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並不受歡迎的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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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誌們,我要向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也許是老朋友,她將會成為我們革命的重要助力。”
    愛麗絲的身影出現在大堂內,便立刻引起了各方的喧嘩,白發血眸的身影就那樣暴露在眾人之中,沒錯,是她,就是那個將世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愛麗絲·德拉萊耶。
    敬仰,驚訝,喜悅,憤怒,猶豫,恐懼。愛麗絲環顧四周,她發覺這些在台下坐著的人的情緒不一。
    愛麗絲理解這一切,她既沒有參與工團前期的革命行動,她也從書上得知她以前的行動是複雜的,人們對她有不同的解讀。
    支持愛麗絲的人不多,在整個工團大會之中,一半以上的人並不支持愛麗絲進入工團領導層,這也是愛麗絲所預料到的成果。
    但工團大會後,依然有人圍繞著她。
    “愛麗絲同誌.......老兵退伍協會的達靈頓·巴特勒,我父親的弟弟曾經在您手下工作。”
    “我記得,斯梅得利·巴特勒。”
    “沒錯。”
    “這幾位是雅各賓人,您也許不知道雅各賓人,雅各賓思想.......曾經起源於您留下的著作,那幾位是戰鬥無產者同盟成員,這位矮人同誌是。”
    幾位年輕的男女站在這裏,他們大多出生於工人於農民家庭,衣服陳舊但整潔。
    “您好,德拉萊耶同誌.......我們從堪薩斯來.......”
    “愛麗絲記得,那裏是前線城市。”
    “沒錯.......堪薩斯正處於戰爭之中,當地的工團民兵正在抵抗合眾國軍隊的進攻,但據我所知,堪薩斯工團大會已經開始轉移........”
    “局勢很危險麽?”
    “差不多吧.......,工團內部的鬥爭和外部的鬥爭同樣激烈,像您這樣新出現的,是肯定不會受到歡迎的,裏德同誌現在也隻是縫縫補補........昨天工團部隊向東北地區的馬薩諸塞進攻,但進攻受阻。”
    “愛麗絲告訴過他了,工團現在的實力不足以維持進攻。”
    “那不是裏德同誌的決定,是工團內部一些人的命令.......裏德同誌的權威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大。”
    “也許吧.......工團的主要方向應該是收縮防禦........那些機器不可能今天生產鍋碗瓢盆,明天就生產飛機大炮的。”
    “您說得對,但其他的同誌也許不這麽想.......我們雅各賓人支持您的主張,愛麗絲同誌。”
    “還有我們戰鬥無產者同盟.......工團大會的同誌們太迷信他們的主張,有些同誌太急切,我們提出的方案屢次被否定。”
    “沒錯,而且一些部隊的軍紀實在是.......和灰衫軍有過之而不及。”
    “是的........”
    “自我介紹一下,愛麗絲同誌,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娃·朱珂芙,前露西雪革命同盟的總司令,國際縱隊軍事顧問,這位是我的同僚米裏娜·尼古拉耶維娜·圖哈切芙絲娜,前露西雪革命同盟元帥,國際縱隊軍事顧問。”
    兩位有著矮人血統,穿著一身褪色的縫上了紅星與紅領章的舊矮人公國軍服的年輕女性向愛麗絲敬了個軍禮,她們同樣沒有被工團大會所接受,這正是後來來到哥倫比亞的革命者的一個特點。
    愛麗絲點點頭回應,她很快反應過來,也許工團內部的裂隙正在擴大。
    她有些猶豫,工團是哥倫比亞目前最成功的革命勢力,而自己正在破壞它,與這些邊緣者的交談,毫無疑問會讓一個新的,危險的念頭蹦出來。
    “我們都想過,愛麗絲同誌.......工團是一個鬆散的組織,而鬆散的組織無法應對危險的革命形勢.......”
    “安那其主義者.......工團主義者.......康米........國際勞工解放組織........社會黨.......數個腦袋嗡嗡響著,每一個都說要走這個方向那個方向........這樣的革命不會勝利,就像幾年前露西雪帝國的革命那樣!”
    “而賽裏斯式的革命才是我們所必須學習的方向,我們要擁有一個核心,要有一個共同的思想,信念,去完成我們的道路。”
    “我們相信您,德拉萊耶同誌,您是一位出色的戰士........”
    愛麗絲沉默了,她環顧四周,在這個狹小的角落,她看到拉菲絲早就在一旁的走廊上放風,給自己示意。
    “愛麗絲........需要時間去想........”
    “沒事的,愛麗絲同誌,如果您想好了,就來找我們,或者,您大可當作沒有發生過.......隻是,您必須知道,無論怎麽做,您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而無論您加入還是選擇袖手旁觀,我們都會沿著我們所認定的道路走下去,哥倫比亞是人民的土地,也將歸為人民的家鄉。”
    一個人說道,緊接著,幾人便默默離開,好似沒有出現過一樣。
    愛麗絲站在原地,愣住了,她回想起工團大會的事情,工團大會對自己的支援表示歡迎,但並不喜歡她插手這裏的形式。
    她理解,她回想起了更多以前的記憶——她想起了自己最初建立艾美蘭西的初衷——她有一個偉大夢想,她希望人們擺脫愚昧,擺脫貧窮與不平等。
    她是一個野心家,她希望世界可以按照她的道路前進——人們將依靠自己的努力改造這個世界,將在大地上建立起改變世界與社會的工業集合體,將建立平等的社會,將向那輝煌太空邁進。
    她的夢裏有一個家,人們的家。
    她握緊拳頭,大口喘氣——頭部發出劇痛,她的意識有著些許的模糊,她的赤色眼眸發出光亮。
    “我.......愛麗絲.......好渴.......愛麗絲想要........”
    一股溫熱的觸覺襲來,她張開嘴,咬了下去。
    “呼........還好,拉菲絲在這裏,愛麗絲.......慢點........果然血族是要吸血的.......這麽久我都快忘記了。”
    忽然出現的蝠翼耷拉在背後,愛麗絲閉著眼睛,咬在拉菲絲的脖頸上,後者正喝下一瓶營養劑,好補充流失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