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煩的蔣濟也是不再去看，放下簾子，對外麵的車夫喊道：“加快速度。”
    “駕。”
    隨著馬車速度的提升，蔣濟很快就來到了司馬懿宅邸。
    這是一座新宅，規模比原來被夏侯玄燒毀的那座要大得多，侍女仆人也是增加了近一倍。
    但此刻的司馬府就像是一座鬼宅，來往人員很多，但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作為司馬懿的同僚兼好友，蔣濟來過幾次，此刻倒也熟門熟路，很快就來到了司馬懿的書房。
    “仲達，你沒事吧？”
    剛剛進入書房他就被司馬懿的狀態給嚇到了，此刻的司馬懿宛如一個乞丐，蓬頭垢麵，埋首在一堆竹簡中，雙眼布滿血絲，紅的嚇人。
    “子通啊？”
    認清來人的司馬懿擺了擺手道：“沒事，我隻是沒休息好而已。”
    “坐。”
    司馬懿說得很是輕鬆，但熟悉對方的蔣濟很清楚，對方的狀態很不好，還沒有從這一次的失利中回過神來。
    他想了想，勸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仲達你也不必太過在意。”
    “大不了下次贏回來就是。”
    “下次？”
    “我們還有下次嗎？”
    司馬懿抬頭看著蔣濟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朝廷那邊應該是要我扛下所有罪責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們這一次敗得實在是太慘了，必須得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
    蔣濟說得很是委婉，很照顧司馬懿的情緒，實際在朝堂上他們差點被人給生撕了。
    “好了。”
    將內容聽了個大概的司馬懿擺手道：“明天的大朝會我會去參加，到時候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交代的。”
    “仲達，你可不要意氣用事。”感覺司馬懿情緒有些不太對的蔣濟勸說道。
    “放心，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司馬懿已經從戰敗的陰影中緩過來了，之所以狀態這麽差主要還是眼下的處境太過艱難了。
    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權衡利弊。
    原本是打算再考慮個幾天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來不及了。
    蔣濟又勸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他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好，不能夠長時間呆在這裏。
    “夫君，我給你熬了點參湯。”
    他前腳剛走，張春華後腳就端著參湯走了進來。
    用湯匙攪動著碗中的參湯，司馬懿突然問道：“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張春華早就見怪不怪了，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很是糟糕，甚至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要是不趕緊采取措施，怕是全族都有性命之危。”
    “……”
    張春華還真不是在危言聳聽，當初為了能夠不受任何外界的幹擾，她這位夫君可是承諾了很多東西的。
    不是軍令狀更勝軍令狀。
    “你是要我兵諫？”司馬懿喝了一口參湯說道。
    “目前隻有這一個辦法。”
    喝了口參湯緩過來的司馬懿搖了搖頭：“如果僅僅是為了保住性命這些，我有的是辦法，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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