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羽毛晾在了一邊，小識心不在焉地走著，但她的心裏卻還想著羽毛裏的“符華”：明明依舊受製於她，可她的行動卻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智能得簡直不像個分身，反倒像是個擁有獨特靈魂的獨立個體。
    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知道答案：是因為她當時快要死了，所以才拚盡全力創造了一個分身，留下了一點希望。
    所以她才顯得那麽……真實。】
    眾人：嘶……
    她這麽想，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難道她才是那個真的符華？羽毛真的是倒反天罡？
    符華：(?_?)
    “我先前在琪亞娜暴走的時候用羽渡塵的第零額定功率轉移走了我的意識，那麽我原本身體裏的意識毋庸置疑是外來的東西，也隻有可能是律者。”
    所以她的說法本就行不通：不是創造了分身，而是本體轉移走了，所以真實是很正常的。
    “可萬一班長你也精神分裂出了第二人格呢？”
    琪亞娜靈機一動，提出了另一個猜想。
    畢竟律者大多是精神病，不是玉玉症犯了就是兩個人格在一個身體裏打架爭主權，而班長明顯不會犯前者霧？），所以出現後者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主人格轉走了，副人格還留在身體裏，隨後被崩壞盯上，變成了律者，這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也能說明為什麽她會把自己當成符華，因為她本來就是符華。”
    比安卡也幫襯道，她實在難以想象會有律者認不清自己，把自己和素體搞混。
    那樣的律者也太遜了吧！
    某識：??(◣д◢)?）
    “而且符華你都五萬多歲了，精神會出問題也是很正常的，保不準在什麽你不知道的地方誕生了另一個人格呢？你要看開點啊。”
    符華：〣( oΔo )〣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默認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了？我難道還不是我了？
    【小識看向符華所在的方向，盡管她的身體依舊虛幻透明，但她站在那裏，就好像是唯一真實的存在，其餘的一切反而恍若煙塵。
    “你應該『取回』她。”
    就在這時，自符華回歸後久久不曾上線的小識的心聲突然冒了出來，她提議小識應該將符華吸收回去。
    “可那樣的話，她就會消失……”
    會消失，過去的陰霾會消失，她會成為一個新的自我，一個新的、完整的『符華』。
    這本該是她最渴望的，但不知為何，小識並不想這麽做。
    所以，她逃避了，選擇用一個問題來逃避另一個問題。
    “奇怪，我好久沒有和自己對話了。”
    “有其他人陪伴你，你不再需要『自己』。”
    “……怎麽可能！”
    小識對心聲的說法嗤之以鼻，但她很快就聽出了她話中的其他意味：這就是說她事事聽從羽毛的建議，失去了自己的判斷，早已變成了羽毛的傀儡。
    “不，她才沒有試圖影響我，她才做不到！”
    回想這一路走來，雖然小識的確因羽毛的建議改變過行動，但那都是基於對方的話的確有道理，她才樂於這麽幹的。
    她又不是事事聽從對方的安排！
    “她是你的過去。過去在拉扯你，讓你變回『自己』。”
    然而，心聲竟直接從小識最討厭，也是她和符華之間最根本的矛盾上出手，強行壓力她，
    “你喜歡嗎？你想要變回那樣的『符華』嗎？”
    小識：“……我不要！”
    唯獨這件事，自她複活後就一直堅定的事，她可以堅決的說出口。
    心聲沒有立刻回答，但小識卻好像聽到了朦朧似幻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心聲再次響起，隻是這次她的聲音卻更顯微弱模糊：“攘外……必先……安內……”
    必先安內……】
    眾人：(?o?)
    群眾裏有內鬼？！
    因為之前心聲對小識的引導，他們還以為那是個“好聲”，而且應該是小識潛意識的具象化。
    ——看看，多可憐的一孩子，因為剛出生沒有朋友，所以就隻能自己捏一個心聲來和自己說話解悶。
    銀·單螺旋增鴨·自己捏朋友·狼：? ? ?）
    你再罵？
    可現在看來，最大的內鬼居然是那個心聲。
    就從她“教唆小識消滅符華”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這東西鐵定不是小識自己捏的，而且肯定是個不懷好意的髒東西。
    “是崩壞出手了吧？”
    塞西莉亞麵露擔憂，她的二女兒也是被這個壞蛋教唆，才釀成大禍的。
    小識這孩子才剛出生，正是最容易被煽動的年紀中二），希望不會出現母女相殘的戲碼，不然對符華來說也太殘酷了。
    作為一個現役母親，她最清楚和自己的孩子兵刃相交對一個母親來說到底有多麽痛苦。
    符華：(???︿???)
    抱歉哈，我還是個純潔的少女，真沒法代入母親的視角，更別說『女兒』還是個借用我的肉體托生的律者。
    【第二天，小識轉換好了心情，終於將心聲的危險提議暫時拋之腦後，並向符華問起了聖芙蕾雅的事。
    “在來時的路上，我都告訴你了。”
    符華語氣的平靜中帶著些許無奈，她好像真的對這樣的孩子沒辦法。
    這個占據了她的身體，擁有了她的記憶的律者和她一點都不像。
    如果是她，在聽這種重要訊息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鬆懈半分的。
    “當時忙著趕路嘛。”
    小識嘻嘻笑著，打著哈哈將這個尷尬的開場白揭過。
    “……所以，奧托殺死我後，什麽也沒做？”
    承載了符華身體的她的記憶隻到被奧托爆頭為止。
    “對，出手的是姬子，她不顧一切喚醒了被空之律者壓製的琪亞娜。”
    “她死了嗎？”
    以殘破的女武神之軀對抗律者，這本就是件很難的事，即使穿上了弑神裝甲，小識也不認為姬子可以在那種情況下全身而退。
    “她掉進了虛數空間，我再沒有得到她的消息。”
    言外之意，那個樣貌和作風都和卑彌呼隊長相似的老師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是麽……她是位可敬的戰士。”
    小識也有些惋惜，她對無量塔姬子的印象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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