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王令嗣與郡主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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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文文哪裏不知道劉小天是個靜不下心的人,要他站門口他當真就會規規矩矩的等著嗎?
要是真能,那隻能說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而他們一日未別,所以,劉小天什麽德行,他比誰都清楚的很,根本就不可能改變。
“你不是在偷聽麽。”
劉小天被拆穿也不惱,隻是摸著腦袋有些窘迫,他不想承認自己這是在擔心謝文文。
謝文文腦子裏重新梳理了一遍與王令嗣之間的所得所需,隻要自己同他虛以為蛇,便能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算起來也算不得是虧本買賣,而且看著王令嗣這樣出聲顯貴的人,雖然喜好不同於常人,可看著也是個正人君子,隻是有時候又跟個浪蕩子似的,不正經罷了。
從方才的對話來說,從王令嗣身上套話應該不難。
“這幾日先不急著露麵,跟著王令嗣,他會帶我們找到我們想要的。”
以如今他們在寧州的無依無靠、無權無勢來看,想要打探出滿月樓的內幕消息很難,別說拿到名帖,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去一探究竟了。
不過,王令嗣的出現就是一個轉機。
但劉小天卻不認同這樣的看法,王令嗣顯然的是對謝文文有所圖謀,而他們還要跟他有上牽扯,要是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和謝文文自保的能力來看根本毫無應對之力。所以,在劉小天看來,他們還不如另外想辦法,而不是火中取栗。
“你就這麽肯定他能幫到咱們?”
再說了,他不說隻擔心這一樣,既然謝文文能認為跟王令嗣打上交道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那麽,王令嗣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被他們利用?此人又是否是個好對付的?
“在寧州,別小看了王家的地位,而這夥人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覺得,他們會一無所知嗎?”王家不出聲或許是有其他緣由,但絕非是因為他們一無所知。
劉小天蹙眉,亦步亦趨的跟著謝文文,反思著謝文文的話,越發覺得他們這樣是在與虎謀皮。
“所以你是懷疑,他們是一夥的?”如果說,謝文文是猜到了王家與滿月樓之間有的聯係才會這麽無所顧忌的與王令嗣搭上關係,那麽,也情有可原,畢竟,認真做起事情來的謝文文,是個寧願置自己於危險之中也要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人,雖然方法是冒進了些,但以他的胸有成竹來看並非把握。
至於是不是一夥,現在很難說,畢竟,如今才見一麵,謝文文並不能從王令嗣身上得到太多的信息。
“不,我知道的王家,縱然可能算不上清白,可也沒有膽子敢行下此誅滅九族的大事,他們約莫不算知曉的太多,但,看在他們是為當地強龍的麵子上,不會不知道滿月樓是做什麽的,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這隻是他的一個猜測,寧州是為北境三洲之一,雖然頭上有北境王府壓著,可到底來說,會有些鞭長莫及,而王家是寧州的天,所有在這個地方攪動風雨的人都不可能越過王家的眼睛,而他們插手或者不插手,都僅限於是否對他們有利或者有害罷了。
王令嗣看著是行事放浪形骸了些,但不是個草包,不會不知曉自己家族在這些利益牽扯上所處的優勢,所以,謝文文才肯定,搭上王令嗣這條線更能方便他進入滿月樓,找到真凶,為民除害。
劉小天對於這些權謀之計並不擅長,是而聽謝文文如此說他也隻能保持沉默而非增添自己的意見,是以,連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王令嗣這個人,雖然謝文文做事情一向有度,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他有成算是真,可他們倆沒本事自保也是真。
對手太過強大,劉小天十分苦惱。
“那個王令嗣你怎麽看?”劉小天還是忍不住提醒他王令嗣這個人,方才從第一眼見他,劉小天就覺出了王令嗣的不對勁,可奈何謝文文是個實心眼,還死心眼的以為人真心是跟他交好呢,雖然也清楚,謝文文是為了打探線索才去與王令嗣見麵,但關係到自身安危,這也太危險了。
他可還記得白行雲的話,一切以自己安危為重。
分明謝文文也謹記於心,卻從不照做,不管是在苄安裝神弄鬼的時候,還是現在,劉小天都覺得,謝文文是在玩命。
然,對於劉小天這樣明知故問的問題,他不以為忤。
“你不是知道麽怎麽還問我怎麽看?”
劉小天給謝文文這話堵得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王令嗣的為人,他長眼看了,他在乎的是謝文文自己的看法,想讓他清楚在跟王令嗣的算計下,他是否能夠保持自己的成算,而不是受製於人。
謝文文聰明是聰明,但他喜歡找死啊。
劉小天真心覺得自己太難做了,跟著謝文文以來,不僅要擔心自己的處境,還要擔心他的活路,太難了。
謝文文並不知道劉小天的心裏想法,他們沿著街邊往客棧走,此時早已經走出了那花街柳巷。謝文文坦白:“他看上我了。”
劉小天氣衝衝道:“那你還要再見他!”
謝文文無奈的回頭看他,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他看上我我又沒看上他,為什麽不能再見?再說了,我還要靠他把我領進滿月樓呢,自然得見的。”
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可分明自己才是這一環裏的關鍵,劉小天簡直覺得他要給謝文文氣死了。
劉小天指著他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罵死他。
這不是胡鬧麽,這怎麽能行啊,還是得祈禱白行雲他們趕緊出現吧,他怕謝文文把自己玩脫了。
劉小天正在心中想著,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路中間,此時路上行人並不多,是而街上的車馬都並沒有緩行,帶著橫衝直撞的意味奔馳在街道中,前後雖然有快馬開道,卻並不見驅散行人,以至於一輛車差點撞上他,還是走在前麵的謝文文覺出端倪,及時把他推開,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後果。
“你看路,嘀咕什麽呢?”
