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楊弘獻策 築堤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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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雨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李豐雖然也是袁術的大將,但與張遼相比,實力還是稍遜的多。幾個回合下來,李豐便漸漸不敵,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混合著雨水順著戰甲流淌下來。
“撤!快撤!”李豐自知不敵,心中懊悔不已,連忙大聲下令撤退。他調轉馬頭,想要突出重圍。
張遼豈會輕易放過他,縱馬直追,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劈向李豐。李豐慌亂之中,隻能勉強用長槍抵擋。隻聽“哢嚓”一聲,李豐的長槍被張遼一刀斬斷。李豐驚恐萬分,不顧一切地策馬狂奔。
就這樣,李豐帶著殘兵敗將,在雨中狼狽逃竄。張遼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冷冷一笑,收刀回陣。這場短暫的交鋒,以馬超軍的勝利而告終,而李豐也隻能灰溜溜地回去向袁術複命,等待他的,將是袁術的怒火和斥責。
李豐耷拉著腦袋,渾身濕漉漉的,像隻落湯雞般垂頭喪氣地返回營帳。剛一踏入,原本喧鬧的營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袁術本就因戰事焦灼心情煩躁,此刻看到李豐這副模樣,臉色“唰”地一下就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還沒等李豐站穩腳跟,袁術便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李豐,你又敗陣而歸,屢屢喪我士氣!”袁術怒目圓睜,那眼神仿佛要將李豐生吞活剝,嚇得李豐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楊弘看著李豐的慘狀,心中暗急。李豐與雷薄如今已是他的心腹,他怎能坐視袁術遷怒於李豐,讓自己的羽翼受損。電光火石間,楊弘計上心來,他不緊不慢地出列,雙手抱拳,優雅地拜倒,臉上還掛著一抹神秘的笑容,“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直接把袁術給弄懵了,他滿臉疑惑,一頭霧水地說道:“楊先生,你莫非是發癔症了?李豐敗軍而回,我有何喜可賀?”營帳裏的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搞不懂楊弘這唱的是哪一出。
楊弘不慌不忙,直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拱手說道:“主公莫急,且聽我一言。李豐將軍此去,雖未取勝,卻探得了馬超軍隊的虛實。知曉他們轉移營地時秩序井然,防禦嚴密,足見馬超早有防備。如此一來,咱們便避免了貿然出擊而中埋伏的大禍。這不正是不幸中的萬幸,值得恭喜之事嗎?”
袁術麵色稍微緩和,但依舊開口說道:“但是楊先生,這也算不上什麽可喜可賀之事啊。”楊弘笑著說道:“主公,我早有計策。”袁術驚奇問道:“計將安出?”此刻,他全然不理會一旁還在瑟瑟發抖的李豐。
楊弘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談:“如今馬超撤退之地,當是城北柏山,柏山處於高地。他雖屯於高地,避免我們日後掘贛江,趁機以水淹之計破他們,卻也是自赴死地。”袁術聽後略有所思,之前他們就已經定好汛期,水陸分營,到時候可以來限製馬超的行動。
楊弘繼續說道:“今年還不同往年,今年這暴雨來得甚急,贛江水位不斷升高。若是馬超沒有想著據高地而守,想不到此處,我便準備獻策,決贛江,用水淹他的大軍。屆時我們水軍而出,他們則如江中魚鱉,束手就擒。”
袁術眉頭一皺,提出疑問:“話雖如此,他們如今撤去高地,即使水淹,又怎麽能淹得住柏山?”一番長篇大論下來,楊弘說的嘴都有些冒煙。一旁的雷薄心領神會,幹咳了兩聲,然後殷勤地快步上前,斟上一碗茶水。袁術趕緊示意楊弘喝茶,楊弘接住,仰頭潤了潤嗓子 。
楊弘稍作停頓,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牢牢吸引,這才滿意地繼續說出後續計劃。
“馬超等人雖居於柏山高地,我們確實無法直接用水淹他們。”楊弘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十足的自信,“但是,依舊要決漳水,淹了這城北之地。柏山雖處高地,可四周平坦,又有山穀環繞。我們決開贛江,借大水之勢,就能將柏山周邊盡數淹沒,隻留下柏山一座孤峰。雖說淹不住他們,但如此一來,他們便無法獲得糧草補給。”
說到此處,楊弘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更何況,他們本就是北方人,不習慣這潮濕的天氣,軍中多有生病。若是疫病滋生,那敵軍便可不攻自破。就算沒有瘟疫,單單是沒有糧草補充,他們的戰馬便無草料可食,人也將麵臨斷糧困境。到最後,他們隻能殺馬充饑,士氣低落,屆時自然不攻自破。”
