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打豬草這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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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鬧一出,大家夥都沒怎麽睡得好。
    聽到村裏發出的聲音,大家夥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坐在炕上。
    腫的眼睛都睜不開眼,皮子都還耷拉著呢。
    強行開機也開機不了,這外麵的天都蒙蒙亮。
    彌漫著霧氣!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
    坐在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左右不過才六點左右。
    困的迷糊,哈欠連天。
    “怎麽這麽早啊。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困死了。”
    “我覺得我剛躺下,就被揪起來了。這不才六點麽。
    幹啥起愣早……”打了個哈欠,穿著背心,又趴了一會兒。
    六點半準時上工,這是上工前的預備號。
    “起吧,起吧,都起吧。”
    “去晚了,還被人叨叨了。”
    一大早,都沒吃飯,就出門了。
    到了七八點,有回家吃飯的時候,如今不是農忙,地裏的活比較輕鬆。
    也就沒那麽的緊湊。
    走在路上,村裏麵的大娘嬸子小媳婦,一臉亢奮,絲毫沒有困倦之意。
    一大早起來,就在討論昨夜發生的事情可。
    他們精神頭都沒恢複,旁邊嬸子就叨叨念。說的起勁的很!
    “咱說一說,何春生不就是一個二愣子嗎。
    就那麽一個寡婦,都給他頭上戴綠帽了了,他還往家裏麵撿呢。
    硬是要和她結婚,我就想不明白了,但個半大的小夥子。
    幹活也不賴,咋樣的婆娘討不到。就非賴秦寡婦這一顆歪脖子樹上了。”
    “那可不,你們也不看她是誰,寡婦門前,男人能不多嗎。
    就那小腰,三寸金蓮足,小眼神一勾勾的。
    咱們這些臭老娘們可沒有她的妖媚模樣,就算是讓咱幹。
    都幹不了。咱要有她那本事,如今也不用苦哈哈的下地幹活了。
    在家裏麵一躺,白花花的銀錢就送到家門口來了。
    那一身細皮嫩肉,就是我們這女人,看著都稀罕。
    從她丈夫走了之後,半點活都沒帶幹過。
    日子不還是過的滋潤,三天兩頭就能聞到從她家飄出來的肉味。”
    “秦寡婦這進門,日後何家有熱鬧瞧了。
    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何大娘指定不能同意啊。
    生了這麽一個窩囊小子,我要是他老娘,腿給他抽斷咯……”
    耳邊傳來的聲音,都不關他們的事。
    走在路上,連眼睛困的都迷糊。
    “嘿!小弟,你這……昨天沒睡好啊。”
    “妮妮姐。”
    “你們怎麽都一樣的,腫得熊貓眼。昨夜一塊當耗子去了?”
    “睡的太少了。”
    “俺爹說了,今天你們上半天工就好,下午你們就可以在家休息了。”
    “真的啊!”一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有精神了。
    “自然是真的,昨天你們活幹的快,又好,我爹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曉得你們頭一回下地,今天肯定渾身酸痛。讓你們緩個半天,休息休息。”
    “那可太好了,一覺睡醒,我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跟快散架了。”
    “再幹,那就是老牛拉破車了!”
    “狗崽子,你給我站住!”一吆喝聲傳了過來,大嗓門,半個村都聽見了。
    何大娘手裏麵抄著清掃炕的掃帚,追了出來。
    “反了你!不聽你嬸子幾個說,我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居然出去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還被大隊長抓了個正著,你怎麽有臉啊!
    早上,我就說你咋支支支吾吾的呢。敢情想讓那個女人進門。
    何春生,除非我死了,要不然這輩子她都甭想我老何家的大門。
    不知廉恥的女人。勾搭多少男人,還想找個老實好騙的男人接盤,想的美!
    活不會幹,盡靠‘賣肉’換舒坦了……”何大娘罵罵咧咧的。
    何大娘想靠這些謾罵之聲,把自己的兒子給罵醒,怕是沒有那麽的簡單。
    何春生早就被那個秦寡婦給洗腦了,深陷沼澤之中,一時半會兒拔不出來。
    “娘,您為啥老是用您那個眼光看人呢。
    秦寡婦,雖然是寡婦,但是她挺好的。”
    “挺好的,好到跟知青院的知青滾到柴火垛裏。
    那是人幹的出的事兒?春生啊,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指不定和多少男人有過無媒苟合之事呢!
    你就聽娘一句勸,信不信,跟那女人斷了吧。”
    嘟娃子跟在沈建設身邊。
    嘟娃子:……狗改不了吃屎,那女人風流成性,下家就十多個呢。
    沈建設張了張嘴,看著嘟娃子,哥們,你這麽說自己,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狗子,唯實不太聰明。
    分發到背簍,他們今天的活兒,不重,是去上山打豬草。
    這是個新鮮的活兒,都沒幹過呢。
    “一人五筐豬草,背回來,就算完事了。
    下午,給你們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計分員揚眉,說了一句。
    渾身酸痛,感覺就算是被打斷骨頭連著筋,還被車軲轆給碾壓了幾遍。
    讓他們再鋤地,鋤頭都扛不動,一大早刷牙,手都痙攣了。
    孫大娘走過來,給沈建設塞了飯盒,“你等會就甭回去了,折騰。
    早點幹完活兒,早點回去休息。
    下午十裏八鄉有趕大集的,沒事幹,可以和他們一塊去瞅瞅。”
    沈建設拿著飯盒,讓其他人羨慕,“我咋就沒這麽好命。我個幹爹幹娘幫襯呢。”
    “回去,做個夢,啥都有!”
    “討厭!”姚春燕撅著嘴。
    說說笑笑的,跟著他們一塊去半山坡打豬草。
    大隊長弓著身子,就看到了這一幕,欣慰的點了點頭。
    轉過頭,就看到了磨洋工的老知青。
    “幹嘛呢,不好好幹活。盡偷懶!”
    去年這時候,這些老知青,下了一天地,第二天就癱軟在炕上下不來了。
    女知青哭著鼻子,抹著眼淚,說疼得很。
    一對比,大隊長對於這些老知青,越發的不爽快。
    “大隊長,憑啥他們能打豬草,我們得拔草啊。”
    拔草的活,又累又髒的……
    “那你也打豬草去,不怕餓死。就去!”孫妮妮叉腰走過來,吼了一句。
    “昨天活幹完了嗎,磨唧唧的,就看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