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留聲機的下落(為Dr.法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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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萊堡市,外圍城市地塊,斯卡蒂出現後第十五天,p 8:22分
    在紐萊堡市的外圍城區,一種無法言說的荒涼和混亂籠罩著這片土地。這裏是被遺忘的角落,這裏充斥著的隻有感染者的絕望。
    哥倫比亞政府的冷漠態度讓這個區塊成為了城市中的荒野。
    道路兩旁,破敗的建築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區塊往日的輝煌,而今隻剩下斑駁的牆壁和破碎的窗戶。源石汽車的骨架,曾經是哥倫比亞工業的驕傲,現在卻成了無人問津的廢棄物,它們的存在讓本就狹窄的道路變得更加擁擠不堪。
    這些汽車的殘骸存在的價值,就是成了孩子們玩耍的唯一場所,同樣也是流浪者們臨時的避風港之一。
    垃圾桶裏,約翰老媽的礦石病抑製劑包裝隨處可見,它們是這個區域唯一的"奢侈品"。垃圾桶成了耗子的樂園,這些在因為長期吸入源石粉塵而產生變異的碩大生物在垃圾堆中翻找著食物,它們的存在讓這個區域的衛生狀況更加堪憂。
    感染者們對這些耗子視而不見,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在這座區塊生存的所有人幾乎都穿著破舊的衣物,他們的身體上隨處可見閃亮的源石結晶,這些結晶在路燈的照射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在這裏,沒有人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因為大家都是同類。
    他們挺胸抬頭,以一種近乎悲壯的姿態行走在這片大地。
    然而,還是有少數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失落和絕望,顯然,他們沒能在今天的促銷中搶到礦石病抑製劑,這讓他們的未來變得更加不確定。
    隻不過今天,在這個往日幾乎不會有其他人踏足的混亂的區域,迎來了兩位與眾不同的客人。
    一個是金發男孩,他身穿複古西裝,頭戴氈帽,雙手戴著白色手套,從外表看,他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另一個則是身材高挑,穿著黑色皮褂長衫的年輕女人。她的頭發油亮,如同瀑布一般垂落,手中拄著一根銀質的拐杖,但她的步伐卻異常穩健,似乎那根拐杖隻是她的一個裝飾。
    兩人駐足在這裏唯一的酒吧門前,看著麵前酒吧內人聲鼎沸的的模樣,馬庫斯·德·阿斯圖裏安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玩弄著那根銀色拐杖的埃克特·維爾塔斯。
    “所以這裏就是你說的,能找到留聲機的地方?”馬庫斯扶了扶帽簷,他是第一次穿上這種維多利亞貴族服飾,緊扣的領口讓他感覺有些不適,左右邊的異化觸手也因為狹小的空間躁動不已。
    “相比於你隻喜歡依靠那些教徒,我可是非常樂於利用那些毫不知情的倒黴蛋呢。”埃克特玩弄著手裏的銀色權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最好真的有用。”馬庫斯走在前麵,率先推開了這家酒吧的大門。
    酒吧內,燈光昏暗,煙霧繚繞,人們的笑聲、談話聲、酒杯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馬庫斯和埃克特走進酒吧,他們裝束立刻引起了酒吧內眾人的注意。不少雇傭兵悄咪咪的摸向腰間的武器,顯然準備給這兩位初次到訪的客人留下一些深刻印象。
    然而,馬庫斯和埃克特並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而是徑直走向了吧台。
    “裝修還不錯。”馬庫斯看了看周圍,對那些雇傭兵們的目光視若無睹,簡單的點評了一下這裏的裝修風格。
    “哎呀呀,能得到馬庫斯的稱讚,我想酒吧老板應該會高興的飛起來吧?”埃克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跪舔貴族的癡女,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不經意間露出下擺的白腿更是如同致命誘惑一般吸引著酒吧內雇傭兵們的視線。
    “嗬嗬,你很熟練,不是第一次來?”馬庫斯看著昔日好友搔首弄姿的樣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當然,女性身體能在很多時候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埃克特倒是微微一笑。
    吧台後,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白發菲林壯漢正忙碌著,他的眼神銳利,似乎能洞察每一個顧客的內心,粗壯的手臂上,肌肉線條分明,顯露出他非凡的力量。
    在櫃台的上方的價格欄旁邊,懸掛著一份引人注目的懸賞牌,上麵記錄著賞金獵人的名號和他們的懸賞金額。
    首當其衝的是名為‘火巨人王’的傳奇賞金獵人,她的名字在這片大地上傳唱已久,超過三十年的活躍生涯讓她成為了一個傳奇。她的真實年齡是一個謎,隻有那些能在她手下逃生的賞金獵人或許能窺見一二。
    馬庫斯的目光在懸賞牌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火巨人王的懸賞金額上。
    七千八百萬龍門幣——這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足以證明火巨人王的實力和影響力。
    緊隨其後的是名為‘斯卡蒂’的新興傭兵,這個名字對馬庫斯來說頗為陌生。她的名字聽起來並不像是陸上人的風格,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關於她的信息並不多,但即便如此,她的懸賞金額也足以讓人側目。
    四千四百萬龍門幣——這個數字雖然不及火巨人王,但也足以讓斯卡蒂成為眾多賞金獵人中的佼佼者。
    馬庫斯的目光在懸賞牌上徘徊,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這時,埃克特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謔呀,我們今天來是為了看看這些賞金獵人值多少錢的嘛?還是說,馬庫斯你想在上麵看到自己的名字?”埃克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她似乎總能在不經意間挑起馬庫斯的情緒。
    “無聊,我隻是隨意看看罷了。”馬庫斯淡淡地回應,他並沒有被埃克特的話所影響,他的目光依舊在懸賞牌上遊走,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埃克特微微一笑,似乎對馬庫斯的反應並不意外。她知道馬庫斯並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激怒的人,他的冷靜和沉著是她所欣賞的特質之一。
