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們風華村在發展期，經濟收入雖然可觀，但也要為下一步發展投資。”
    風華村會議室內，安靜了一會，會計馬曉領先開口：“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太多資金支持幼兒園免費，如果執行下去，剛開的幼兒園估計運行困難，難以持續，就得關門。”
    “馬曉說得不錯。”夏翠蓮跟著插言：“整個花旗鎮，除了鎮上，隻有我們村有幼兒園，能給孩子提供學齡前教育，不至於落後於人，已經不錯了，免費就不必了吧，你為村民謀福利心情，我們理解，步子也不能跨得太大。”
    經濟發展初期，農村孩子沒有幼兒園，都是到六七歲直接上一年級，這導致基礎不紮實，跟不上城鎮的孩子，學習拖後腿，就沒了興趣。
    農村出一個大學生都很難。
    風華村是第一個填補幼兒園空白的村，村民們都感到自豪。
    “喬宇，我也覺得，免費就不必了吧。”
    有人插言，小孩子，能有學上，而且在村裏方便照顧，已經很不錯，免費，就沒想過。
    村裏人很現實，觀念自然質樸，沒什麽貢獻，免費，覺得有愧。
    “大家不用擔心，風華村孩子今年的學費，我來出。”
    喬宇擺了擺手，打消大家的顧慮：“至於下一年，我相信在大家努力下，經濟更上一層樓，那時候免費就不會有問題。”
    兜裏有關雪的幾萬塊，綽綽有餘，而且餘家安保那邊也會有收入。
    既然是喬宇出錢，就不會給村裏經濟帶來壓力。
    “喬宇，用你的錢，我們多不好意思。”
    村民劉業華五十出頭，一臉笑嗬嗬發言。
    “既然你們不好意思，那我就收回這個免費方案。”
    喬宇打了個哈哈，劉業華一臉緊張：“別，別，我家兩個孫子可都是幼兒園。”
    四周又是一陣哄笑，笑得很開心。
    “孩子夥食費，我來出。”
    初晴這時候才說話，在風華村，難免要和這些人打交道，表示一下也是應該，落個人緣，同時支持喬宇的工作。
    “好，我代表孩子們，謝謝你。”喬宇看著初晴，鼓了鼓掌，又轉向仇青霞：“聽到沒有，孩子以後大魚大肉盡管吃，初晴出錢。”
    “這……不好吧。”仇青霞瞪了一眼喬宇。
    感覺喬宇又在坑人，人家好心好意支持，還想宰人家一筆。
    “放心吧，你們吃不垮我。”
    初晴眯眼笑起來，別說一個幼兒園，全村都養得起。
    不過，好心也要有限度，不然，隻會養出一些蛀蟲。
    “……”
    仇青霞翻了個白眼，人家姑娘願意，也不能再說什麽。
    隻是，感覺這姑娘不聰明似的，整天做喬宇的跟屁蟲，喬宇把她賣了，似乎都心甘情願。
    “今天晚上會議的內容，我希望大家不要外傳。”喬宇沉聲囑咐，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過了今年，再嫁到我們村的姑娘，戶口一律不允許再進來，以防我們發達了，還得分那些後來的姑娘一份，對努力的人不公平。”
    “明白。”
    對喬宇的決定，大家沒有異議，又聊了一些閑話。
    “最後重申一遍。”散會的時候，夏翠蓮認真提醒：“今晚的決定，不要向外人提起。”
    第二天一大早，朝霞燦爛，兩村之間的小橋上，夏建秋和馬啟書，有意無意地再次碰麵。
    馬啟書抽著煙，夏建秋換了個茶杯茶壺，小口飲著。
    “夏村長，昨晚你們會議，聽說關著門。”馬啟書緩緩開口：“在商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商業機密。”夏建秋打了個哈哈，心情不錯。
    雖然喬宇取消兩村合並，但能快速發展，自己這個村長還是能村史留名。
    “一個小村，還商業機密？！”馬啟書鄙視地哼了一聲：“又是在陰謀兩村合並的事情吧，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們會繼續上訪，要不了幾天，縣裏就會撤銷計劃。”
    “我先恭喜你。”夏建秋一臉淡定，笑了笑。
    “笑個屁。”
    夏建秋的莫測高深，讓馬啟書有點惱火，罵了一句，扭身趕回家。
    整個上午，沒有任何關於風華村會議上內容，參加會議的人守口如瓶，連家裏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這更讓馬啟書不安。
    午飯後，特意召開了一次小組長碰頭會議，大家相互交流一下，結果還是一樣，風華村那邊忽然偃旗息鼓，別說拉攏，連提都沒有人提合並的事情。
    “大家耐心點，看他們耍什麽花樣。”馬啟書為大家打氣：“我不相信夏建秋能忍住按兵不動。”
    “老徐，你那個親家劉業華剛剛去了你家，你快回去招待。”
    一位村民走進院子，大聲叫嚷。
    老徐叫徐康，也是個小組長，五十出頭，性格比較慢，慢悠悠開口：“急什麽，開會呢，我是姑娘，還沒過門，用不著巴結他。”
    雙方是兒女親家，徐康的女兒和劉業華二兒子對眼，正商量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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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回去吧，順便打聽一下風華村的消息，劉業華也是風華村小組長，昨天晚上會議，他也在場。”
    “好吧，我聽村長的。”
    徐康站起身，馬啟書拿著兩盒糕點遞過去：“親家上門，要招待好。”
    徐康提著糕點趕回家，一眼就看到劉業華坐在堂屋八仙桌邊，老婆張蓮正在倒茶。
    “自家人，用不著破費。”
    見到徐康手裏提著的糕點，劉業華客氣地笑著。
    “難得上門，不能太怠慢。”
    徐康把糕點放在桌上，打開，順勢坐下，給劉業華遞上煙，點燃，慢悠悠說道：“今天來，是為了孩子的婚事吧，不急，等明年開春再說。”
    “怎麽能不急，明年開春，風華村政策就會有變化，新媳婦戶口進不了村。”
    劉業華擺了擺手：“這樣吧，彩禮我可以加點，年底你家姑娘必須過門。”
    “什麽個意思，政策什麽時候和婚姻有關了。”徐康瞪大眼：“我怎麽沒聽說過。”
    “昨晚會議上，剛剛做的決定。”
    “昨晚會議，你們究竟說了什麽？”徐康一臉好奇，眼睛瞪得更大。
    “這可不能說，我們有保密的約定。”劉業華腦袋搖得就像撥浪鼓。
    “對我還保密，我們可是親家。”徐康不悅地哼了一聲：“我不說出去就是。”
    “你可要保證，守口如瓶。”劉業華身體前傾，一臉慎重。
    “放心吧，你還不知道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好，我相信你。”
    ……
    兩個人身體又靠近一些，變成交頭接耳。
    這世上，太多秘密就在保證不外傳的情況下，瘋狂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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