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意外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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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克特·維爾塔斯,深海教會的研究員,改造出這些能夠吞噬一切的恐魚的幕後主使,本應該被斯卡蒂巨劍貫穿胸口迎來死亡結局的她,此刻換上了一身造型華麗的長袍,笑吟吟的站在斯卡蒂砸出來的巨坑旁邊,和維塔莉娜隔著整個坑相望。
    她的姿態輕鬆,仿佛之前死掉的,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
    “這裏都能活下來?!”維塔莉娜驚訝的看著對麵站著的那個人。她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她無法理解埃克特是如何在斯卡蒂的致命一擊下生還的。
    “嗬嗬,黑馬小姐,也許是操控了這場鬧劇的神明還沒有給我發退場通知哦。”埃克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她似乎在享受著這種生死邊緣的反複橫跳的感覺,又像是享受著那種超乎意料的目光所帶來的驚異感。
    “如果你真的想要殺死什麽東西,下次還請記得補刀。”埃克特繼續說道,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對死亡的漠視,仿佛她早已超越了生命的界限。
    斯卡蒂從坑中煙塵中站起身子,赤紅雙目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圍繞著這個‘死而複生’的深海教會成員,但這一次,她沒有再盲目揮起巨劍。
    被打飛的滋味可不好受,這讓她想起了剛加入深海獵人訓練時候的日子,那時候的隊長是少數能直接將她物理擊飛的強大存在。
    “你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一圈圈漣漪。在場的每個人都在等待埃克特的回答,想要揭開她神秘身份的麵紗。
    “好問題,我是什麽人?我是大群的使者,我也是深海教會的研究員,我也是個,人類。”埃克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她似乎在享受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
    緊接著,這位優雅的女士伸手示意要拉一把還在深坑中的斯卡蒂,但是後者沒有理會,而是輕輕一跳,就從十幾米深的大坑裏跳到了維塔莉娜和時月的旁邊。
    “你還是個人類?搞笑呢?就是你搞出的這些怪物!”維塔莉娜聽到埃克特的話,諷刺的回應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恐魚潮吞沒了整個區塊,雖然現在不知去往何方,但它們造成的傷害卻是無可評估的。
    “黑馬小姐,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埃克特不慌不忙地回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仿佛在她的眼中藏著無盡的秘密。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物都能用簡單的黑與白來區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目標,如果你人生中的最後目標,隻有靠毀滅世界才能完成,你會去做嗎?”
    這個問題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維塔莉娜的心中爆炸。埃克特的話語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她沉默了,似乎真的在思考埃克特這句話的含義。
    “別聽她的鬼話,深海教會不值得信任。”斯卡蒂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又抄起了她的巨劍。在伊比利亞的時候,她就和深海教會的人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狡猾和陰險。蠱惑路上人是他們的基本技能,而斯卡蒂破解這種技能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力量說話。
    深海教會從來沒有在她的劍下這麽說過話。
    “好啊,你們倒是可以在這裏殺了我,但殺了我之後呢,你們怎麽處理背後的這棵深藍之樹?”埃克特笑吟吟的看著對方的三人組。她的語氣中沒有恐懼,隻有挑釁和自信,似乎有著他們不知道的底牌。
    “……等等,斯卡蒂,讓她說完。”時月這次攔住了斯卡蒂,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埃克特的話中可能隱藏的真相。但斯卡蒂看到她的動作,眼神裏顯然有些不樂意,她不喜歡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更傾向於直接解決問題。
    “還是龍女小姐有眼力見啊,既然要跟我合作,那你們是不是要拿出點誠意?”埃克特沿著大坑的邊緣朝三人走來,她的步態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她的每一個步伐都顯得那麽自信,仿佛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發展。
    埃克特的話給了她們新的選擇,也解了她們的燃眉之急。
    “不殺你還不夠證明我們的誠意嗎?你怎麽知道我們沒辦法對付這顆你們搞出來的怪物?”維塔莉娜的手一直放在玉璃劍上,似乎隨時都能抽出武器直接把埃克特斬殺在原地。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信任。
    “謔呀,好嚇人,別動不動就拔刀,現在是文明社會,不是嗎?”埃克特慢悠悠地走到維塔莉娜麵前,將手輕輕放在黑馬小姐握著劍柄的手上,按住她的手。
    她的語氣輕鬆,似乎並不在意維塔莉娜的威脅,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
    冰涼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來,埃克特的手上的溫度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這種感覺讓維塔莉娜感到一絲寒意,她開始懷疑眼前埃克特的真實身份。
    這個女人,肯定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這樣我可以保證不讓斯卡蒂小姐把你剁成肉泥,放心,這次我們會好好補刀的。”時月站在斯卡蒂麵前,拔出雙劍威脅地說道。
    “這可不是交易的態度,如果你們還是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那你們還是讓斯卡蒂砍死我好了,能死在美人的劍下,我死而無憾。”埃克特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根本不怕時月的威脅。
    “我……”斯卡蒂提起巨劍,這次是維塔莉娜攔住了她。
    “冷靜,冷靜。”維塔莉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撫,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看似選擇很多,但實際上她們隻有一種選擇。
    “和深海教會交易不會有好下場的。”斯卡蒂把大劍插在一邊,似乎是放棄了砍死埃克特的行動。
    “所以我們算是達成了基本合作的條件?”埃克特坐在大坑的邊緣,修長的雙腿在半空中甩動,她的姿態輕鬆自如,仿佛坐在自家的陽台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算是吧。”時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保留,她的眼神警惕,顯然並沒有完全信任埃克特。
    “那你們想知道什麽?”埃克特坐在坑邊,抬頭看著頭上這棵如同屏障一般遮住天空的深藍色大樹,她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玩味。
    “這是什麽東西。”時月指了指頭上的樹,她的聲音冷硬,直接切入正題。
    “一棵樹啊。”埃克特笑嘻嘻的說道,她似乎在享受這種逗弄對方的感覺。
    “你知道我們問的是什麽意思。”時月把手裏的武器架在埃克特脖子上,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顯然不是在開玩笑,“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覺得我們沒辦法處理掉這個麻煩?”
