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故作姿態 以促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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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推門而入,瞧見兩人略顯羞澀的模樣,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調侃道:“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公子和雲祿小姐了。”曹昂沒好氣地瞪了郭嘉一眼,說道:“奉孝先生休要打趣。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郭嘉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公子,咱們來長安已然盤桓多日。如今洛陽那邊正與袁軍激烈交戰,而咱們的使命卻遲遲沒有進展。您又在此受了傷,若是再盤桓下去,免不了要被曹公責罰。依我之見,咱們不如盡快回許都,向曹公回稟這邊的情況。”
    馬雲祿一聽,當即說道:“胡說,他現在這身體狀況,怎麽能夠長途跋涉返回許都?”郭嘉滿臉憂慮,解釋道:“雲祿小姐,您有所不知,如今我軍與袁紹大軍交戰正酣,多耽擱一刻,便可能延誤戰機。”
    正說話間,曹洪在門外高聲稟報:“公子,郭奉孝先生,行囊已經打理完畢,咱們隨時就能出發。”郭嘉應道:“好,你們在外稍候,待公子這邊整理一番,咱們便啟程回許都。”
    馬雲祿豁然站起,大聲說道:“不許,你們要回就回,不能帶他走,他這身體怎麽受得了?”郭嘉一臉苦笑,無奈地說:“哎,小姐,這可不是我說了算,那邊戰事如火,實在耽擱不得啊。”馬雲祿急得眼眶泛紅,說道:“我去稟告父親。我回來之前,你們千萬不能將他弄走,否則我父親若是遷怒下來,有你好看。”馬雲祿此刻對郭嘉頗有怨恨,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匆匆跑了出去。
    曹昂一臉疑惑,看向郭嘉說道:“先生,你這是何意?何故惹雲祿如此不開心?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咱們今日便出發,這怎麽行?”
    郭嘉微微一笑,湊近曹昂輕聲說道:“公子,此乃我故意相激。您就安心在此養病,且坐等李儒這老狐狸親自來找咱們談。”曹昂微微一怔,似有所悟。
    馬雲祿這邊匆匆離去,越想越焦急。她滿心都是曹昂那尚未痊愈的身體,若是此刻就踏上返回許都的路途,他怎麽能受得了?一邊想著,她腳下步伐愈發急促,走著走著,眼眶中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此時,馬騰正與李儒在書房中商議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與曹家的和談事宜,卻忽見馬雲祿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滿臉都是淚水。馬騰心中猛地一緊,趕忙問道:“雲祿,這是怎麽了?”
    馬雲祿一見到父親,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下子撲進馬騰懷裏,帶著哭腔說道:“爹爹,曹昂他們今日便要走,你一定要攔住他們。曹昂現在這身體,怎麽能扛得住長途跋涉啊?”
    馬騰一臉震驚,眉頭緊皺,說道:“他剛剛身受重傷,此時就走,這不是胡鬧嗎?”說著,他一邊輕輕拍著馬雲祿的背,哄著女兒道:“沒事沒事,萬事有爹在,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樣離去,置曹昂的性命於不顧。”
    一旁的李儒卻微微眯起眼睛,手不自覺地揪著胡子,暗自思忖,心中暗道:“厲害啊!”隨後,他看向馬雲祿,緩緩說道:“雲祿小姐也不必驚慌,依我看,這不過是郭嘉在使計逼我們結盟罷了。”
    馬雲祿一臉疑惑,止住哭聲問道:“文優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儒微微一笑,解釋道:“他們前來與我們和談,可我們一直沒有明確表態同意。恰逢曹昂公子為救你身負重傷,這可是個關鍵節點。定是郭嘉那小子,故意以此來將我們的軍。他料定我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曹昂在受傷的情況下離開,否則,西涼豈不是要落得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的名聲?如此一來,我們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就不得不主動找他們相談。”
    馬雲祿聽了李儒的分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儒接著說道:“雲祿小姐,你且安坐吧,我稍後便親自去阻攔他們。”
    馬雲祿此刻滿心還是擔心曹昂的狀況,她趕忙擦擦眼淚,說道:“那就有勞文優先生了。”說罷,又急匆匆地轉身離開,想著趕緊回去看看曹昂。
    馬騰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無奈地一扶額頭,長歎一聲道:“哎,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說罷,他轉頭看向李儒,說道:“文優,你覺得郭嘉此舉,我們該如何應對才好?”
