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真正的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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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姐夫剿匪歸來,我也替姐夫開心,”公子羽這次極為熱切,一口一個姐夫叫得甭提有多親熱:“侯府如今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了。”
    “你倒是叫得順口,怎麽,我家夫人認你做弟弟了?”蕭天洛避開這個話題不談,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叫的哪門子姐姐的,我的嶽父、嶽母可隻生了我夫人這一個女人。”
    公子羽撇撇嘴:“是我不對,套近乎了。”
    祝久兒輕拍蕭天洛的手臂,說道:“依你我二人的年紀,你稱我一聲姐姐倒也無所謂,隻是我家中的確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再加上公子的身份,私下叫叫就好。”
    公子羽眨了眨眼:“是擔心被人說宣武侯府與外邦走得太近嗎?可是姐姐,我們兩朝早年雖有戰爭,但南疆這些年來從未與大楚有過紛爭,雖是閉關卻與大楚無關。”
    “比起大齊和倭國來,我們南疆才是大楚真正的友邦,二位若是不信,不如想想就算是在封關前,兩朝是否敢平安無事?比起大齊的猖狂和倭國的陰損,南疆可是安安分分。”
    蕭天洛眯了眯眼:“此話是公子自己所說,還是能代表南疆?”
    “我此番來大楚時其實是為了避難,並非真的質子,這一點想必二位也清楚。”公子羽鬆了口氣:“當初對方窮凶極惡,好在現在都解決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為何公子還留在大楚?”蕭天洛直接挑明道:“據我們所知道的,公子那位王叔的計謀沒有成功,逆反的這幫人早就被壓下去。”
    公子羽笑了笑:“父皇來信,著我在大楚好生學習,所以我在大楚也沒有閑著,一直拜訪各位大人,從中學習治理之道,父皇幾時著我回去,我再走也不遲。”
    “南疆國主如此看中公子,看來儲君之位非你莫屬。”
    “不敢如此說,父皇的決定無人可以插手,聽憑父皇安排就是,”公子羽歎息道:“我隻是命中有貴人,得遇貴人才能從不受寵的皇子有今日。”
    “貴人,不知是何許人也,貴在何處?”
    麵對蕭天洛的追問,公子羽笑道:“姐夫為何對我命裏的貴人如此好奇呀?”
    “怎麽,你釣魚還不許魚上岸?哪有這樣的道理,三番兩次在話裏下套,我們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又不樂意,一個勁地往我們身邊靠,又不願意我們問清楚,我可沒勁與你打機鋒。”
    蕭天洛也是憋得太久了,皇帝也好,這公子羽也好,都一個勁地隻給線索不戳破那層窗戶紙,這樣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公子羽一直若隱若現地暗示蕭天洛,就是打定主意對方不會挑破,結果冷不丁地被質問,他倒是愣住了,一時間口幹舌躁,不停地端茶飲茶。
    噗,蕭天洛忍不住笑,不屑道:“你倒是繼續逗啊,我看你能逗到什麽時候,有事就說事,既然不能說,說明時機未到或是你也不敢妄言,既然如此就應該老實一些。”
    “三天兩頭拿我們逗趣,你還沒完沒了了?”
    祝久兒見公子羽的臉都憋得老紅了,安撫性地拍拍夫君的手,麵帶歉意道:“好了,你何必與一個孩子較真,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蕭天洛還沒有反應,公子羽急眼了:“我哪是什麽孩子,你莫要如此說話!”
    “你不是叫我姐姐嗎?”祝久兒挑眉道:“聽習慣了,下意識地就覺得你是稚童。”
    公子羽被這對夫妻倆一頓堵,知道他們起了提防之心,也懶得與他再打馬虎眼,當下就老實了許多,不敢再在言語上有太多刺探,乖乖地用膳。
    蕭天洛一走就是兩個月有餘,天香閣的夥計掌櫃見到他都覺得稀罕,總想著與他多接觸。
    不過現在他把自己和公子羽關在二樓的包間不出來,樓下早就等不及了。
    公子羽後來就不願意吱聲了,蕭天洛這下是看得明白了,自己的問題他根本不能回答。
    可見不是不知情,是不能講,罷了,蕭天洛等到用膳完畢,他將筷子放桌上一放,淡然道:“小公子以後不必如此刺探了,我們心中有些猜想,隻是不能說明白。”
    “一來無憑無據,說什麽全是想象,你若是不認,那便是我們發夢,二來我們也瞧出你有難言之隱,但我相信一點——南疆與倭國、大齊不同,的確是與我們大楚交好的。”
    公子羽恨不得豎起手來對天發誓:“自然!”
    “行,我們心中有數了。”蕭天洛堅定道:“得公子此言,我們就放心了。”
    嶽父、嶽母在南疆定是不會受到委屈,眼前的人將來也是儲君,他與他們交好,足以說明一切,既然不能說明,那他們也就不再追問,便如此吧。
    公子羽是釣魚隻釣一半,對方不僅咬了餌,還奪了他的杆,這下他就沒得鬧騰了。
    心中覺得惋惜,但他眼看著蕭天洛要和自己撕破臉,也隻能忍著,最終還是小心翼翼道:“那以後還能喚大小姐姐姐,喚蕭公子姐夫嗎?”
    祝久兒下意識地看蕭天洛的臉色,蕭天洛雙手一抱,頗是得意道:“你猜?”
    一直以捉弄兩人為樂的公子羽頓時啞巴了,這算是他的報應吧。
    祝久兒終是看在自己父母的份上道:“私下可以叫,明麵上還是罷了,公子既然有顧慮不能直言,那以後就莫要再與我們玩什麽春秋筆法,沒有必要。”
    “姐姐說得是,我以後定不會如此了。”公子羽現在乖覺得不像話,又仿佛兩人初見那夜的靈敏樣:“那姐姐,那一夜我遇到的可是喬裝後的姐姐?”
    祝久兒瞥瞥他,反問道:“你身手不錯?”
    “比起姐姐來遠遠不如,”公子羽乖乖地說道:“我知曉不是姐姐的對手,但姐姐的聲音和身手招法我都記得呢,隻要姐姐再演練一次,我當然能認出來。”
    從第二次見麵起,公子羽就篤定她就是自己那夜遇到的夜行衣女子,事後知曉她就是宣武侯府的大小姐,更是樂顛顛地反複試探。
    祝久兒看著這眼底有光的少年,不禁想到此人是有什麽特質,能讓雙親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