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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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員麵無表情,目光如炬,手中的筆在紙上快速記錄著,抬頭,用銳利的眼神穿透刀哥的偽裝:“哦?地下賭局?
那你說說,是哪個賭局,有哪些人參與,地點又在哪裏?”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讓刀哥瞬間啞口無言。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
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如今嚴謹吃喝嫖賭的,尤其是賭博一類的東西,稍有不慎,就容易出不去。
偏偏他一時口快,撞槍口上了。
審訊的人,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刀疤男,就這麽看著他,慌張、焦慮、著急,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裏頭。
“你慢慢想,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陪著你慢慢耗。
一天不夠就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隻要你不餓,就不急著說。
我們還能換人,陪著你,等你想清楚……”審訊者漫不經心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開口道。
落在他們眼裏,隻覺得好笑,好笑的點在於,人證物證都確鑿了,還在負隅頑抗,這就是無畏的掙紮…
“我…我真的沒有說謊,那錢就是我們的!”
“我們沒說不是你們的,但你總得說說,錢是怎麽來的。
總不能天上能掉錢,讓你們去撿吧?
那我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出門就能撿錢呢。
就算是撿錢,那也得把從哪裏撿的說出來…”
這時候,進來另外一個人,低聲說了幾句,刀疤男咽了咽口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們身上。
屋內燈光昏黃,投射在刀疤男緊鎖的眉頭上。
眼神閃爍,不時偷瞄著門口。
新來的人站在陰影中,低聲的話語讓刀疤男不自覺地抖了抖。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不安的氣息。
整個房間的氛圍,因這人突如其來的到來,變得更加壓抑。
審訊他的人,挑了挑眉,轉過頭看向他,“你手底下的人已經全都說了,你再不坦白說清楚,少不了要重罰的。”
刀疤男蹙眉,看著眼前的審訊員,他不太相信,這些條子向來狡詐,萬一是騙他的呢…
審訊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緩緩站起身,繞過桌子,一步步逼近刀疤男。
審訊員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陰晴不定,低聲地說:“現在是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現在我們已經從你手底下那些人裏掌握了證據。
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刀疤男一個激靈,他不能說,說了以後,他下半輩子就真不能出去了。
手底下那些人,說不準,但他不能變,矢口否認,就還有機會,大不了,二十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緊咬牙關,雙眼圓睜,喉結劇烈地滑動,卻隻能擠出幾個斷續的字眼:“我……沒說謊……你們不是有本事麽?
那你們就自己去查啊,幹嘛在這裏為難我……”
審訊員逼近的臉孔在他眼中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男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審訊室內的燈光在他失去意識的瞬間仿佛也黯淡了幾分。
審訊員連忙俯身,一手托住他的頭,一手拍打著他的臉頰,焦急地呼喚:“喂,喂!醒醒,別裝死!”
但男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一絲倔強的殘笑,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覺。
審訊室內回蕩著呼喊聲,帶著幾分緊張。
門外,隱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更多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而來。
整個空間被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緊緊包裹。
刀疤男死了,死在審訊的腦梗中,誰都沒有想到,手底下的那些小弟反口,直接否認之前說的那些,什麽都不知道,何昊陽帶著錢回到了方家。
“那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帶頭的老大已經死了,他底下的那些小弟也反口,如今死無對證,很難將他們判罪。
這是你們給出去的三萬塊錢,原原本本,都在這裏頭,案子調查清楚,物歸原主,把錢送回來給你們。”
何昊陽站在方家寬敞明亮的客廳裏,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屋裏。
將箱子輕輕放在茶幾上,推向方家人。
方家客廳裏,氣氛凝重。
方二國眉頭緊鎖,目光在何昊陽與茶幾上的錢箱間徘徊,疑惑溢於言表:“那人死了?
怎麽這麽突然,是那群人下的黑手麽?
我怎麽覺得這事處處透著詭異。”
何昊陽輕輕搖頭,神色嚴峻:“據我們調查,他那些手下最初聲稱是半路從一夥人稱‘龍哥’的手中搶來的錢。
但我們去核實,雖確有龍哥其人,卻與他們的描述大相徑庭。
主犯一死,線索便斷了,隻留下這些錢和一些謎團。”
“那龍哥人呢?”
“問了一圈,說是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龍哥他們了。
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近期是沒有露過麵的。”
豪爾泰坐在一邊,從始至終沒有開口,但他知道,被抓的這些人,不是伺候他的那群人,那群人雖然笨,但不至於那麽蠢,會被公安局的人抓到。
“建設什麽時候回來?這走了也有幾天了吧,說實話,都有些想他了,今年都還沒見過呢。”賀秋白說了一句。
“不懂,他還沒給家裏來過電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沈建設這邊剛到羊城。
下了火車,沈建設拖著行李箱,剛邁出車站,就瞧見了人群中揮手的齊飛和葛洲明。
兩人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與當年那個跟著自己混日子的小弟形象大相徑庭。
齊飛快步上前,一把接過行李:“沈哥,這裏,好久不見呐,你可是越來越精神了!”
葛洲明也笑著湊上前來:“沈哥,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沈建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見,這次麻煩你們了。”
“客氣啥,沈哥,走吧,車就在外頭,咱們邊回邊說,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沈建設坐在車裏,看向窗外,兩年的時間,羊城的變化還是非常大的。
當初兩人畢業,決定回羊城發展,沈建設投了一筆錢,算是入股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