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關於忌日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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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eva機體維修完畢。
    碇真嗣回到了日常生活中,與以往似乎沒什麽不同。
    但有些東西還是改變了。
    本來麵對什麽都波瀾不驚的綾波麗,在他得知真相後變得極為黏人,大概也是想好好珍惜時光,以至於兩人幾乎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明日香那邊則是轉變為了普通朋友的關係,平時見麵會打招呼,僅此而已。
    這個德國大小姐似乎已經完全走出了之前的事情,再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半點波瀾。
    碇真嗣也沒有再關注明日香那邊。
    現在的綾波麗更需要他。
    上下學的路上,他和綾波麗兩個人都是結伴而行,而明日香則是錯開了和兩個人的時間。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明日香還沒有來日本時的那段時光。
    第三新東京市市立第一中學。
    講台上。
    要下課的時候老師宣布了個消息。
    “辛苦大家了,月底之前要對全校進行大掃除。”
    底下倒是沒什麽抱怨。
    對於學生們來說,雖然下周那天是在學校裏做免費勞工,但大掃除的日子,相當於放假一天,和上課相比較起來,果然還是大掃除更受歡迎些。
    碇真嗣對此沒什麽看法。
    畢竟就算是平常上課,他也是在做自己的事。
    不過大掃除啊……算是學生時代裏常有的活動了,仔細想想,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就沒有經曆過這些,更多的是在一堆複雜晦澀的教科書裏研究龍類,亦或者是來一場刺激而又緊張的自由槍戰。大掃除什麽的,完全是交給學校裏那些穿著黑衣還戴墨鏡的肌肉猛漢們。
    “真嗣,你最近都不和我們一起了,未免也太見色忘義了吧。”
    兩個男生湊了過來,鈴原冬二抱怨地說。
    這幾天來,在學校裏碇真嗣總是和綾波麗呆在一塊,明明平常都是男生們混在一起,女生們混在一起,兩者涇渭分明才對,中學的男女生關係就是如此。可碇真嗣這家夥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拋下他們和綾波麗走在一塊。
    這樣一來。
    相當於公開宣稱這兩個人的情侶關係了。
    以前上下學路一起走,還能勉強用同路的理由混過去,現在連學校裏都走在一塊,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過去了,之前碇真嗣還和他們說隻是好朋友呢。
    “抱歉抱歉。”
    碇真嗣連忙說。
    他也不可能和學校裏的這兩個朋友,說明綾波麗現在的情況。
    “算啦,冬二你也別抱怨了,真嗣他和綾波同學在培養感情呢,正是關鍵時候。”好在相田劍介給他解了圍。
    “女生們不都是一堆麻煩生物嗎?真嗣你竟然還能相處得來。”
    “這話就有失偏頗了。”
    相田劍介推了推眼鏡,他問:“你忘了美裏小姐嗎?”
    “……美裏小姐的話,可和這些幼稚的女生完全不同。”
    鈴原冬二果然說。
    碇真嗣這才忽然發現,好像有一陣子沒見過美裏小姐了,最近在本部裏也不怎麽見她的身影,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就跟留在第三新東京市的加持良治一樣。這兩人真是同樣的神出鬼沒啊。
    他假裝聽不懂兩人的暗示,聊起了別的話題。
    直到放學的時候。
    碇真嗣起身,歉意地笑了笑,他朝綾波麗走去。
    兩人就這麽正大光明地從班級裏出去,這幾天來班級裏的同學們已經看習慣了,偶爾還有人起哄,大概中學時代,每對情侶都會遭遇被起哄這一環節,好在碇真嗣每次都混了過去。
    就是班長洞木光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善。
    她在用眼神問為什麽碇真嗣和綾波麗走在了一起,自己的好友明日香那邊是怎麽回事,隻可惜沒有什麽聊天的機會。而且明日香那邊也不願意告訴她事情的真麵目。
    兩人就這樣抵達了本部。
    和綾波麗在走廊的岔路口分別,碇真嗣在男更衣室裏換好作戰服,來到走廊,本打算直奔模擬訓練的場地,這時從對麵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戴著一貫的茶色眼鏡,步履匆匆。
    是碇源堂。
    不知為何,碇真嗣總覺得這個混蛋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比以前更差了一點。
    以前父子兩人碰麵的時候,碇源堂好歹還會瞥自己一眼,這一回連看都沒看,完全就沒有在意這裏有個人一樣。碇真嗣很快反應過來,雖然自己是不在意和綾波的關係問題,但其他人可未必這麽想。
    隻是,往常似乎完全沒有注意他這個兒子的碇源堂,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
    難道是律子小姐告訴的?
    碇真嗣在心裏搖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測。
    而且古怪的是。
    碇司令並未對此有什麽說法。
    碇真嗣本以為他會走過來罵自己幾句,可結果從始至終都沒有這樣的動作。似乎比起這件事來,和兒子不溝通才是更重要的事。
    可有一件事擺在父子兩人的麵前。
    那就是月底的忌日。
    回想起來,是這個世界三年前的事情了。上一次在忌日的時候,父子兩人不歡而散,分別兩地,而後三年都沒有一起去祭奠過。這一回得知了初號機的真相,兩個人也在同一個地方,無論如何都得一起去一下。
    “有個事情想和你說。”碇真嗣叫住了他。
    碇源堂的腳步停住了。
    他轉過頭來,中年男人的麵容冷峻得像是堅硬的鋼鐵一般。
    “月底的忌日……要一起去嗎?”碇真嗣主動問。
    “……”
    這大概是這一兩個月以來,父子兩人第一次對話。
    氣氛一時凝滯。
    碇源堂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就這樣直勾勾盯著他,那銳利的目光不像是在看兒子,倒像是在看什麽需要仔細端詳的東西。兩人就這麽保持著對視的姿勢僵持住了,如果他是個正常的少年人,說不定會承受不住這股壓力,可碇真嗣對此毫不畏懼。
    五六秒後。
    就在碇真嗣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會就這麽離去時,碇源堂終於開口了,
    “……到時候會帶你去的。”
    碇源堂說。
    他僅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向了門口,再沒有理會碇真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