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漓凝眉，“養子，何氏？”
    宇文苔將一個故事緩緩道來。
    “東山國五十年前有何氏旁支離開了東山國，不知去向，如果不是二十年前。
    樓航被何氏家族收養，我也不會見到樓航，更不會知道一樁秘聞，你是從金朝而來？”
    樓清漓點頭，“這有什麽問題？”
    “樓航是從金朝送到東山國的，本是金朝樓氏皇族的血脈，我少時偶然間，因為貪玩。
    潛入了何氏家族的書房，那時，何氏還是父皇眼前的重臣，也與宇文皇族親近。
    但我知道樓航的身份之後，還知道了何氏旁支的下落，他們去了金朝，成了世家新貴。
    還有一個成了皇後，他們居然想把東山，金朝，一同抓在手裏。”
    樓清漓陷入沉思，問，“何氏本來是東山國之人？”
    宇文苔點頭，“沒錯，不過，我不知道，何氏到底有什麽陰謀，為何要這麽大費周章。”
    樓清漓擰眉，“宇文苔，東山國你要保嗎？”
    宇文苔坐在石凳上，抿唇道，“如果我真的要保東山國，你覺得，我會跟樓航成親嗎？”
    樓清漓:“……”
    所以，她這是跟自己人對上了？
    樓清漓垂眸轉移話題，“你覺得何氏有什麽陰謀？”
    宇文苔逗弄著女兒，“不知道，也不想查，既然你來了，你去查吧，我在背後護著。”
    樓清漓沒再說什麽。
    宇文苔邀請樓清漓的人去公主府住。
    樓清漓沒有拒絕。
    找了個時間搬了過去。
    樓清漓休養了幾天，找樓祺拿了藥，恢複了手指，否則要是夜纖雲看見，會瘋的。
    樓清漓等著樓徹幾人恢複。
    順便找宇文苔談談天。
    宇文苔看樓清漓，輕笑，“能與我對上還不落下風的，你是第一個。”
    樓清漓神色淡淡，“謬讚了，隻是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實力。”
    宇文苔不語。
    良久，宇文苔道，“下棋嗎？”
    樓清漓輕輕嗯了一聲。
    宇文苔讓人拿了棋盤。
    與樓清漓對弈起來。
    下了一會兒，宇文苔道，“宇文皇族這幾十年一代不如一代，當初父皇有意讓位給我。
    但是我拒絕了，你知道原因嗎？”
    樓清漓下了一顆黑子，道，“因為宇文皇族注定要淪陷，與其接一個燙手山芋，不如讓它更快淪陷。”
    宇文苔笑著點頭，“但是父皇不理解，可惜，宇文皇族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事先了解過大金。
    但是我沒想到，大金出了一個你。”
    樓清漓眉眼一抬，“很意外？”
    宇文苔搖頭，“不意外，隻不過最先崛起的是金朝，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如果……如果把東山國送給金朝。
    能否保宇文皇族一脈？”
    樓清漓下了一子，摩挲著手指，“為何要送？”
    宇文苔輕歎一聲，“與其讓東山國百姓流離失所，不如拱手相讓，宇文皇族已經到了下坡路。
    再撐下去又有何用呢？”
    樓清漓笑了，“頭一次見一個人如此通透，但是……宇文皇族不會同意的。”
    宇文苔淡淡道，“如果我登上皇位呢？將東山國拱手相讓，如何？”
    樓清漓有些意外，“你很有魄力。”
    宇文苔落下一子，“沒有魄力，也不會苦苦支撐東山幾年。”
    樓清漓點頭，“說的對。”
    樓清漓與宇文苔對弈了一天。
    如果不是樓航來叫，兩個人恐怕還要下一個晚上。
    宇文苔眼底滿是溫柔，“嗯，用膳吧。”
    樓清漓看著樓航這一對，不禁陷入沉思。
    吃了晚膳，樓清漓去看了看樓航的女兒。
    樓清漓問了一句，“這孩子叫什麽？”
    宇文苔道，“樓思航。”
    樓清漓默了默，“看來你是動了真心。”
    宇文苔笑笑不語。
    樓清漓放下樓思航，看著樓航相像的小臉，心下柔軟了幾分。
    一轉眼。
    已過兩個月。
    樓徹與白漓的身體大好。
    樓清漓也不著急。
    看向宇文苔，“既然你想登位，應該已經有計劃了。”
    宇文苔嗯了一聲，“再等等，我那幾個兄弟，心思多著呢，等到兩敗俱傷，好戲才剛剛開始。”
    樓清漓也就不急了。
    每天逗逗樓思航，順便沒事的時候給夜纖雲送幾封信，日子過了還不錯。
    ——
    金朝。
    京城。
    夜纖雲看著信，歎了一口氣。
    隨意看了一眼已經六歲的樓予，抿了抿唇。
    樓予午睡醒來，看著夜纖雲，“爹爹，娘親送信回來啦？”
    夜纖雲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樓予展顏一笑，“爹爹不用擔心，娘親很厲害，不會有事的，京城有我保護爹爹。”
    夜纖雲被逗笑了，“好，爹爹讓你保護。”
    夜纖雲笑著笑著，拿起信來拆開。
    一目十行的看完，看到末尾的時候，倒也不意外。
    看完燒毀之後，繼續看下一封。
    等到看完，日落西山。
    此時樓予去了東宮找小皇孫樓延去玩。
    夜纖雲也不擔心。
    夜纖雲抬頭，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東宮的侍衛來了夜府。
    夜纖雲換了身衣裳去見人。
    東宮侍衛拱手見禮，“夜三公子，樓小小姐在東宮住下了。”
    夜纖雲並不意外，“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東宮侍衛離開。
    夜纖楓走了過來，看著這個三弟，“纖雲，音王離京快有一年有餘，你……”
    夜纖雲撥弄著花兒，“大哥，我還有孩子，還有，她什麽時候回來，我都等，我與她。
    不是夫妻，勝似夫妻，大哥，傳宗接代不缺我一個，我隻想過完這輩子。”
    夜纖楓把規勸的話咽了回去，“好，那我回了父母親，不讓他們給你張羅婚事了。”
    夜纖雲嗯了一聲。
    夜纖楓看著夜纖雲回了院子，不禁歎氣，這都什麽事兒啊。
    夜纖楓去了主院，見了夜鵬跟夜夫人。
    夜夫人看著大兒子，“怎麽樣？你弟弟同意了嗎？”
    夜纖楓搖了搖頭，“娘，別管了，纖雲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音王又不是死了。
    再說，樓予還小呢？”
    夜夫人歎氣，“我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娶妻，隻是……隻是……納個妾都不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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