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現實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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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塔莉娜的意識空間——————————
    邪魔?
    那是什麽?
    是敵人。
    啊,原來是敵人啊。
    來吧,芙爾曼達,用我們的火焰,燒盡這些紊亂大地的家夥。
    好啊,不過我還有個問題。
    你是誰?
    我是你,你是我,我們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我們是芙爾曼達,是火焰和恐懼的真正主人。
    ——————————現實世界,深藍之樹頂層——————————
    時月麵對著馬庫斯身上透露出來的邪魔氣息,眉頭緊皺。這場戰鬥遠比她預想的要危險,那股黑暗的力量並非是物理上的攻擊,而是一種精神上的侵蝕。
    “諸邪退散!”時月輕巧地落在地麵上,左手舉過頭頂,‘天命’領域爆發出金光,試圖驅散從馬庫斯身上爆發出來的黑暗。
    金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屏障,抵禦著黑暗的侵襲,照亮了周圍的空間。
    她能感受到那股未知的黑暗正試圖滲透進她的‘天命’領域,這是一種無形的侵蝕,慢慢地蠶食著她的防禦。她的金色龍劍雖然強大,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那種無孔不入的侵蝕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時月心中清楚,一旦被邪魔汙染,她可能會失去自我,變成另一個不可預知的威脅。一條被汙染的真龍?嗬嗬,到時候別說萊茵生命了,大炎禁軍……不,也許是那位老龍身邊的護衛都要來上門查水表了。
    自己的下場也隻有死路一條。
    被邪魔汙染的人,絕無生存於世的可能。
    “維塔莉娜,我們走。”時月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迫,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是暫時撤退,重新製定戰略。
    她不能讓自己成為邪魔的犧牲品,更不能讓維塔莉娜也陷入危險。
    “時月,讓我來。”但出乎意料的,維塔莉娜站在了維持領域的時月身前,玉璃劍上的火焰熊熊燃燒,和天命領域的金光相互襯托,點亮了這片被黑暗侵蝕的空間。
    雖然維塔莉娜是背對著時月,但‘天命’領域的加成,讓時月發現了維塔莉娜身上的變化,她的一字一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熊熊燃燒的無名火焰似乎正在歡呼雀躍主人挺身而出。
    “這不是逞能的時候!”時月還以為維塔莉娜是要犧牲自己保全她。
    “年輕的真龍,看好了,我隻演示一次。”
    陌生的聲音從麵前的黑馬背影中傳來,時月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但邪魔可不會坐等兩人做好防備。它們的存在超越了常規的物理和魔法規則,以一種詭異而難以捉摸的方式行動著。在時月走神的那一霎那,黑色物質突破了‘天命’領域的防禦,直奔手持金色龍劍的時月而來。
    邪魔的目標非常明確:找到一個強大的宿主,確定一個堅不可摧的錨點,然後再逐步吞噬這片大地。在它們看來,強大的軀體能提供更好的錨點,也能讓那些煩人的螻蟻更難清除自身留下的痕跡。
    而在這片區域裏,除開已被汙染但還在抵抗的馬庫斯之外,真龍就是最好的載體。
    “邪魔語)小龍女,快到碗裏來!”邪魔發出意義不明的尖銳聲音,在泰拉人聽來,那聲音充滿了嘲諷和輕蔑,就好像是來自深淵之中的低語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邪魔的動作戛然而止,因為一把燃燒著火焰的鋒利長劍洞穿了它。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邪魔感到震驚,它的存在開始顫抖,那無形的身軀在火焰的焚燒下逐漸消散。
    “邪魔語)怎麽可能!泰拉人怎麽可能攻擊到我!”邪魔的驚呼中透露出不可思議和憤怒。它無法理解,為何這些它眼中的低等生物能夠觸碰到它的存在,更別提對其造成傷害。
    但維塔莉娜並不打算給邪魔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的動作果斷,將手中的玉璃劍在邪魔體內狠狠轉動,劍刃如同絞肉機一般撕裂著邪魔的黑暗實體。接著,她猛然抽出劍刃,帶出一團邪魔構成的黑暗能量凝聚而成的不明的黑色物質。
    還沒等那團黑色物質落地,無名業火從虛空中點燃,直接將那團黑色物質燃燒殆盡。
    火焰的高溫似乎能夠燃燒一切不潔之物,將邪魔的黑暗能量徹底淨化。
    維塔莉娜的紫色雙瞳在這股力量的驅動下轉變為了深紅色,她的頭發末梢的紅色挑染開始擴散,最後停留在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給她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的氣質。
    “邪魔語)不可能!這是……這是……”馬庫斯被邪魔汙染的右半張臉發出不明所以的尖銳吼叫,似乎是對維塔莉娜能夠清除邪魔力量留下來的痕跡感到震驚。
    那吼叫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恐懼,仿佛想起了某種讓祂不堪回首的回憶。
    馬庫斯的右半張臉,被邪魔汙染的部分,因維塔莉娜的行動而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表情,那是一種混合了震驚和憤怒的複雜情緒。
    被震驚的還有時月。她親眼目睹了維塔莉娜的行動,感到難以置信。時月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波瀾,她知道,維塔莉娜剛才所做的,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攻擊,而是一次對邪魔本質的直接打擊。
    “剛才你是……把……那東西……燒掉了?”時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如此直接且徹底地對抗邪魔的力量。
    在她的認知中,邪魔是一種難以捉摸且幾乎無法摧毀的存在,大炎隻能利用天師和甲士構建陣式抵禦入侵,但維塔莉娜的火焰似乎直接把祂從本質上給……淨化了?