    “謔呀,那不開玩笑了,這個東西,是深海教會中的流傳已久的一種……概念上的東西。”埃克特用手指把時月的雙劍從脖子前撥開,她的動作輕盈而自信,“它本身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也就是培育一些低等級的海怪,最常見的就是你們之前見過的恐魚辣,順帶一提,這批恐魚可是被我修改過基因的,想必看到它們的牙能咬碎金屬的時候,你們都很驚訝吧?”
    “深海教會費盡心思搞這東西幹嘛?就為了培育恐魚?”維塔莉娜追問道。
    “當然不是,恐魚隻是深藍之樹用來收集養分的材料,而收集到足夠的養分之後,它就會停止派出那些低級海怪,轉而開始孕育一些海嗣。”埃克特掰著手指,似乎是在數著什麽數字,她的表情認真,似乎在講述一個深奧的秘密。
    “我懂了,就像個大型的生物兵器生產車間?”時月恍然大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了然。
    “最終目的呢?”維塔莉娜繼續追問,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顯然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
    “最終目的?那就是培育出足以媲美‘初生’的存在,從而竊取神明的權柄。”埃克特微微一笑,目光放在了斯卡蒂身上,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深意,似乎在說,這個答案對斯卡蒂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
    斯卡蒂站在一旁,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作為曾經親手斬殺過海中‘初生’的深海獵人,她對埃克特的話有著更深的理解。她的手握緊了劍柄,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初生’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對埃克特提到的竊取神明權柄的野心,她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反感。
    “竊取神明的權柄?真是瘋子……”時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她的眉頭緊鎖,顯然對深海教會的行徑感到震驚。
    “那你為什麽要背叛你的同胞?”維塔莉娜提出心中的又一個好奇。她的目光銳利,試圖穿透埃克特那輕鬆的外表,探究她的真實想法。
    “為什麽?大概是因為……”埃克特抬頭看向頭頂的深藍之樹,樹葉上閃爍著的深藍色光芒,仿佛把她卷進了回憶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離,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維塔莉娜等著埃克特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她的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對答案的渴望。
    “大概是因為馬庫斯那家夥決定獨吞吧,哈哈,怎麽樣,犯罪團夥在即將獲勝的最後關頭發生了內亂,這不是哥倫比亞電影裏經常會出現的橋段嗎?很有趣吧,哈哈哈哈哈。”埃克特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她似乎在用這種輕浮的態度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動蕩。
    但埃克特那雙瘋狂的深藍色瞳孔深處,卻透露著一種為友人做出了錯誤選擇的悲哀。她的笑聲漸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憂鬱,仿佛在她的心中,正上演著一場悲劇。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該怎麽阻止它?”沒人關注埃克特眼裏的神情變化,時月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她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當前的危機上。
    “深藍之樹的成長無法中止,想要讓它枯萎,要麽找到它的源頭,破壞掉,要麽就等它誕生出新的‘初生’,然後把‘初生’斬殺在原地。”埃克特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
    “意思是我們接下來要當伐木工了?”斯卡蒂握緊了手中的巨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準備戰鬥的決心。對她來說,無論是砍樹還是對抗‘初生’,隻要是和這些怪物的戰鬥,她都將全力以赴。
    “它的源頭說不定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你們可別死在樹裏麵了。”埃克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她似乎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秘密,然而她並不打算把這些秘密全部告知三人。
    保持神秘,有時候才會更有趣,不是嗎?
    “你說它的源頭,是指什麽??”維塔莉娜緊盯著埃克特,紫色雙瞳中閃爍著疑惑和迫切,試圖看穿眼前這個研究員的內心。她知道埃克特掌握著關鍵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可能是阻止深藍之樹生長的關鍵。
    “你們進去了就會知道的,需要注意的是,每棵深藍之樹的源頭隱藏得很深,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找到的,而且,樹裏麵對外來者很不友好。”但埃克特並不打算直接回答她們的問題。
    “這玩意還能量產?”維塔莉娜很難想象,大地上種滿這種深藍之樹的樣子……
    已經不能用災難來形容那一幕了。
    “當然,剛才龍女小姐不是說了,這是個生化兵器生產車間嗎?”埃克特微微一笑。
    “那我們要怎麽進去?”時月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當然是殺進去了,難道你覺得大群還會給你們設立一個迎賓通道嗎?”埃克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哦,或許真的會,如果黑馬小姐還帶著那個藍色吊墜的話。”埃克特的目光轉向維塔莉娜腰間的吊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意。
    “你知道這是什麽?”維塔莉娜緊握著吊墜,她能感覺到這個吊墜與深藍之樹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聯係。
    “這是另外的價格。”埃克特微微一笑,似乎在暗示著吊墜的價值遠超她們的想象。
    “你不說就會死。”斯卡蒂的聲音冷冽,她的劍尖已經對準了埃克特,顯然對於埃克特的賣關子感到不滿。
    “死就死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埃克特毫不畏懼,她的態度中透露出一種對生死的淡然。
    埃克特站起身來,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深藍之樹。
    “它的每一片葉子,每一根枝條,都可能是源頭的線索。但記住,時間不多嘍,一旦新的‘初生’誕生,一切都將太遲。”
    眼前的黑發藍瞳黎博利張開環抱,似乎是要擁抱這片深藍色的天幕。
    她的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悲壯,仿佛在與這片大地進行最後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