    兩人沒有在賞金獵人的話題上繼續深入討論,因為他們都清楚,此行有著更為重要的目的。
    埃克特徑直坐在吧台前的座椅上,顯得輕鬆自如,仿佛這裏是她常來的場所。她對酒保說道:“柯西斯,來兩杯老樣子。”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玩世不恭,似乎在享受著這種隨意的交流。
    被叫做柯西斯的菲林酒保瞟了一眼埃克特,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馬庫斯。馬庫斯站在那裏,身姿挺拔,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柯西斯緩緩開口詢問道:“你確定是兩杯?這小子看起來不是很想坐下來的樣子。”
    “馬庫斯隻是不習慣這裏的環境罷了,聽我的,記我賬上,回頭一起給你。”埃克特自來熟地舉起櫃台內的一杯酒水,也不管是什麽,直接一口氣喝了下去。
    她的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在這個地方,她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情。
    柯西斯沒料到對方的動作,但在看到對方已經把酒水喝完後,淡淡的補充道:“這杯也記賬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但同時也透露出對埃克特的某種默許。
    “我聽你的安排。”埃克特衝柯西斯舉杯示意,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挑釁,似乎在挑戰著柯西斯的底線。
    “那你今晚最好別走了,有幾個兄弟等你很久了。”柯西斯笑了,露出一嘴因為經常抽煙而染黃的牙口。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異常的玩味。
    “哇哦,還真是直接,你怎麽看,馬庫斯,要讓我今晚留下來陪他們玩玩嘛?”埃克特看向馬庫斯,一舉一動間好像在表明,自己是馬庫斯的寵物一般。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笑,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試探。
    “收起你無聊的把戲,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馬庫斯冷冷地回應,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埃克特站起身來,動作優雅而從容,她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仿佛在拂去一切無關緊要的幹擾。她轉向柯西斯,語氣裏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記好了,今晚的賬,我會一並結清,但在結賬之前,我想知道一樣東西的下落。"
    柯西斯正在調酒的動作並未因埃克特的話而有所停頓,他似乎對這種交易已經習以為常。
    "可以,規矩你懂,不用我重複了吧?"他的聲音平靜,但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在這裏,他就是規則,任何試圖違背規則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我要的是準確的情報。"埃克特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我什麽時候給過你假情報?"柯西斯終於抬起頭,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謊言。
    "嗬嗬,那你知道,萊茵生命一個月前丟失的那台留聲機的下落嗎?"埃克特的聲音不大,但卻讓整個酒吧內的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她,重點強調了萊茵生命這四個詞。
    在哥倫比亞,傭兵們都遵行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要和萊茵生命扯上關係。
    因為那裏的防衛科成員,都是一幫畜生。
    柯西斯調酒的動作猛地停頓,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電影畫麵一般。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你在找那個東西?"
    "不然呢?"埃克特反問,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在享受柯西斯此刻的驚訝。
    馬庫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埃克特和柯西斯之間來回掃視,他知道這台留聲機對他接下來的計劃至關重要。
    他沒有說話,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壓力,他的氣場,也就是那所謂的深海主教權威,讓柯西斯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緊迫感。
    柯西斯的手指在吧台上輕輕敲打著某種節奏,似乎在為即將透露的信息定下一種莊重的基調。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決斷的光芒,仿佛在告訴自己,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我知道他在誰手裏,我可以免費告訴你們,隻要你們不說這個消息是我說出去的就行。"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交易的謹慎,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自身安全的擔憂。
    埃克特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對柯西斯的擔憂感到一絲好笑。"嗬,沒問題,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輕鬆,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承諾。
    她的保證似乎給了柯西斯一顆定心丸,讓他的手指停止了敲打,眼神中露出一絲釋然。
    "他在坎諾特手裏。" 柯西斯終於說出了這個名字,他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沉重。
    馬庫斯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起。
    他記得,聖體當時好像也是這個人從伊比利亞轉移來的,這麽說,萊茵生命得到聖體的消息,是這個家夥透漏出去的情報?
    埃克特看著馬庫斯在聽到坎諾特名字前後的臉色變化,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