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餐館最熱鬧時候，第一天開業，綠野仙蹤就爆滿，許多客人排不上號。
    人有種習慣，越是熱鬧越往上湊，許多客人三五成群，幹脆在門外等待，有空座立即搶。
    相對而言，對麵的汪老財就冷清很多，大廳散客坐得稀稀拉拉，還有幾位年輕人剛坐下，服務員拿著菜單過去，一位姑娘風風火火闖進來，大聲叫嚷：“你們點菜了沒有。”
    “沒有。”一位大男孩回答。
    “快跟我走，綠野仙蹤那邊狂野火鍋房間空出來一個，說可以再上一輪，快點，快點。”
    姑娘拉起那個大男孩，向外麵跑，其他幾個人立即跟隨，魚貫而去。
    “瑪德。”
    吧台內，親自值班的汪小山看著那群人離開的背影，低聲怒罵。
    一位姑娘進門，昂首大步靠近吧台，汪小山剛要招呼，對方亮了一下證件：“我是警隊的柳如燕，你們老板在哪？”
    “我就是這裏的老板，汪小山。”
    “今天你們請的舞台演出隊伍，還在嗎？”柳如燕板著臉：“我有幾句話要問一下。”
    “那幫家夥，演出一般，也沒臉在這吃午飯，早就拿著工錢滾蛋，估計已經回到他們的縣城。”
    汪小山惱火地揮了揮手：“他們犯了什麽事，和我們可沒關係。”
    “你最近不要離開新安縣，隨時等待傳喚。”
    柳如燕讓汪小山寫下那個演出隊的資料，拿著那張紙，迅速離開。
    綠野仙蹤那邊，隨著周瑩瑩送去醫院，比試用的水箱已經倒空。好在周瑩瑩換下的濕衣服在初晴的房車裏麵。
    柳如燕帶著衣服回到警隊，把衣服送去化驗，然後把那個演出隊資料放到蘇江的桌上，把情況快速說了一遍。
    “從那個演出隊追查，希望不會大。”
    蘇江皺著眉頭，迅速聯係東海縣那邊警隊，半個小時以後，東海縣警隊來了回答：“演出隊中確實有個會閉氣術的，但隻是幾天前剛剛加入，是一個外地人，偶然遇到的，進入演出隊隻是表演一下閉氣術，隊長覺得新奇，就收下了他。”
    “那個人控製了嗎？”
    “中途就離開了，沒有具體信息，姓名估計也是假的。”
    “跑了。”
    蘇江放下電話，向柳如燕攤了攤手。
    這倒是在意料之中，逃跑才證明柳如燕判斷正確，周瑩瑩中毒事件，就是個陰謀。
    但線索斷了。
    “報告。”
    女警小賈走進來，把一份報告放在辦公桌上：“隊長，化驗報告出來了，周瑩瑩衣服上，有很多砒霜的成分。”
    砒霜溶於水，屬於劇毒，喝下去立馬就會送命。
    泡在水中，倒是沒什麽危險，但泡的時間很長，就是另一回事。
    肌膚，在某種特殊情況下，也是會呼吸的，閉氣術，就是通過肌膚從水中吸取氧氣。
    中毒也就不意外。
    “柳如燕，這件事你和小賈負責。”蘇江臉色嚴肅：“周瑩瑩是江湖人，喬宇收留了她，建議你們和喬宇商量。”
    “明白。”
    柳如燕和小賈答應一聲，離開辦公室。
    已經過了吃飯時間，兩個人吃了點麵包，喝了一瓶水，駕駛警車趕到醫院。
    醫院走道上，喬宇和初晴還在焦急不安地等待，周璿也接到消息趕過來，黑著臉，坐在長椅上，神情冷得嚇人。
    柳如燕簡單說明情況：“初步判定，這是有計劃的謀殺，通過水下閉氣術比試，在水裏下了砒霜，那個提出比試的人，下落不明。”
    “一定是王家幹的。”周璿語氣憤怒：“小人，沒想到他們這麽卑鄙。”
    “老爺子，你這隻是猜測。”喬宇皺著眉：“現在，唯一線索，就是誰在水裏下毒。”
    “我不在現場，你應該清楚。”柳如燕看著喬宇：“比試用的水，是哪裏來。”
    “水很正常，就是從店裏取的，普通用水。”
    喬宇想了想，比試整個過程，把玻璃水箱從屋內抬上舞台，然後，兩個星宇傳媒的工人挑水，倒進水箱。
    緊接著周瑩瑩進入水箱。
    如果在水裏下毒，隻能是接觸水的那兩個打雜的……
    吱嘎。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已經脫離危險，但病人還在昏迷中，轉到病房觀察，不要離人。”
    “麻煩你們倆照顧周瑩瑩，我有點事。”
    喬宇輕聲囑咐齊明秀和初晴，扭身離開。
    警車按照喬宇的吩咐，奔向星宇傳媒。一路上，喬宇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眉頭緊皺。
    已經是下班時間，星宇傳媒大廳內隻有一位姑娘在值班，手托腮坐在吧台後麵，打著瞌睡。
    “劉蘇在不在。”
    喬宇靠近過去，手指敲了敲吧台，那姑娘吃了一驚，坐正身體，見是喬宇，神情有點拘謹：“在辦公室，今天沒有離開，黃老板也在。”
    黃老板是黃皮皮，喬宇同樣也是老板，冰冷著臉，身後還有兩位身穿警服，板著臉的女警，讓姑娘緊張地站起身：“我這就去通報。”
    慌亂之下，她忘記了手邊就有電話，可以打到二樓總經理辦公室。
    “不用，我自己去。”
    喬宇擺手，扭身，沿著樓梯，噔噔噔，快步走上二樓。
    走道盡頭，總經理辦公室，門虛掩著，裏麵傳來黃皮皮和劉蘇的笑聲。
    喬宇緩緩推開門，辦公室內，黃皮皮和劉蘇坐在茶幾邊，玻璃茶幾上，擺著一些冷菜，還有個空酒瓶。
    “喬宇 ”黃皮皮見喬宇進門，有點意外，招呼一聲，露出一臉微笑：“來得剛好，一起喝點，劉蘇今天忙，還沒吃午飯，我特意買點菜，街頭老王家的豬頭肉，你很喜歡。”
    “喝你媽。”
    喬宇忽然怒吼一聲，抬起腳，呯，把玻璃茶幾踢翻，冷菜四處飛灑，濺了劉蘇一身。
    “喬宇，你踏馬瘋啦。”
    黃皮皮跳起來，惱火地大聲叫嚷，衝向喬宇。
    自己和女人正在溫馨地吃喝，忽然被踢翻桌子，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容忍。
    嘭。
    黃皮皮的身手，和喬宇相差太大，還沒靠近喬宇，就被喬宇一腳踹在肚子上。
    黃皮皮像皮球一樣先後飛出，撞在牆上，背倚著牆壁，痛苦地彎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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