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車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水茵茵坐在救護車擔架邊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肘上的擦傷。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車廂內金屬的冰冷，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真的隻是皮外傷。”隨車醫生收起聽診器，語氣輕鬆，“連縫合都不需要。”
    方千雅坐在對麵，西裝外套沾滿了灰塵，右手手背有一道細長的血痕，她正盯著手機屏幕，眉頭緊鎖。
    “監控調出來了。”她將手機遞給水茵茵，“這個瘋子……”
    畫麵裏，黑色轎車如同失控的野獸般衝向她們。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方千雅以驚人的反應速度將水茵茵推開，自己卻因為慣性摔倒在地。
    水茵茵喉嚨發緊“如果不是你……”
    “別說傻話。”方千雅打斷她，手指輕輕拂過水茵茵的繃帶，“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擦傷！”
    “才不是！”水茵茵笑彎了眉眼“千雅你真厲害，反應得也很快，換做是我，早就嚇傻了！”
    看著水茵茵崇拜的目光，方千雅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笑了笑。
    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室永遠人滿為患。水茵茵的傷口剛包紮完畢，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官就出現在了診室門口。
    “例行詢問。”年長些的警官出示證件，“方便做個筆錄嗎？”
    方千雅起身擋在水茵茵麵前“她受了驚嚇，需要休息。”
    “千雅，沒關係的。”水茵茵輕聲說，“我也想盡快弄清楚怎麽回事。”
    警官打開記錄儀，剛問完第一個問題，走廊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水家父母驚慌失措地衝進診室，身後還跟著方家夫婦。
    “茵茵！”水母一把抱住女兒，聲音都在發抖，“你嚇死媽媽了！”
    水父臉色鐵青地轉向警察“我女兒是受害者，有什麽問題等……”
    “爸。”水茵茵握住父親的手，“是我讓警察先生來的。”
    方母則拉著女兒上下檢查“千雅，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做個全身ct？”
    方父也是一臉的擔憂。
    水茵茵與方千雅對視一眼，隨後便無奈地安撫起了自家父母。
    “真的太感謝你了。”水母握著方千雅的手，眼眶通紅，“要不是你反應快……”
    方千雅難得露出窘迫的神情“阿姨您別這樣，換作是誰都會……”
    “不，不是誰都能在那種情況下……”水母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水父鄭重地向方家夫婦鞠躬“這份恩情，我們水家記下了。”
    方父連忙扶起他“唉，你這是幹什麽！孩子們沒事就好。”
    水茵茵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著父母與方家人相談甚歡，嘴角不自覺揚起。
    休息室另一側，方家大哥方千尋正在低聲打電話。
    “查清楚了嗎？葉淮為什麽會突然……”他聲音壓得極低，“……對，我要知道他最近所有的行蹤。”
    掛斷電話，他轉向父親“葉家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老爺子聽到消息直接進了icu。”
    方父冷笑一聲“活該！他們養出這麽個瘋子，早該想到有今天。”
    “不隻是這樣。”方千尋眉頭緊鎖，“我剛收到消息，葉淮別墅的地下室裏，今天抬出來一個男人，還沒到醫院就死了。”
    聽到方千尋的話，方家父母越發的後怕。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葉淮那個瘋子不知道還會再幹出什麽事。
    顧斯年無聊地窩在沙發之中，聽著方家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一時間隻覺得無聊。
    放心吧，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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