    維塔莉娜轉過身來,麵對時月,真龍在下,黑馬在上,赤紅色的瞳孔四目相對。
    在這一刻,兩位戰士的心靈似乎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聯係。
    “是的,我燒掉了它。”維塔莉娜的聲音平靜,仿佛這種事情她已經做了無數次。
    時月凝視著維塔莉娜的赤紅色瞳孔,她能感受到維塔莉娜身上散發出的力量,這和之前的她完全不同。那股力量強大而純粹,仿佛源自古老的血脈深處,看來是邪魔汙染現實,喚醒了黑馬體內一種沉睡已久的力量。
    “僅憑自身就能激活血脈中的力量嗎……真是可怕……”時月內心閃過這種想法。她對維塔莉娜的力量感到敬畏,同時也對她這種力量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然而邪魔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馬庫斯感受到體內的邪魔之力突然變得龐大起來,黑色開始侵蝕他的左半邊身體。深藍之樹帶來的能量被祂吸收,這副大群的使者軀體被用做錨點。
    再這樣下去,以馬庫斯為錨點,整個大群意識都會被邪魔汙染。
    馬庫斯的身體開始顫抖,他的左半邊身體逐漸失去了控製,被邪魔的力量所占據。他的意識在這場力量的爭奪中逐漸敗退,無法自主切斷和大群意識的溝通,甚至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邪魔開始汙染這片現實,無數黑色的人影被祂重新構建出來,那是曾經和祂戰鬥過的敵人,被祂肢解,化作祂的奴仆。這些黑色怪物空洞的麵部和不協調的動作,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時月和維塔莉娜背靠背站立,麵對這些漆黑的怪物,兩人緊握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時月的金色龍劍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而維塔莉娜的玉璃劍上的火焰熊熊燃燒,兩者的力量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
    ——————————深藍之樹底部——————————
    再去頂層之前,埃克特想起來有一件事還沒做完,於是她先一步來到了樹根底部。
    穿著長袍的埃克特行走在被樹根包裹著的萊茵生命分部機房內,這裏的景象一片狼藉。服務器在樹根突破這裏的第一時間就被破壞,主機損毀,高科技設備被樹根粗暴地貫穿,隻留下一地碎片殘骸。
    黑發的黎博利漫不盡心地行走在服務器的廢墟中,她的目光銳利,似乎在尋找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東西。
    穿過被毀的數個機組之後,黎博利發現了還亮著光的操作屏幕。這個發現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ucky。”她輕聲自語,打了個響指,帶著一種輕鬆的態度走了過去,然後打開操作麵板。
    萊茵生命的職員登錄界麵出現在眼前,她撇了撇嘴,顯然對這種安全措施並不放在眼裏。她在衣服口袋裏翻找,最後拿出一個深藍色的類似u盤一樣的物品。
    找到服務器端口,她把這個小玩意直接插了進去。
    萊茵生命的操作係統開始被覆寫,紅色的警示照亮了這片黑暗。
    隨著u盤的插入,屏幕上開始出現了快速滾動的代碼。埃克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她輸入了一係列命令,引導著某種病毒的傳播和係統的覆寫。她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似乎對這件事情進展順利感到滿意。
    機房內的警報開始響起,紅色的燈光在廢墟中閃爍,為這場黑客行動增添了一種戲劇性的效果。埃克特並不擔心被發現,她知道,在這個混亂的時刻,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隨著操作係統的覆寫完成,原本屬於萊茵生命的登陸界麵被深藍色所覆蓋,這個顏色與深藍之樹的色調相呼應,仿佛整個係統都被這棵神秘之樹同化。紅色警報也消失不見,整片空間裏隻剩下深藍色的光芒,為這個廢墟般的機房帶來了一絲超自然的美感。
    “輸入職員……埃克特·維爾塔斯。”
    “登陸密碼……”
    “選擇項目……深藍之樹。”
    “措施?當然是切斷聯係啦!笨蛋馬庫斯,最後還要我幫你收尾。” 埃克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隨著她的命令,屏幕上出現一串如同鬼畫符一般的圖像,顯示著係統正在進行的操作。
    然後埃克特毫不客氣地直接一拳打爆了操作終端。
    接著,她從長袍中摸出兩顆拉環式保衛科製式手雷,拉開保險後,隨意的丟在機房服務器中間的夾縫中。
    在兩聲爆炸之後,機房內火光一閃,爆炸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碎片和塵埃掀起,埃克特卻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靜靜地站在安全的距離之外。
    看著機組被完全摧毀,埃克特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除了萊茵生命總部之外,就隻剩下她知道這座分部曾經建立過怎麽樣的實驗項目,這可是一把敲詐的好刀,而好刀,自然就要用在關鍵的時候。
    似乎已經看到未來萊茵生命焦頭爛額的樣子,雙手插兜的埃克特離開了這裏。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留下的隻有被破壞的機房和深藍之樹的神秘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