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帝輸了，但賭徒離開之後，桌上還留著一枚硬幣。
    “這是？”
    空天帝記得很清楚，自己把真的天意硬幣給了對方。
    那是新的序列零【天意·人心】，而不是什麽普通的觀想物。
    對於空天帝來講，讓對方把這個東西帶出去，也不會影響什麽。
    隻是，江白終究還是做了假，讓賭徒帶走了另一樣東西。
    空天帝猜到了真相，“你把天命給他了？”
    “這話說得就不嚴謹了。”
    江白糾正道，
    “天地人鬼，這四個序列能力需要我找人幫忙去送。”
    地和人，都是江白送走的。
    如今還剩下兩個序列零，江白卻隻有送空天帝這一次機會，所以讓賭徒幫著把天命帶出去，本來就是題中應有之意。
    空天帝下意識說道，“可失去了天命之後...”
    “你什麽時候想過這些？”
    江白嗤笑道，
    “一項能力罷了，失去就失去了唄。”
    和江白已經失去的東西相比，一個天命...還真不算什麽。
    上一個天命的主人，如今變成了隻知道沉澱的‘大黑天’，也沒有因為執掌過天命，就舉世無敵。
    空天帝啞然失笑，也就是想笑但沒笑出來，隻能用聲音表明自己想笑這件事...
    天地人鬼，如今前三個都被送了出去，最後一項，送走鬼童，江白肯定沒問題的。
    空天帝雖然不知道這片空間為什麽還沒有崩潰，但祂很清楚一點，與祂無關。
    所以，祂從這片空間離開。
    而如今的起源之地過於脆弱，空天帝的主意識隻能沉睡...
    當空天帝走後，一個小孩蹦蹦跳跳來到賭桌旁，拍著手，看著那枚沒有被拿走的天意硬幣，開心說道，
    “我贏了！我贏了！”
    “對呀。”
    江白點頭，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贏一局麽？”
    “看，你贏了。”
    說著，江白把硬幣推到小孩麵前。
    在江白眼裏，小孩變成了鬼童模樣，抬起頭看著江白，
    “老爺...”
    “別叫老爺了，都什麽年代了，還老爺老爺的...”
    江白打了個哈欠，“再說了，我有那麽老嗎？”
    小孩有些委屈，癟著嘴，瞪著眼睛，一言不發，卻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祂確實想贏一局...但不是贏這種無關緊要的局啊！
    江白拍了拍祂的腦袋，
    “不都給你安排好了嗎，你就安心去吧，就算想我了也別回來，這裏有啥好的...”
    就在江白下手之後，小孩一分為二，一個變成了鬼童模樣，另一個則是小道童，和崔言有幾分相似。
    鬼童也是魔主意識，甚至是比較重要的一部分，曾經的鬼係王座，也是現在的詭係新王座。
    這一次，江白要把祂送出去。
    江白蹲下身，拍了拍鬼童的頭，
    “這次，這段路我就不陪你走了，睡一覺就到了，至於出去以後想做什麽...都隨你自己的願。”
    江白不需要多和鬼童說什麽，當初和鬼係王座決戰之前，該說的都說了。
    同一個人，就別煽兩次情了。
    江白這段時間送出去的人夠多了，再煽下去，就成苦情劇了。
    說著，江白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
    “對了，這個送你。”
    一個紙折的千紙鶴，被江白放在鬼童掌心。
    “老爺我呀，可能是沒機會出去了，你出去以後萬一遇到什麽事，就把這個燒了，會有人來救你的。”
    江白眯眼笑道，
    “說不定祂們到時候比老爺我還要強...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鬼童重重點頭，“老爺...說的...對...”
    都到這個時候了，江白還有心情開玩笑，鬼童依舊當真了。
    小道童在一旁翻著白眼，憑什麽祂可以叫你老爺，我不能叫？
    不過，對於鬼童的結局，小道童一點也不羨慕。
    不帶任何碎片離開這裏，等於放棄了真正的力量，隻為了換一個虛無縹緲的自由和未來，在小道童眼裏，這是極其愚蠢的行為。
    這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一心求活的魔主，是絕對看不上這種行為的。
    鬼童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最後和江白道了一聲吉祥，一步三回頭，最後消失在江白的視野裏。
    倒是小道童，打了個哈欠，不解道，
    “先生，這一次怎麽這麽急？”
    和前兩次相比，江白沒有了叱吒廟堂時的風輕雲淡，也沒有縱橫江湖時的漫不經心，反倒很著急。
    著急到，甚至不惜自己親自下場，幫千紙鶴加快進度。
    “沒聽過一句古話麽，我是急急急急國王！”
    江白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我房子都蓋好了，還不能住進去，能不急嗎？”
    聽到這裏，小道童的神色也有幾分黯淡。
    是啊...這座囚牢終於要修好了。
    等先生把這些人都送走之後，留下來的人，會成為這座天地的囚徒。
    也許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畢竟，還沒死不是麽？
    小道童倒是沒有太多抗拒的意思，因為祂很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反抗。
    江白之前說的都是騙人的，魔主還反撲個屁呀反撲...
    靠著第十四條真神途徑，江白早就走出了自己的路，成功竊取了至高本源，融合了九個碎片...
    在新序列零誕生的那一刻，江白就已經成為世界最強的存在。
    如果江白願意的話，不說硬扛之後所有的大災變...至少拖著大家一起去死，這點是能做到的。
    魔主怎麽也沒想到，一直把‘和你們爆了’掛在嘴邊的江白，真正掌握了力量之後，竟然選擇不爆！
    江白又騙了魔主一次...
    算了，騙就騙了吧。
    至少江白有一點沒說錯，祂哪也去不了。
    江白如果出去，魔主就真正擁有了卷土重來的可能。
    周圍的空間一點點崩潰，江白嘴角微微翹起，
    “你不是有一句老話嗎，讓我們快點開始...”
    “先生，那不是我說的。”
    小道童認真糾正道，
    “是先生你自己說的。”
    “不管版權到底在誰手裏！”
    江白的笑竟然有幾分輕鬆，釋然說道，
    “現在可以讓我們快點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