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縣城。
    上午八點多，陽光燦爛，孫霞和衛霞下了公交車，出了車站大門。
    路邊不遠處，一輛摩托車停下來，劉家明劉家華兩個人下車，都是夾克衫蛤蟆鏡鴨舌帽，有點流裏流氣。
    劉家明麵前掛著一個小型相機，是喬宇交給他的，愛不釋手。
    “出來了，出來了，快點拍下來。”
    劉家華看向車站門口，低聲叫嚷，師傅喬宇的命令，就是盯緊孫霞，最好留下點證據。
    “別他媽嚷嚷，這有什麽好拍的，你當這相機材料不要錢嗎。”
    劉家明白了一眼劉家華，沒有動，這相機很先進，當初是喬宇便宜師姐呂清蓮的，呂清蓮不知幹什麽去了，一直沒消息，也就沒有交還。
    這玩意立即成像的，底片紙不容易搞到 還死貴。
    過了幾分鍾，花二駕駛著摩托車，飛馳而來，到了孫霞和衛霞身邊停下，兩個女人一起上了摩托車，孫霞摟著花二的腰。
    “瑪德，果然有情況。”
    劉家明不用劉家華提醒，立即舉起相機，拍了下來。
    然後，兩人也上了摩托車，緊隨著花二。
    花二帶著兩個女人，在新安鎮轉悠了好一會，吃了一頓大排檔，又在商場給兩個女人買了衣服。
    已經是中午時分，摩托車離開新安縣城，行駛到郊區一個村子，在一戶小院前停下。
    劉家明劉家華也在不遠處停下摩托車，站在一棵大樹下，劉家明舉著相機，哢嚓哢嚓拍下幾張。
    衛霞拿出鑰匙，打開院門，花二和孫霞走進去，衛霞沒有進入，反而把院門再次鎖上，扭身走向不遠處的另一戶人家。
    劉家明劉家華又等了一會，沒有其他動靜，有兩位村民路過，見劉家兄弟倆有點鬼鬼祟祟，狐疑地停下腳步。
    劉家明立即遞上香煙，用打火機幫他們點燃，笑著說道：“我們是電視台做節目的，拍一些鄉村發展變化的畫麵，沒打攪大家吧。”
    “沒事，盡管拍。”兩位村民同時回答，感興趣地看著劉家明手中的相機，劉家明特意幫他們拍了幾個鏡頭。
    聽說還能上電視台，兩位村民笑得合不攏嘴。
    “那個小院的門一直關著，沒有人在家嗎。”
    劉家明隨手指了指那個小院，一位村民立即解釋：“你說是衛家，家裏人搬到縣城了，衛老頭女兒衛霞倒是偶爾回來，打掃打掃。”
    又閑聊幾句，兩位村民離開，劉佳明讓劉家華盯著，自己駕駛摩托車離開村，走出去不遠，路邊有一家商店，門口寫著公用電話。
    風華村。
    喬宇接到劉家明的電話，剛好吃完午飯，立即下樓。
    “你去幹嘛，腳步匆匆。”
    初晴從房間內探出頭，喬宇猶豫一下：“有點事，你不適合。”
    “我啥沒見識過，哪有不適合的，等等我。”
    喬宇越是拒絕，初晴越是來精神，連男女睡覺豬打窩都見識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可怕。
    返回房間，初晴很快套著一件風衣，攏了個馬尾出來。
    身後，跟著齊明秀。
    三個人上了麵包車，直奔新安縣城，在郊區一個岔路口停下，劉家明站在路口招了招手。
    麵包車拐了個彎，進入村子。
    雖然是縣城郊區，但九十年代初，進出的車輛也是稀罕物，麵包車行駛很緩慢，很快引起許多人注意。
    尤其是駕駛員齊明秀，頭發挽起，側麵看就有種高貴端莊味道。
    初晴也散發著一種獨特清秀，天生雅淡的感覺。
    “這是誰家親戚，找誰？”
    “是不是王家那大丫頭，聽說考上大學，在大城市。”
    “不是，那丫頭看起來沒怎麽順眼。”
    “那小姑娘不醜，像我家二丫頭。”
    “得了吧，就你家老婆那樣，使出吃奶的勁，也生不出這麽漂亮的姑娘。”
    ……
    一時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至於喬宇，一個鄉下大男孩，不看也罷。
    一戶人家堂屋內，衛霞正在和一個姐妹聊天，聽到外麵動靜，隨意看了一眼，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
    麵包車前麵，騎著摩托車的劉家明，是喬宇的徒弟，風華村的人都熟悉，更不用說麵包車上的喬宇，瞄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聯想到孫霞，衛霞直覺就知道要壞事。
    “小霞，你怎麽啦。”
    一位小姐妹看出衛霞臉色不對勁，急忙關心地問。
    衛霞絲毫不理會，站起身，急匆匆衝到外麵路邊，攔住劉家明，擠出一臉微笑：“家明，你們來村裏幹什麽。”
    劉家明停下摩托車，回首看了一眼麵包車，喬宇探出腦袋，向衛霞揮了揮手：“閃開，我們來幹什麽，你自己清楚。”
    聲音不大，卻很冷，帶著惱火，衛霞可是知道喬宇厲害的，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退到一邊。
    麵包車繼續向前，衛霞臉色更加蒼白，失魂落魄地跟在一旁。
    孫霞的男人和喬宇可是叔伯兄弟，這要是被抓到，自己脫不了幹係。
    但願不是衝著孫霞來的！
    衛霞心中不斷祈禱著，但現實讓她更加惶恐，麵包車在她家院門前停下，劉家華也從不遠處走過來。
    圍觀的村民一起看向衛霞，衛霞強打精神，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門上的掛鎖：“這家沒人。”
    喬宇走下車，瞥了一眼衛霞：“開門，不然我就踹開。”
    稍微猶豫了一下，衛霞知道躲不過，隻好上前把門打開，手都有點發抖。
    喬宇向劉家明劉家華使了個眼色，兄弟倆立即守在院門邊，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不讓其他人進入。
    喬宇跨進院門，初晴也急忙跟進去，喬宇停頓了一下，沒有阻止。
    這丫頭倔，也阻止不了，而且，孫霞挺著大肚子，估計也不會怎麽激情。
    正常，摟摟抱抱而已。
    堂屋的大門敞開著，都沒有栓，進屋，東頭房的門也沒有關。
    喬宇一眼就看到床，以及花二和孫霞，瞬間，他想轉身攔住初晴。
    但已經遲了一些，初晴已經站在他身後，探著腦袋，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
    孫霞坐在床上，花二背對著這邊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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