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別走，你不要離開我，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別走。”
    墨景湛一把推開蘇語落，然後繼續一拳一拳地砸著浴缸，陶瓷碎片刮傷了他的手，他也不管不顧。
    “我什麽都給你，隻要你不走，我可以不管你跟姓沐的，隻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墨景湛，你看我，我是蘇語落，我是你一直念著的蘇語落，水裏什麽都沒有，你看看我啊。”
    蘇語落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被陶瓷片劃傷一直流血的手，她跑過去，緊緊地抱著墨景湛。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在墨景湛的心裏有那麽重要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會害了墨景湛。
    “藥，給我藥，我要吃藥。”
    墨景湛的手被蘇語落抓住了，他發紅的眼睛裏麵，不再沒有焦點，開始有了蘇語落的影子。
    他怕自己會錯手傷害了蘇語落，他以前一失控就會躲在書房裏麵，然後用很粗的皮帶綁住自己，不讓自己發狂。
    隻是，這次他沒有料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會突然發病。
    “景湛，我們不吃藥了好不好？你堅持一下，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蘇語落把藥藏起來了，她看到墨景湛這個樣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不走，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會再回去找沐雲今了，我以後都不再見他了。”
    “滾開，蘇語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用嗎？當初你選擇了他，就應該知道後果的。”
    墨景湛一把推開蘇語落，然後去書房找藥。
    他一直都有備用的藥，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哪怕門已經換成加固的鋼門了，他還是怕。
    蘇語落坐在地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她明明知道墨景湛不能受到這樣的刺激，她還總是在家裏這麽做，還總是不喜歡把浴室門反鎖。
    當初對不起他的人是她，可是，如果再來一次，她也許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墨景湛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沒有焦點的盯著天花板。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他轉過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蘇語落，她手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隻是，那道疤痕還在。
    “落落，你的手是不是剛才……”
    “墨景湛，你沒事了，剛才你看到我熬的烏雞湯裏麵的烏雞突然從鍋裏麵跳出來了，就被嚇暈了。”
    蘇語落趕緊把手縮了回去，然後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起身，往廚房裏麵走去。
    她還記得，剛才墨景湛進去找她喊肚子餓的事，隻是她來不及起來，讓他看到了那一幕。
    墨景湛從來都沒有怪過蘇語落，因為那件事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就算那件事真的是她導致的，他也不會怪她的。
    隻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沐雲今並不是那個沐雲今，應該說，沐雲今並不是蘇語落認識的那個沐雲今。
    他不肯告訴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她受傷。
    “蘇語落，你能不能什麽時候長點心？”
    “我燉雞的時候有加心啊，你看，烏雞心。”
    蘇語落盛了一大碗烏雞湯，然後又把雞心夾出來，放在嘴邊，吹涼了再送到墨景湛的嘴邊，“來來來，吃一口，壓壓驚。”
    墨景湛對蘇語落真的沒轍了，也許他不應該讓她接受世態炎涼，他隻要一直為她製造一個她心目中的世界就好了。
    他張開嘴巴，接過蘇語落遞過來的雞心，瞬間覺得甜到心窩裏麵去了。
    吃完之後，他就抱著蘇語落睡著了。
    ……
    第二天一大早，蘇語落是被墨景湛弄醒的，他一直在撓她的胳肢窩。
    她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墨景湛，然後翻個身又繼續睡。
    別看墨景湛現在是個傷員，可昨天晚上硬是折騰了她一宿。
    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起床，隻想在床上躺屍到天荒地老。
    墨景湛似乎並不想放過蘇語落，他見她翻了個身不理會他，幹脆把她的身子掰過來。
    “墨景湛，你有完沒完？”
    蘇語落有些不耐煩，這個世間上有三種人是不可饒恕的，一種是一大早擾人清夢的，一種是床上精力充沛不覺累的，還有一種就是有錢還長得禍國殃民的。
    偏偏墨景湛是集這三種為一體的男人，所以，他是世間最不可饒恕的男人。
    “我沒內褲穿了，昨天的你沒洗，之前的穿舊了。”
    墨景湛手上拿著一條大紅色的三角褲衩，在蘇語落的麵前晃了晃。
    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蘇語落買的，衣服鞋子，襪子內褲。
    “那就別穿，你墨大少爺就是不穿衣服上街也沒人敢說什麽，更何況隻是不穿底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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