謝文文生氣的看著無辜的劉小天,方才要不是他覺著這些快馬有問題,回頭來看,不然哪裏能發現劉小天居然不知死活的走到了路中間,這要是給撞上去,不死也得殘。
他幾乎被嚇得現在才開始發抖,一陣後怕。
“什麽?”
而劉小天完全沒有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麽,被謝文文推開,也隻感受到了一陣勁風襲過,絲毫不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此刻被謝文文大聲叱了一句,他無辜又不解。
謝文文看著他傻的清澈的眼神,咬咬牙,最後同自己和解了。
算了,說再多都無益,劉小天自己都不在乎,他說了無非就是讓人覺得他在置氣。
他望著跑起塵土的街道,此刻隻能看到那些快馬的殘影了,前後約莫五六匹快馬護衛著中間的馬車,看來,這馬車中的是個不小的人物,而馬上的人,謝文文雖然不認識,但從服飾上可以看出,絕非普通護衛。
街上的行人拍著空中的灰塵,怨聲載道。
謝文文麵色也不好看。
“雖然北境不是遊京,沒有鬧市不得縱馬的規定,可,這些人的膽子也屬實太大了些居然敢白日裏於鬧市縱馬,這麽多人,要是出了事怎可是好,當地的縣官還管不得麽?”
他不過是氣憤了一句,替方才的經曆,也替這裏的安於現狀的百姓。
然而,劉小天卻比他看的清,畢竟,他們的生活才源於現實。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一看就知道這些縱馬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怕誰了。”
是啊,普通人畏懼強權,一山壓一山,有時候,縣官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另一廂,王令嗣心滿意足的悠哉遊哉回家,隻見家中氣氛有些壓抑,父親坐在會客廳,卻隻有他一人,但是上桌的位置擺著一杯已經不熱的茶水。
看見他如此愜意的來,王白鶴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斥責就已經出口了。
“我專門給你求了婚事,你不好好的在家收心,怎地還出去胡作非為?”他深知自己兒子是個什麽脾性,也早就清楚他兒子是個不好女色好男色的斷袖,奈何家中後輩獨他一支血脈,縱然再多不滿也隻能勸他收心而不是為著一口氣就打死他。
自從知道王令嗣的喜好開始,他便覺得好日子到頭了,畢竟誰家的兒子終日裏跟男子廝混!可再多的說教,王令嗣聽了卻改不了,久而久之,他對他唯一的要求就隻有盡快成婚,生下子嗣,其他的都由他去了,管他在外邊是跟什麽樣的男子廝混,隻要不鬧的人盡皆知,隻要不帶到家裏來胡作非為,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令嗣卻很是無辜,他今日本來沒有出去跟人廝混,不過是遇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喝了點酒罷了,哪裏就是廝混了?他連人手都沒拉上呢。
“今兒個我可什麽都沒做,隻是出去喝酒聞香了。”
“哼。”王白鶴顯然是不信他的說辭,以他對他兒子的了解來看,要是他兒子不出去跟男人廝混,那他還是男人麽?
這樣一回來就被他父親劈頭蓋臉一頓罵的日子,對於王令嗣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屢見不鮮,所以,麵對這樣的情況應付起來也得心應手。
“真沒騙您,父親,您說您,愁了一輩子了,頭發都白完,大不了我早點成婚,給您生個孫子抱抱,您就快點消氣吧。”王令嗣走近王白鶴,給他順著胸口的氣息,臉上全然是討好的模樣。
王令嗣除喜歡男人這一點不好,其他的都不差,可謂是天之驕子,王家未來的中流砥柱,又孝順父母,敬重長輩,王白鶴也不是個嚴父,再說了,自己生的兒子,縱然再不怎麽好,當父母的都隻得說好。氣,也隻是一時候罷了,哪裏就會氣的不罷休呢。
心氣分明是緩和了,卻還是忍不住怒罵:“你倒是想的美!人家郡主可沒說成親的話!”
聞言,王令嗣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和之前那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郡主,便是他們北境王府唯一的郡主,如今芳齡十五。
對於同這位郡主的婚事,還是許久之前就定下的,他的父親親自向王爺提的,加之自己在外一向名聲很好,又年少有為,來他家說媒的人絡繹不絕,自然是個頂好的成婚對象,王家對王府一向忠心耿耿,王父也頗得王爺重用,王府那邊自然沒有不肯的話,雖然說郡主嫁他是下嫁,可郡主並非嫡出,並無妨礙。
隻要郡主嫁到了他們家,那他們家從此與王府便是姻親,與王府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樣潑天的富貴,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他雖然喜歡男子是事實,但這並不妨礙他娶妻生子,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責任,並非是個因小失大,不顧全大局之人,他可以在外與諸多男子糾纏不清,但到了時候,他自然會心甘情願的回來娶妻生子,為家族延續香火。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家族可以對他在外行事,不管不問的原由。
“怎麽沒成?不是已經換了聘書麽?”
交換聘書,還是去年的事情,王府親自應的婚事,隻是當時郡主年歲尚小,算是先定下婚事,待日後年紀到了即可再議婚事。
他們雖然迫切的希望把郡主盡早娶進門來,可郡主年歲擺在那,王府自然是不肯郡主早早嫁人的,於是便等著,原本以為今年便可成婚,畢竟,郡主已經十五,這樣的年紀是可以成婚了,可怎麽聽父親的意思,他與郡主的婚事尚有待商榷?
王白鶴歎了口氣,麵上盡帶憂愁。
“是世子那裏按住了。”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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