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聽著乳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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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是沈建芳。
    “五姐?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挺久沒跟你說話,想過來跟你聊聊天,方便嗎?”
    “方便,方便,五姐,你們聊吧,我們正好酒也喝完了。”
    方家兄弟三人走出去,“建設,我們先走了,回頭再找機會過來和你多聊聊。”
    沈建芳還是頭一次進沈建設的房間,房間是清冷的布局。
    沈建設開窗通了通風,屋內彌漫著酒氣,對於女同誌來說,這種味道非常的刺鼻。
    他五姐是規規矩矩的女生,煙酒這一類從來不碰,也不知道抽煙吃酒的人。
    “我過來,不會打擾到你吧。”
    “五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啊。弟姐妹之間哪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
    更何況我現在都還沒睡,你是不是看見了嗎。剛才和他們三個還在喝酒。”
    “五姐,你是不是遇上啥事了?”沈建設跟沈建芳交流的次數並不多,打從下鄉以後,他這個姐姐心裏就一直愧疚著。
    除了往常的錢票書信,基本上沒有過多的交集。
    沈建芳就像是個小透明,在這個家裏,沒有人會過多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就是有一些事,想讓你幫我拿拿主意,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沈建芳抓著衣角,有些的緊張。
    “那姐,你直接說唄,你在我麵前不用緊張,我又不過外人。
    親姐弟誒,你有啥不能說的,遇到啥難事了?”
    “我……想換一份工作。”
    “換一份工作。五姐你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還是在單位裏被人排擠了…”像正兒八經的工作單位。
    都是會有一些勾心鬥角的人在,自然在裏頭過的也不是太開心,
    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人,既要夾著尾巴,又要看人的臉色做事。
    沈建芳現在沒在醫院幹了,之後她婆婆就給她安排了一份輕鬆的活,在街道的辦事處。
    嫌她在醫院裏麵給人端屎端尿的,沒有麵子。
    又不是醫生,若是醫生還有麵子的很。
    “婆婆給我換的這個工作崗,是挺輕鬆的,但打交道的都是爸媽這一輩的人。
    你也知道我嘴巴笨,木訥不會說話,加上朝不保夕,工資少,我就想換一份工作。”
    街道辦事處的工資,確實不高,並且還不穩定,時而發的出來,時而發不出來。
    “婆婆給你換了工作,不會是嫌你現在的工資太少了吧?
    要是敢拿著說你,在她家白吃白喝的,你直接給他懟回去,別客氣。
    當初這份工作是她讓你換的,又不是你自己。
    嫌棄工資少了,當初幹嘛去了,非要麵子活受罪。”
    沈建設大概知道自己的五姐頭疼什麽了,總有一些把奇葩的婆家,蹭吃蹭喝的。
    工資高,賺的比兒子多,就開始打壓找借口,說沒時間照顧家裏。
    情工作閑下來,在家奶孩子照顧家,又嫌花兒子的錢,媳婦賺的少。
    給她慣出毛病來了,總有這麽奇葩的婆婆。
    沈建芳沒有反駁,她婆婆確實是這麽說的。
    這也是她為什麽頭疼的原因,一方麵,這工作她不喜歡,工作氛圍也不好,那些女人上了年紀,脾氣一個比一個不好。
    加上婆婆一直在耳根子邊叨叨念,是個也受不了的。
    她又不是沒幹過,沒為家付出,還被嫌棄七嫌棄八的。
    “姐,我跟你說,這就是你慣出來的,不然那個老妖婆敢這麽說你嗎。”
    “姐夫呢,姐夫咋說的?”
    “你姐夫那人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向來兩頭不得罪,活稀泥的。
    能頂什麽用,每次他媽找我的事,他就直接閃開了。”
    “不是啊,姐,那你為什麽還跟這種人過下去。
    日子一個人過,它不香嗎?
    你為什麽要跟這種男人接著過,一個人賺錢一個人花,日子美滋滋。
    既然這個男人不行,那咱們就接著換下一個,下一個更好。
    你也不要想著去改變自己,二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你看二姐現在過的多滋潤,都是男人上趕著哄她的,而不是她去哄男人。
    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個兒的媽都搞不定,那這個男人就是窩囊無能。
    你也別指望著他有多出息,還把工資上交給他媽,都多大了!
    連自己工資都支配不了,你要早點跟我說,我早讓你就跟他離婚了。
    不能湊合著過著這麽多年。”
    “我也是為了孩子…”
    “不要說為了孩子,孩子是你們倆的,光你想為了他們好有啥用啊。
    他們家想要,那就給他們去,打從根上就壞了。
    你還指望著,有什麽出息?大號小號都練廢了,那就直接換人重新來。”
    “五姐,你也才27歲啊,得為自己想想,他們那一大家子不值得。
    你已經在他們家耗幾年了,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五年啊。
    別替那他們一大家子做打算,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日子你要不想過,明兒我就帶你上他們家去,提離婚。
    以後大路朝邊,各走一邊,你愛幹嘛幹嘛。
    你也不用擔心,你弟弟別的能耐沒有,就是手裏有幾個錢,你就算是一輩子吃我的喝我的,都沒有問題。”
    聽的沈建設心髒疼,怎麽能有這麽氣人的事兒呢。
    沈建芳歎氣。
    “五姐,這事情的根源就在他們一大家子身上。
    你換工作也是沒有用的,換了工作他們照樣還會挑你的刺。
    本身你的性子就不像二姐那樣強勢,鎮不住他們。
    你要不想受這窩囊氣,那就得改。
    不改,你永遠都是被他們家欺負的那一個。”
    “可我離了婚,沒了工作,能幹啥啊。”
    這個時代對於女人太不友好,靠嫁人穿衣吃飯,仿佛成了既定的命運。
    沈建芳坐在燈光下,手中緊握著茶杯,熱氣嫋嫋上升,模糊了她的視線。
    眼裏更多的是迷茫,困惑。
    “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啊,五姐你不是喜歡做手工品嗎。
    可以開個小手工店,就在服裝店裏,騰出一個位置來,讓你發揮。”
    “做你喜歡做的…不要局限於別人妻子、媽媽的角色裏。
    你除了這些身份,還更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