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早餐
    月黑風高，一條黑白馬賽克輕車熟路離開房間，匍匐前行……
    他打算再會會莊園騎士長詹姆。
    經曆一周時間的看書，沈裕明白一些事情，當日西恩血祭的魔神應是一位掌握情緒的遠古魔神，靠情緒影響心智，進而吞噬靈魂。黑白馬賽克的能力是吞噬情緒能量壯大自身。
    唯有情緒非常激烈能量團才能出現，牢房罪仆由於恐懼絕望出現黑能量團，而莉亞因信念和希望誕生甜甜的白能量團。蘇醒後，沈裕照著性格、麵貌等等原因重新安排罪仆的工作。
    天降佳音的結果是莉亞和八位不知姓名的仆從貢獻了“糖果禮包”，而有些表麵高興暗裏誕生另一團情緒能量——忮忌。
    當然，離開牢房，平靜生活裏罪仆不生產能量團，沈裕的第二進補路徑出現問題，幸虧莉亞隔三差五能誕生一些糖果大小的甜點。
    於是，他盯上詹姆。
    昨日詹姆在莊園周圍兢兢業業巡查，表麵麵癱冷酷，可黑白馬賽克看見一團薄薄的暗棕能量團靜靜呆著。
    陰影裏黑白馬賽克扭著圓條條的身軀前行，做善事去也！
    “啦、啦啦啦～”
    晨曦，王都西麵的莊園慢慢蘇醒，熱鬧準備早點。一束束陽光徐徐灑落，穿窗落地……
    床鋪上麵的壯年男人“噌”一下睜眼，等注意四麵牆壁，明白自己目前不在皇宮而是莊園惺忪睡眼拉作一條直線。他重重抹臉，“哐哐”捶牆。
    “哪裏來的怪夢。”
    皇宮裏未能給騎士團爭取利益，騎士不知由哪裏搞到內幕，有門路的打算尋尋待王都的路子，有一些啥都沒得隻能哀聲歎息，他正煩著呢。
    結果，昨晚夢裏有一隻醜爆的黑白馬賽克提刀追殺……
    “……”
    靜靜待一陣詹姆起床端著盆出門洗漱，畢竟生活再操蛋都要繼續活著，不能學莊園主，畢竟自己沒有能請紅袍祭司救人的親屬。
    天蒙蒙，蒼青中間一輪紅日暈開，萬物籠罩著一層橘芒，草露瑩瑩。莊園的清晨繁忙，一個個騎士端著盆排隊打水，顯得井然有序。
    “隊長！”
    “詹姆長官！”
    前麵排隊的騎士一個個熱情揮手，副官特意上前，瞧著同事眼底的青黑忽然壓著嗓音猥瑣蛐蛐：“隊長，咋瞧著精神萎靡……夜裏偷偷跑王都看美女了？”
    詹姆回想夢裏的馬賽克，差點吐副官一身。
    “一晚噩夢。”
    副官“嘿嘿”兩聲：“不信。”
    他想掄拳爆錘麵前下屬，可是同是莊園騎士，想想拍拍他肩膀直言：“有時間去神殿看看吧，有些病拖久就不能治了！”
    “您可別咒我！”
    騎士瞧著長官打鬧一個個起哄，場麵熱鬧。
    騎士是最底層的貴族，貴族和普通仆人不同，後者往往十幾位住一間通鋪，每日早早醒來幹活。
    他們居住的樓棟是單獨的樓棟，正常而言一騎士一屋，屋裏麵擺著書桌，床，一些生活必需品。詹姆的房間位於三樓，一打開能欣賞莊園美景。
    莊園待遇不錯，清閑，若是養老一定非常舒服，可惜自己正值壯年。一位騎士由皇宮至莊園意味著離開權利中心，赤裸裸的“流放嶺南”。
    半晌，侍衛前往用餐點。
    早餐再豐富豐富不到哪裏，騎士上前一個個領粥，再三三兩兩坐著長凳，和同事閑談事情。
    “兩位殿下啥時候到王都來著？”
    “不清楚。”
    “詹姆長官和庫斯克副官真的清清白白嗎，咋坐一桌，而且兩位長官瞧著精神萎靡，莫非偷偷幹壞事？”
    “哇奧，庫斯克副官手搭長官肩膀……”
    “……兄弟，你要是某日被聯手套麻袋真的一點不冤。”
    “嘖嘖，有門路嗎？”
    早餐時間，騎士三三兩兩坐一桌占據左麵一大片位置熱熱鬧鬧閑談，莊園傭人擠著剩下桌子，眼瞧著位置坐滿寧願站著都不同騎士做拚桌。畢竟，兩者間有一道天然隔閡——
    階級。
    主仆同桌，是挑釁。
    騎士和莊園裏麵的人關係普通，目前同為莊園主西恩工作，可非上下屬，畢竟後者算西恩家仆，而埃德蒙三世一日不下文書調令，騎士都隻負責守衛莊園。
    詹姆撕柴柴的烤肉，沾沾黃油和黑椒粉再嚼。
    副官壓著聲音：“長官，目前隊裏情況咋辦，都有六位騎士遞了辭呈，瞧著有退路了，咱們咋辦？”
    “真跟西恩離開？”
    “嚼嚼嚼。”
    詹姆淡定嚼著味道不錯的獸肉，瞧不出喜怒。明明是非常值得煩惱的事情，可他忽然想開了，隻要埃德蒙三世打定主意讓自己保護西恩，那麽除非離開艾裏維亞王國，否則跳腳無意義。
    “隨便吧。”
    副官一副見鬼表情，上上下下打量麵前人，似乎要尋出一點不尋常，可惜，他注定失望。
    “不是，你真打算認命？兄弟，想想那些年咱們為了當上皇宮侍衛受的苦，想想咱們的前程，想想……”
    瞧著周圍暗暗豎耳的騎士，詹姆賞他一個暴粟。副官正打算再勸，忽然瞧見莊園的路易管家和莉亞小姐一同走向食堂，瞬間閉嘴。
    下一刻，他看見男傭搬著東西擺於角落。
    東西圓圓的，中間有凹槽，傭人往凹槽裏倒金燦燦的麥子，有人不停拉著杆繞圈圈。伴隨“奇怪器具”慢慢轉動，中間縫隙出現一點點粉末，麥香彌漫……
    “真香。”
    隔壁副官嗅著，推推詹姆胳膊：“長官，你猜猜那圓圓的東西是啥，咋造出來的，能不能普及啊？我三爺田裏種一堆小麥……”
    詹姆嚼著餐盤裏的白麵包，瞥一眼朝著“奇怪模具”嘀嘀咕咕的路易管家和莉亞，直言：“貴族家裏的東西不能私自學，否則等同盜竊，你不懂？”
    “……真可惜。”
    副官癟嘴。
    而不遠處新上任的莉亞沾著粉末嗅一嗅，隻覺得精神舒暢：“真香，簡單磨一遍磨出的麵已經非常細了，磨盤明明瞧著簡單以前咋一直沒造出來？”
    路易管家瞳眸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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