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好，長官！”
    “長官好！”
    “長官好！”
    “卡彭主管......”
    卡彭西裝革履，踩著皮鞋，胸口戴著fbi徽章，和往常一樣有板有眼地走在大樓一層長廊上。
    一位位沿途碰見的休斯敦工作站探員們，馬上正肅表情，讓開道路，腰背挺直，立正敬禮。
    吉米就一路跟在卡彭身後兩步，目睹聯邦探員們側身躲開，目不斜視，大聲問好的場麵。
    心頭多少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是男人都有的野心......
    原始的欲望。
    要做強者！
    好想把卡彭一腳踹開！
    但有些事腦子裏想想就好，現在狐假虎威的是他，阿爾·卡彭長官可是收錢辦事，專門為他的事情跑一趟。
    來到e組辦公室門口，阿曼·巴基，丹尼·霍克等探員竟然站在門外，竊竊私語，眼神時不時掃向門內，臉色充滿緊張。
    “完蛋了。”
    “肥喬竟然敢拍桌子。”
    “沒人保得住他！”
    fbi內等級森嚴，上下尊卑明確，所有硬茬子都會在招募時就被篩選掉。
    雖然，走特殊人才通道可以免掉集訓，但是絕大部分探員入職前都必須接受訓練。
    這種訓練中不乏體罰，毆打，變相虐待的項目。
    目的就是貫徹令行禁止，服從至上。
    fbi是暴力部門。
    是整個聯邦境內權力最大，人數最多的跨州執法部門。
    在這裏必須學會服從！
    可肥喬卻敢跟上司拍桌子，已經是撕破臉的舉動。
    上司就算耍陰招弄到他殘廢，把他弄死，也沒人會替肥喬申冤。
    因為嚴懲不服從探員，處決泄露情報者是fbi的做事風格。
    fbi從不設置內部調查科，投訴科和反腐敗科。
    那是全體fbi的職責，誰會自己查自己呢？
    這次辦公室衝突比預想中更激烈，肥喬不僅跟道格爭吵，還不斷咒罵道格，一副要跟道格拚命的架勢。
    阿曼·巴基幾人則在阿爾·卡彭來到後，嚇得腦袋一片空白，條件反射般的立正敬禮，大喊：“長官好！”
    “上午好，長官！”
    他怎麽沒想到卡彭主管會來到e組巡查。
    按照監督探員的權力，革除一個不聽指令的高級探員並不困難。
    要按上一個違背上司命令，泄露秘密情報的罪名會難一些。
    卡彭主管除了在簽字的時候會看一看文件，不可能親自過問一個小組的人事變動。
    因為休斯敦工作站有七個小組，外加四個辦公室，一百三十多位探員。
    管個毛！
    卡彭主管絕非臨時起意，特別是當阿曼·巴基幾人看到穿著西裝，站後兩步的吉米·貝克。
    “人都在門口站著，不進去工作嗎？”阿爾·卡彭皺了皺眉頭，語氣其實算得上寬容，但拋向辦公室裏的眼神卻十分淩厲。
    阿曼·巴基咽了咽口水，進退兩難：“長官，是道格組長讓我們出來的......”
    “好。”
    阿爾·卡彭輕輕頷首，一步踏進辦公室：“他已經不是組長了。”
    吉米·貝克跟同事們擠出了一個微笑，跟著阿爾·卡彭走進辦公室。
    同事們眼神像是見了鬼，動作很鄭重地點頭回應。
    .
    重新認識了一遍吉米。
    道格·迪恩卻猛地在辦公桌前彈射起身，朝著進門的身影，驚詫異常的喊道：“卡彭主管！”
    他目光瞥到卡彭背後的吉米，暗叫不好，心頭大失方寸。
    吉米一進門卻見到道格·迪恩手上正握著一個玻璃煙灰缸，地上有幾支散落的筆和一個被砸壞的木筆筒。
    再看肥喬額頭上有些明顯紅腫，肯定是已經被人教訓了一頓。
    “吉米！”
    肥喬見到吉米很激動。
    吉米麵帶笑容，不緊不慢地走到道格·迪恩的身前，附耳跟道格輕聲說道：“長官，請向喬·莫雷洛先生道歉。”
    他一把奪過道格·迪恩手中的玻璃煙灰缸，用力拽了一下，晃得道格身形都有些不穩。
    道格·迪恩則在卡彭冷漠注視的目光下，身體僵硬，不敢動手反抗。
    隻見吉米把玻璃缸放到肥喬手上，笑著拍拍他肩頭以作安慰，再指指自己的額頭道：“喬，前麵他怎麽砸你的，你等會就怎麽砸他！”
    肥喬寬大的手掌捏住煙灰缸，手腕隱隱有些顫抖，臉龐帶著激動的潮紅色，目光死死盯著道格·迪恩。
    剛剛還囂張跋扈，打壓下屬的道格·迪恩在吉米麵前變得一聲不吭，蔫頭耷腦，跟親近結婚生產的智障一樣，
    憑什麽！
    憑什麽害怕吉米·貝克，卻敢拿東西砸他頭，敢不讓他升職，敢讓血幫向他開槍？
    辛辛苦苦的辦案，勞碌奔波做牛馬。
    活該被欺負嗎！
    no！
    肥喬心中大喊。
    no！
    道格·迪恩嘴角微顫，強忍著憋屈，老老實實開口道：“對不起，肥喬。”
    吉米笑道：“長官，是喬·莫雷洛先生！”
    “對不起，喬·莫雷洛先生。”道格·迪恩咬著牙，鞠躬道歉。
    卡彭的性格沉穩練達，保持沉默，看完這出戲碼，適時的說道：“道格·迪恩，即日即時起，現在的十一點二十三分，你已經正式被聯邦調查局辭退，命令由休斯敦工作站特別探員主管口頭宣布。”
    “請你馬上交出證件，配槍，製服和一切所有物品，並且對fbi內的機密情報保持緘默，否則將以泄密罪和間諜罪進行起訴。”
    雖然在fbi、警察局、cia、特勤局，稅務署探員等機構任職的底層人員，管轄上都不屬於聯邦公務員序列，但享有公務員同等待遇，怎麽能輕易被辭退？
    “長官，我需要一個理由！”
    道格·迪恩瞪大眼睛，出聲質問。
    聯邦隻給立法、司法、行政三大分支的職員公務員待遇，高級行政職務如內閣等是政治任命。
    情報機構，警局等則是自主招聘，保持著人事獨立，規劃進人事局的“特別職業”，俗稱未分類職業。
    被授權製定自己的招聘政策，而不受大多數任用、薪酬和類別法律的約束。
    這在大部分時間是件好事，給部門內部提供分贓的便利性，很多黑錢洗一圈就能以部門獎金的方式下發。
    當然，有時候也會影響到年度預算撥款。
    財政大臣不是傻子！
    但錢不夠花可以自己掙。
    總比銀行被限額強。
    情報部門更是極少主動辭退探員。
    一來長期聘用合約，需要賠償一大筆錢。二來培養一名探員，投入的成本更大。三來為了保持組織的人員穩定性，需要給其他探員一個定心丸。
    但有時候可以例外，例如，錢給特別多的時候。
    阿爾·卡彭道：“不需要理由，調查局會給出合約上的賠償金額，具體的數字可以去跟財務師核對。也許夠你買套房，再買一輛車，但現在請交出證件，配槍，一切裝備。”
    “滾出fbi！”
    “馬上！”
    這句指令中氣十足，回蕩在辦公室內。
    阿爾·卡彭極度不爽有人反駁他的決定！
    就算這個決定是送人去見上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