也在瘋狂震動——品牌方發來的催賠通知像雪花一樣飄進來。
    警局門口，孫婉情看見來接她的隻有姐姐，眼神瞬間黯淡“博瑞呢！”
    孫雨萌冷笑一聲，遞給孫婉情一個口罩“他們現在恨不得和我們劃清界限，戴上吧，外麵全是記者。”
    狗仔們的長焦鏡頭早已對準了這個新人小花，閃光燈此起彼伏，將她狼狽的模樣拍得一清二楚。
    “孫小姐，聽說你策劃了這起假搶劫案？”
    “你和顧家到底有什麽恩怨？”
    “作為當紅藝人，你考慮過違約金的數額嗎？”
    每個問題都像刀子紮在心上，孫婉情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精心保養的指甲掐進她的皮肉。
    當晚，孫婉情陳博瑞戀情曝光又衝上熱搜。
    狗仔們扒出這對“詐騙情侶”的親密照，連帶陳家的發家史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孫婉情的經紀公司連夜發聲明解約，她徹底完了。
    同樣完了的還有陳博瑞。
    “完了……全完了……”陳博瑞癱在地上，手機屏幕上是法務部發來的最後通牒十五天內付清違約金，否則起訴。
    這十五天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第一個噩夢便是陳家的破產。
    公司破產清算那天，陳朗在辦公室枯坐到深夜，他摸著真皮座椅，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白手起家的豪情壯誌，如今卻落得負債累累的下場。
    回到出租屋，陳朗罕見地係上圍裙，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陳朗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也是在這樣燭光下。”
    孫雨萌攏了攏鬢角的白發，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怎麽不記得？那天你穿的就是這條領帶。”
    “那時候年輕，現在想想，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他的眼神溫柔得可怕，“這二十年，委屈你了，敬我們的二十年。”
    陳朗舉杯，眼神在燭光下晦暗不明。
    “敬二十年。”孫雨萌笑著碰杯，眼眶卻紅了起來。
    陳朗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他放下酒杯，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這是離婚協議，債務都歸我，你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吧。”
    他的手指在簽名處流連，指腹下的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孫雨萌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看著那紙離婚協議泣不成聲。
    “別哭了，咱們好聚好散，敬我們的……最後晚餐。”陳朗的聲音開始發顫。
    “敬最後的晚餐。”孫雨萌眼眶通紅，卻仍然保持著完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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