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信奉一個真理：好東西靠搶。
    當年周娟靠著慧眼尋到有責任李三，雖犧牲早一點，可靠烈士遺孀的名號她得到一份食堂工作，再靠“寸厘不讓”的精神養大一家。
    而夜裏算懂店鋪長租和短租的差距，翌日周娟攜禮上門。
    喝茶半日，該商量的商量，該賣慘的賣慘，該讓步的讓步，博弈最後是雙贏，周娟和屋主一起到負責租賃事宜的房屋局辦證。
    紅章蓋下，合同生效。
    “鈴鈴鈴。”
    自行車聲音回蕩街道，周娟瞧著合同上麵的字句，嗅著墨香，眼裏喜悅洋溢。而蓋章半日甚至有想租的生意人尋上門，明白事成定局滿臉懊惱說自己家一直湊錢，隻是難湊。
    周娟假意寬慰：“嗨，世界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的。”
    撿漏了，高興。
    目前華囯房屋市場不算規範，但是房屋租賃的條例比平行世界超前些，而今租金和後世不能同日而語，縣裏店麵一年租金就是輛自行車，而京都店麵貴不了多少。
    生產力不高，日常生活裏最貴的是科技品，例如電視、音響、自行車等等，需憑要票購買。
    十年租金，半幅身家。
    屋主眉開眼笑，甚至店裏一些瞧著挺新的櫃子留給周娟。
    新鋪麵的清掃整理需要一段時間，幸虧家裏都是能幫忙的，家人麻溜清掃前廳，商量著弄啥布局，周娟最喜位置不算大的院子。而觀南胡同外麵，李珍珠繼續賣洋芋，隻是三輪上麵豎牌。
    【11月1號，團圓街105號新店開業，優惠多多！】
    “喲，厲害啊！”
    “團圓街105號是從前賣鞋的吧，那鞋質量是真不錯，隻是貴。團圓街租金貴，老板發財啦！”
    熟客打探。
    李珍珠圓臉清晰露出一些紅暈，明顯靦腆：“嗨，一角一包裏麵有油有洋芋有煤，掙的辛苦費，而且不怕笑話，租金借的，租個半年看看情況……”
    “真的？”
    “咱倆熟，騙你做甚？”
    瞧著顧客不信，李珍珠環顧一圈四周再壓著聲音幽幽道：“其實我媽瞞著家人偷偷簽的合同，夜裏琢磨事情有問題差點喝農藥，洋芋片賺個半厘一厘，現在搭房租上了……”
    人最易攀比，真讓顧客覺得“商家賺自己錢”，生意離黃不遠。
    “嘖嘖。”
    顧客唏噓，嘴裏嚷嚷自家事情：“俺家老家夥一樣德性，老想著省，黴饅頭不舍得扔，結果夜裏上吐下瀉鬧到醫院……”
    “是啊……”
    顧客嘀嘀咕咕吐槽家裏長輩，李珍珠豎耳津津有味聽著，而打稱麻溜，而聚攏的顧客同樣吸引新顧客。另一端搞完新鋪衛生，周娟提著菜籃回家，一時間胡同裏閑言碎語不停。
    搞清流言，周娟表麵羞惱，暗裏不停想著真有用。
    剩下是新店開業。
    十月中旬，校道樹葉慢慢枯萎飄落，有的紅似火，有的橘黃若橙，秋風瑟瑟，而學生披上厚厚外套。
    “當當當。”
    一節課結束，寂靜校園瞬間喧嘩，有課學生急匆匆趕往下一節課的教室，而上完課的同學有的回寢室休息，有的前往圖書館，有的勤工儉學……
    “李毓。”
    “李毓同誌，麻煩瞧瞧題目！”
    首屆科學創新比賽圓滿落幕，李毓憑著001獲得第一名，震驚全校。學院裏麵學生反應不同，有些品性不錯的登報or當場道歉，一些則覺得麵子最大，不願意垂下高貴的頭顱。
    而“李毓”算是徹底揚名，學生提到李毓聲音裏不再有陰陽，而是真正佩服，畢竟001真絕。
    “謝謝。”
    “不用。”
    班裏學生瞧著青年來去匆匆的背影，不由朝坐隔壁的同學問剛剛李毓課堂看啥書了，能不能借鑒。聞言，那同學手指摩挲著下巴，半晌吐出一句。
    “寫小說。”
    “什麽？”
    瞧著同學刨根問底，他聲調高一點：“學霸覺得課程無聊課堂寫小說。”
    “寫小說，你肯定是誆咱們，瞧著特別厚，有兩厘米了吧。”
    “我揉眼睛看四五遍，《信息五年發展計劃》，裏麵寫啥座機電話，觸摸屏，5g，量子通信，智腦，虛擬現實……賣書肯定得火。”
    “昨天英語課寫的三峽，墨脫。”
    “前天寫……”
    班裏同學激烈討論著“學霸思維”的不同尋常，而沈裕直接前往另一棟教學樓瞧瞧陳何，一路撞見不少教授。
    “早。”
    “早啊，李毓同學。”
    半晌，“叩叩。”
    “進。”
    目前陳何擁有單獨一間辦公室，裏麵擺著四層的書櫃，書櫃上麵擺滿書籍。沈裕常常上辦公室裏看看最新的國際刊報，再發表見解。
    累兩年，難得閑暇，陳何目前保持著一種翻書，喝喝茶，看看研究院同事實驗咋樣的生活習慣。
    一根繃緊的弦容易斷，國家不幹竭澤而漁的損事。
    “上回聊的問題想的怎樣？”
    “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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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香嫋嫋，而桌麵空白的紙上早有一列列符號。陳何摘下眼鏡揉揉老眼，喝口茶潤潤喉嚨。
    “唐中正隔三差五打電話，話裏話外都問你的事，催促著早日回基地，再不回他得親自上京抓人。”
    青年垂著眼停頓一下，倏爾胸有成竹道：“來唄。”
    東西尚未寫完，但是能用！
    陳何瞧著徒弟自信模樣，清楚唐中正的事他能處理，不再多嘴，而是慢慢品茶聊家裏事情。
    屋裏門未關，而茶香引來一堆品茶的。
    “瞧見小李上來，我就知道肯定有茶喝，嘖嘖嘖，味道真不同。”
    “是啊。”
    學院裏教授喝著茶，隨意聊著，後麵談到家裏媳婦：“我家裏母老虎是真的煩，明明都賺錢，偏嚷嚷著說我一天天待家裏啥事不幹……”
    “俺家那位有一本冊子，生活裏有啥不順意的暗暗記上麵，一旦鬧矛盾就翻舊賬。”
    “陳老，你家咋樣？”
    “學院神仙眷侶能有啥事，上周末手牽手賞落日呢。”
    “羨慕。”
    眾人叨叨著家裏事情，沈裕靜靜傾耳，忽然插嘴道：“劉老師，請問您一周裏曾帶媳婦逛街嗎？或者，看電影，再順著湖畔聊著舊事。”
    “老夫老妻搞那些？”
    聞言青年扯唇，聲音潺潺若溪流：“劉老師，有件事情不知當不當說。”
    “說！”
    屋裏嗓音靜靜回蕩，裏麵提及家庭，愛情，責任，青年明明尚未結婚，偏偏嘴裏一套套道理能唬住周圍教授。
    “生活需要浪漫點綴。”
    “完完整整陪同一生的人是自己，第二是伴侶，要珍惜。”
    教授麵麵相覷，最後有些男的挽尊：“小李啊，你年輕，夫妻間的事情不簡單啊！”
    人不一，意見各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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