    李儒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明公,既然郭嘉都將這步棋走出來了,咱們不妨順勢而為,我去與他們談談。如今袁紹勢力龐大,單指望曹操單獨與之對抗,恐怕著實困難。”
    馬騰微微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也得出兵?可咱們如今長安的兵力也並不充足,超兒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哪有多餘的兵力與他們一同去征討袁紹?”馬騰心中暗暗盤算著,接著說道:“結盟歸結盟,梁王不是剛剛送來了3萬上好戰馬嗎?我們可以先贈與他們2萬,以安其心。咱們這邊再出兵配合他們先解了函穀關之圍,至於餘下與袁紹對抗的事,就該輪到曹操他們了。畢竟咱們兵力有限。他們白白得了2萬戰馬,又解了函穀關之圍,此事說不得,曹操估計在夢裏都能笑醒。”馬騰一臉心疼地歎道:“哎,這2萬戰馬就這樣輕易給他們,他們若得了戰馬,勢力必定大增啊。一旦組建起2萬騎兵,那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了。”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明公,2萬戰馬也不是那麽好拿的。日後曹操需要獨自麵對袁紹的抗戰,咱們確實沒有多餘兵力再出了。更何況,您嫁女兒,難道連嫁妝都不願意給嗎?”
    馬騰聽到這話,臉上頓時一僵,愣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歎道:“哎,罷了罷了,你去談吧。”
    李儒拱手領命,說道:“明公放心,屬下定會竭盡全力,為西涼謀取最大利益。此次談判,既能展現我們西涼的誠意,又能讓曹操明白,與我們結盟是互利共贏之舉。隻是,在與他們商議具體條款時,還需謹慎行事,不能讓他們占了過多便宜。”
    馬騰微微點頭,說道:“嗯,你做事我放心。隻是這其中利害關係重大,千萬不可掉以輕心。聯姻之事若能促成,對結盟或許會有極大助力,但也不能因此就放鬆對曹操的警惕。”
    李儒說道:“明公所言極是。曹昂與雲祿小姐情投意合,這是好事。但我們也需考量曹操的態度,以及聯姻後西涼在聯盟中的地位與利益。屬下會在談判中巧妙周旋,爭取達成對我們最為有利的結果。”
    馬騰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說道:“去吧,速去速回,我等你消息。”李儒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書房,朝著曹昂所在的將軍府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思索著見到郭嘉與曹昂後該如何開口,怎樣在談判中把握好分寸,為西涼爭取最大的利益。而馬騰則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心中既期待著李儒能談出一個好結果,又擔憂著西涼在這場聯盟博弈中的未來……
    馬雲祿急匆匆趕回將軍府,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但此刻神色卻帶著幾分趾高氣揚。她徑直走到郭嘉麵前,說道:“你的意圖我父親已經知曉了,一會文優先生就來與你談,你別再折騰他了。”
    郭嘉聽了,臉上露出一抹恰似奸計得逞般的微笑,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來回挪移地看向曹昂與馬雲祿,說道:“既是如此,那我這礙眼的人就不在這打擾二位了。”說罷,他故作老神在在的模樣,慢悠悠地朝著將軍府的書房走去,心中暗自思忖著即將到來的與李儒的會麵,盤算著該如何在這場交鋒中占據上風,推動和談與聯姻事宜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曹昂看著郭嘉離去的背影,轉頭看向馬雲祿,眼中滿是感激與溫柔,說道:“雲祿,讓你為我操心了。此次多虧你及時告知馬伯父,否則還不知會怎樣。”
    馬雲祿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哼,還不是你那郭嘉先生,盡出些讓人著急的主意。若不是我去求爹爹,真不知你們要怎麽折騰。”
    曹昂笑著解釋道:“雲祿,奉孝也是為了我們好,為了能盡快促成和談與我們的事。他此舉也是無奈之舉,想用這法子逼馬伯父主動找我們談。”
    馬雲祿微微皺眉,似懂非懂地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該這般嚇人。我當時真怕你會被他們強行帶走,你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曹昂輕輕握住馬雲祿的手,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如今李儒先生要來談,說不定是個好契機,和談與我們的事或許都能有個結果。”
    馬雲祿抬頭看著曹昂,眼中滿是關切與期待,說道:“希望如此吧。隻是,我還是擔心父親與曹叔父那邊談不攏,畢竟這其中涉及太多利益。”
    曹昂輕輕將馬雲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安慰道:“別擔心,有奉孝在,他足智多謀,定會想出辦法。而且,我也會努力爭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失望。”
    馬雲祿一臉決絕說道:“哼,即使他們談不攏,又該如何?實在不行,我找我哥去,讓我哥給我們做主,誰也別想拆散我們!”
    兩人正說著,將軍府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似乎是李儒到了。曹昂與馬雲祿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一場關乎他們未來以及西涼與曹家關係的重要談判開始了,二人不由得又攥緊了彼此的手,目光裏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