“如今,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確保決贛江之後,水不會從其他水路流走。立刻組織人手,沿著周邊平原修築高堤,將馬超等人死死困在柏山之上。”楊弘猛地一揮手,仿佛已經看到了馬超軍隊被困絕境的狼狽模樣。
營帳內眾人聽了楊弘的計謀,先是一陣沉默,隨後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袁術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聲讚道:“妙啊!楊先生此計,堪稱絕妙!”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楊弘身上,眼中滿是欽佩與讚歎,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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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象靜靜聽完楊弘的計策,眉頭越皺越緊。他想到決漳水的後果,如今本就雨水豐盈,若要強行築堤,必然要損傷百姓。而且贛江波濤洶湧,城北一旦被淹,受災的又豈止是眼前這一線之地?大水所到之處,百姓必將生靈塗炭。
想到這裏,閻象忍不住開口說道:“袁公,楊先生此計雖妙,卻有違天和。若是施行此計,百姓將死傷無數,還望主公三思啊。”
袁術正沉浸在楊弘計策帶來的勝利美夢中,被閻象這番話一攪和,瞬間就不高興了,臉色一沉,冷冷說道:“閻先生,你莫不是嫉妒楊先生出此良謀,所以才這般阻攔?若能破了馬超,區區百姓死傷又算得了什麽?正所謂無毒不丈夫,你三番兩次出這種昏招,本就不該再多言。如今正是關鍵時刻,莫要因這些婦人之仁誤了大事!”
閻象見袁術非但不聽勸,還對自己冷嘲熱諷,心中一陣悲涼。他看著袁術,還欲再勸,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的袁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任何反對意見。營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唯有帳外的雨聲依舊淅淅瀝瀝,仿佛在為那些即將遭受苦難的百姓哀鳴。
袁術心意已決,當即雷厲風行地吩咐大軍即刻行動,還強征當地百姓,要在柏山及其周邊郡縣各處水路,都築起高堤。一時間,百姓們叫苦不迭,在官兵的催促下,被迫放下手中的農事,投入到繁重的勞役之中。男人們肩挑背扛,搬運著沉重的土石;女人們則在一旁幫忙攪拌泥漿,搭建簡易的工具。汗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不過,好在暫時還沒有決開漳水,馬超等人一時也沒有察覺袁術的險惡計劃。馬超的軍隊這段時間駐紮在柏山之上,雨水不再囤積於營地周邊,解決了被水淹的隱患,可新的難題接踵而至。
在這孤山之上,物資的運輸變得極為困難,道路崎嶇濕滑,車馬難行,糧草補給逐漸吃緊。而且與外界的聯係也被阻斷,消息閉塞,對於袁術軍的一舉一動,馬超等人隻能通過偶爾派出的斥候帶回有限的情報來了解。他們雖看到袁術軍調動頻繁,百姓被大肆征調,但卻不明白袁術這些時日做這些動作意欲何為,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營帳內,燭火搖曳,馬超正神色關切地向張遼、張任詢問著軍中傷病情況。“一定要做好防疫工作,務必讓兄弟們能舒適一點,切不可大意。”馬超的語氣中滿是擔憂與關切,這段時間的惡劣環境,讓他格外擔心將士們的身體狀況。
就在這時,魯肅和徐庶腳步匆匆,聯袂而入。還未站定,魯肅便急切地說道:“主公,袁術此舉怕是在下一盤大棋。”馬超聞言,不禁微微驚愕,追問道:“先生看出什麽端倪了?”
徐庶在一旁接話道:“袁術在周邊各處水路修築高堤,恐怕所圖不小。”法正緊接著接口:“依我看,他怕是依舊要決開漳水。”
馬超皺了皺眉,疑惑道:“可我們如今在這柏山之上,山勢挺拔,他即便決了贛江又能奈我何?”
徐庶滿臉憂慮,拱手道:“主公,這決贛江之舉,恐怕是塌天之禍啊!他已在周邊郡縣築起高堤,贛江一旦決開,洪水洶湧而來,又被各處高堤阻攔,無處排洪,必然水漲船高。屆時,這一片開闊之地都將被淹沒,我們便會被困在這柏山之上,寸步難行。且不說我軍沒有水軍難以突圍,隻要袁術派水軍在洪水上來回巡弋,我們的糧草便無法供應,困守孤山,唯有死路一條啊。”
這一番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得馬超冷汗涔涔。他猛地站起身來,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暗自叫苦。本以為移營柏山能避開袁術的水淹之計,沒想到竟還是中了對方的圈套。如今形勢危急,若不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大軍危矣。營帳內的氣氛瞬間凝重到了極點,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馬超身上,等待著他做出決斷 ,一場生死攸關的危機,正如烏雲般籠罩著這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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