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啥，好歹告訴我一下啊……到底是怎麽了？”
    走了十分鍾的路，沈煜已經反反複複問了十幾遍了。
    但還是沒人回答他。
    “倒也不是不想說……主要是你自己感覺不到的話，我們說了也沒用。”
    調整著速度，程曦還是站在了沈煜的身邊，用一種近乎是“無奈”的表情盯著沈煜茫然的臉。
    “看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麽說你也不會有感覺的。”
    “哈啊？！”
    “你說過的吧？你根本看不出來那些精靈到底是什麽實力？不管是稍強還是稍弱，你都感覺不到。”
    沈煜應和著點頭。
    “是啊，我說過，和這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啊……唉~”
    程曦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就因為這個——你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正散發著異常可怖的氣場啊……”
    “氣場？”
    “是啊~雖然你自己感受不到，但是在你周圍的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就算這股氣場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幹擾對象，強度也時強時弱…但隻要你的心情一出現波動，在你身邊的我們……可是感受得最明顯的。”
    “不，我還算不上，這丫頭，才是受到影響最大的。”
    程曦指了指夏星苒死死拽住沈煜臂彎的小手。
    “啊嘞？星苒？你一直抱的這麽緊是因為……”
    小丫頭沒說話，隻是往後麵縮了縮。
    但手抱的更緊了。
    “明明你身上的波動才是最大的……真不明白她是怎麽達到平衡的。當然，僅限於一般的狀態。”
    沈煜撓了撓頭。
    “你說的這個，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幾天之前……那天，我記得拉——”
    程曦立馬住了嘴，隨即改口。
    “你拉開門出房間之後，就一直是這樣了。”
    那不對啊……那為啥人家甘文崔還能主動上來搭話的？
    “那開車的那夥計呢？”
    “都說了時強時弱……那時候弱一點唄~”
    程曦調了調手臂上彈出來的一個按鈕盤。
    “我們這些人也不一樣，身上的戰鬥服都是特製的，會幫助我們更好地感受到周圍的能量波動——當然，要是碰上你這種，那隻能是自認倒黴咯。”
    “畢竟光靠著能量波動，就能讓人腿發軟的，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說話的家夥。對吧，那個寂夜幾番首…一小隊的隊長？”
    前麵帶路的淩慕，順帶著他旁邊的三個人通通身體一顫。
    “咳…是，是的。火雁女士。我們就是……感受到了這一點——”
    “按照你們身上那一套裝甲的設置，被盯著的時候，想的是什麽？”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淩慕毫不猶豫，盡管聽起來聲音都在發顫。
    程曦用一種“你看咯~”的眼神給到沈煜。
    真有這麽可怕嗎？
    沈煜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後拎起衛衣看向裏麵——
    是那個默默熒光的吊墜。很暗，幾乎看不見。
    我的女王大人啊……你最後給我帶了個什麽東西出來啊？
    虹色之羽——應該沒有這樣的效果才對啊。
    沈煜睡醒的時候，女王大人就把虹色之羽直接“製成”的吊墜做好了。
    甚至已經在沈煜睡覺的時候戴在了沈煜的脖子上，在他睡醒後才說。
    應該是這東西……搞的鬼吧？不然沒道理沈煜這麽一個“核癌氪鈂”的人身上會冒出來貌似是“很恐怖”的氣場。
    難道是女王大人在裏麵加的？畢竟女王大人的氣場大家都“有目共睹”。
    不管是對人類還是精靈，都是效果拔群。
    “那待會兒是不是我就不能和你一起進去了？”
    程曦看了沈煜一眼，又看了看通訊器。
    “也不是說不能一起。就是，付蔚先生可能會主動來找你。別太小看他們的科技了……說不定在你下飛機的時候，人家隔著老遠就已經感受到了呢~”
    這句聽起來倒像是玩笑話。
    沈煜又拎開衛衣領子看了一眼。
    要不試試能不能關掉？
    沈煜用一隻手拉住衛衣的袖子，一隻手縮進去，然後拉開衛衣領子把腦袋探進去。
    “誒？你幹啥？”
    沈煜沒回答，而是停下腳步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探出腦袋。
    “現在呢？”
    沈煜看了看程曦，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小丫頭。
    她的手稍微鬆了鬆。
    程曦眉頭微皺，再次調了調手臂上的按鈕……還是沒感覺。
    “你…你幹什麽了？”
    沈煜重新穿好衛衣，眨了眨眼。
    “真好了？！”
    好吧，這玩意是長按觸控的，時強時弱說的估計是自己什麽時候不小心碰到會讓它開開關關…
    “現在好咯~就算是之前感受到了你的能量波動，現在也突然消失了。人家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咯~”
    “啊哈哈…還有多久？”
    “還有半個海岸吧……”
    沈煜的問題得到了前麵幾個“如釋重負”的回答。
    “不過從這裏開始，我們要走另外一條路了。”
    “什麽？”
    沈煜看到那四個人走向旁邊的崖壁，在上麵一陣摸索——
    而在一個地方……
    “嗖！”地一下，一個人就穿過去了。
    “啊！找到了！”
    淩慕看了那邊一眼，對程曦幾人招招手。
    “走吧，我們從這裏進去吧。”
    …………
    本以為是像傳送門一樣的東西——
    然而就隻是一種投影而已。
    那個地方隻是一種專門設置在那裏的全息影像——雖然不知道平時要是被人意外進入的話會怎麽辦。
    盡管這地方平時完全不會有人來。也不好說？對吧…？
    “雖然是我們兩個組織集結在一起，但是這裏應該是不會有黎明的人知道的，進去之後可能還得麻煩你們找到屬於黎明暫時休整的地方——啊！不是說不樂意接待你們，隻是我們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一下思路，想想以後是什麽樣。”
    淩慕走在最後麵，扭過頭來和沈煜做著解釋。
    “要是一時間就把你們介紹給我們內部的成員的話……可能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火雁女士本來也是……”
    “我明白的。”
    程曦點了點頭，把他有些說不出口的話接上。
    “本來也是什麽？”
    沈煜湊上去，表情“期待”地問了問。
    “本來也是黎明特殊行動編製人員。不受其他大隊長級別的成員製約，隻聽從首領的單獨命令。”
    “現在首領走了，我可以隨心思行動。”
    “當然……”
    程曦拉了一把沈煜的手臂，把不情不願的他拉到身前去，高昂著腦袋，翹起嘴角。
    “現在，跟著你才是我的唯一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