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非人智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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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恒星,一個星係,在卡爾特亞星係是常態,雙倍的陽光照射出了一顆幹旱的星球,這顆擁有大氣層的星球表麵平均溫度高達七十五攝氏度,赤道地區更是高達90攝氏度。
    唯有兩極的湖泊帶來了些許生命活動的支撐,而在這顆星球上,資源稀少,為了搶奪稀少的生存空間,生物進化出了為此而戰鬥的外形。
    而在這顆星球上,文明卻依然存活——並且升上天穹,和人類一樣,每一個智慧生物,對自己的世界都開始了發掘,那場戰爭的結束已經被遺忘,但人類這個詞語,卻被永久地銘記。
    卡爾特亞行星上,兩極的城市如同崩毀的晶體一般野蠻生長,一種外表覆蓋著幾丁質甲殼,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物生存在此。
    在星球兩極,他們的文明重新複蘇,每個標準年,他們都在奮力地與這顆星球搏鬥。
    隻因他們從不屬於這裏——這顆星球根本不能進化出他們這樣的生物,他們的灰白色幾丁質甲殼不是為了在熾熱的沙漠中生存,而是為了在海洋與陸地中穿梭,他們的身軀也並非進化出能應對這顆星球致命沙塵暴的樣子。
    但他們還是活下來了,他們是那一場大戰的幸存者。
    而現在,他們再次回到深空之中,卡爾特亞人在數千年來將自己退化的文明重新進步,從第一座蒸汽機到第一支火槍,再到電力,光伏,熱能發電。
    但在這數千年來,卡爾特亞人始終不變的,是恐懼。
    對星空的恐懼。
    卡爾特亞文明是一個典型的次生文明,自整支艦隊被擊落到卡爾特亞星上,最初的時間裏,這些被禁錮在炎熱荒漠上的生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心智開始變化。
    “人類”。
    卡爾特亞人曾經是人類的盟友,是人類從滅跡邊緣中拯救的物種——,但在那場戰爭中,卡爾特亞人向人類舉起了武器,向著他們曾經誓死扞衛的恩主,舉起了武器。
    雖然這並非他們所願,也並非他們所想,在那段時間裏,無論與人類的關係好或者壞,所有的智慧種族都向人類舉起了自己的武器,這場戰爭殘酷而荒謬,也讓幸存的卡爾特亞人,陷入了深深的內疚與恐懼之中。
    曆史變成故事,故事變成傳說,傳說變成神話,但人類的記憶還是留存在了他們的文化之中——過去的回響終究不能束縛勇敢者的步伐,卡爾特亞人的文明快速發展,他們回到了許久沒有再次踏足,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始源之城”,最初的城市,一艘被擊落的旗艦——“烏·斯爾”,在星艦墳場之中,他們回收了古老年代的知識。
    而“人類”這個概念,回到了他們的社會之中。
    自卡爾特亞人的第一枚探空火箭升空,到第一艘星艦下水,卡爾特亞文明就一直在向著深空觀望,懼怕著人類的複仇。
    “讀數正常,大執政官閣下,深域探測係統一如往常。”
    “我明白了,深域艦隊如何?”
    大執政官“克·利爾”揮動自己那厚實的上肢,那因仰慕而模仿人類的衣裝並非他們這個種族所需,隻是萬年前仰慕人類而模仿他們的所做,直到今天,沒人記得為何最初卡爾特亞人要穿著所謂衣物,但它們卻有了穿衣的現實需求:卡爾特亞星致命的沙塵暴,會將沙子塞在他們的關節縫隙中,令他們的四肢難以動作。
    混凝土所鑄成的防沙壩圈出了北極地區的宜居地帶,日複一日為脆弱的文明抵擋黃沙的入侵,水生種族所建造的大型載具——巡沙艦航行在其上,堅固的裝甲和完善的濕氣循環係統將空氣中的含水量維持在一個比較高的水平。
    在他們的頭上——“深域”也就是人類稱之為“太空”的廣闊空間中,漂浮著數艘粗糙的,試圖用厚重金屬拚接成流線的飛船漂浮在虛空之中,這些飛船的大小,並非這個新生太空文明所能建造的。
    它們的作用隻有一個:逃離。
    “執政官大人,深域艦隊正在日常值班中,第一批低溫存儲的卵已經安置在悔恨號上。”
    卡爾特亞人是卵生生物,這使得他們擁有大量繁殖的能力,但在這顆星球上,他們應以為傲的繁殖能力,卻反而成為了文明發展的累贅。
    所以,在如今的卡爾特亞人社會中,生育下的蛋,視階級而處理,最底層的自由民,隻能被允許留下一到二個卵用於繁殖,而剩下的卵,將用於維持文明生長——蛋液將被用於生產食物,蛋殼用於生產化學品。
    不過現在,隨著科技的發展,相當一批卵,已經被裝上名為“悔恨”的世代飛船上。
    他們不知道人類是否會到來,更不知道人類會不會仍然將怒火發泄在他們的文明上,卡爾特亞人所尋回的曆史檔案中,人類是那麽強大,無可質疑,在那個時候,人類的一句話,決定了卡爾特亞文明的未來。
    而他們未曾預料的是,卡爾特亞星係的時空開始產生波動。
    “躍遷脫出位置鎖定,重力反製生效,我們馬上就要回到實體宇宙了,所有人抓好!”
    空間被撕開,如同一滴水滴落平靜水麵,產生漣漪——在卡爾特亞人的注視之下,一艘艦船,就那樣出現在星係之中。
    “卡爾特亞星係,這就是當年卡爾特亞之戰的戰場.......”
    萬年的時間裏,當年的慘烈艦隊對決所留下的殘骸早已被行星和恒星所捕獲,形成了一條壯麗的“殘骸帶”。
    “開啟掃描吧,對於聯合國來說,這裏所殘留的技術文物隻多不少。”
    拉法蘭·洛站在艦橋上,愛麗絲回到地球,而她走另外一條路線,這條路線途徑數個星係,這些星係在當年,都是艦隊決戰的地方,有的星係,甚至曾經埋葬過一整個文明。
    “上將女士,看這個——全域掃描偵查到——外星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