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早生華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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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之釋然地笑笑:“都是當祖父的人了,豈能不老,你看看,你現在不都當娘親了,如何,他們好嗎?”
蕭天洛的眼皮子直跳,這是當著他的麵叨咕啊,他們好嗎?這個他們的重點其實是他吧。
祝久兒樂了,父親這一招也是夠堂而皇之,蕭天洛覺得自己被蛐蛐了,但沒有證據,嶽父大人說的是他們,又沒有指名道姓,他能怎麽樣啊。
“父親問的是祖父與祖母嗎?他們雖然年歲大了,但好在身體康健,祖父現下還有晨起鍛煉的習慣,府上設了私塾,他有一幫學生要帶,所以老當益壯呢,祖母身體也是極好的。”
祝雲之抿緊了唇,祝久兒又道:“女兒生了二子一女,長子祝承晗,次子蕭鐵瑜,幼女祝傾慈,如今都快四歲,父親可想見見他們?可惜這次陛下未允他們一同前來。”
“女兒不知這邊的情況如何,也不敢將他們貿然帶來,所以這次無法讓父親見到他們。”
祝久兒瞟了一邊表麵沉靜卻在不停握拳伸拳的蕭天洛,輕咳道:“夫君還不過來?”
蕭天洛一個箭步過來,“父親,這位就是女兒的夫君蕭天洛,侯府的上門女婿,當年女兒被皇家人盯上,迫於無奈迅速擇婿,挑的就是他。”
“我與他有協定,必有一子要與他姓,畢竟做了贅婿便不能再從武舉,算是斷了他的前程,所幸陛下慧眼識珠,如今夫君也是陛下身前的紅人了。”
“對了,大楚盛行的算學也是夫君琢磨出來的……”祝久兒說著說著見父親沒有答腔,聲音慢慢低下來:“夫君,正式拜見父親。”
蕭天洛就等著這一出了,這次比剛才的禮更大,拱手不說,還躬身了:“小婿見過嶽父!”
祝雲之心中微酸,女兒有了自己想維護的人,方才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都是為了這一刻。
方才已經誇過蕭天洛身體不錯,在女兒殷切的眼神下扶住蕭天洛,聲音澀然:“不必多禮,這幾年也多虧得你才能讓侯府再耀門楣。”
“嶽父對侯府在大楚的動態十分清楚?”蕭天洛捕捉到這個重點,直接反問過去。
祝久兒默然,看來皇帝這些年一直與父親互通有無,有將侯府的種種變化悉數告訴父親與母親,這其中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麵對女婿的質問,祝雲之一時間啞然,正不知何開口時,不遠處傳來了響動。
聽到動靜的賀懷遠等人也終於起身,見到祝雲之時,賀懷遠同樣不敢置信,原本對蕭天洛的猜想半信半疑,如今猜想成真,他喜極!
“是懷遠。”祝雲之看到他身側的妻兒,並不訝異,隻是滿眼欣慰道:“好,很好!”
“姐夫,你……”賀懷遠上前來,與蕭天洛與祝久兒一樣看到的是姐夫耳邊突兀的白發,不由得停下腳步,萬般酸澀湧上心頭:“為何,為何你身在南疆卻不與我們講。”
祝久兒卻比小舅舅還要冷靜些,但賀懷遠不同,他曾經就在南疆,就在聖藥門!
一想到曾與親人擦肩而過,這種遺憾的走向就令他萬般難受,待他回神過來,左右不見自家姐姐,著急道:“我長姐又在何處?”
這也是蕭天洛與祝久兒想問的,一邊的瑤珠與月見好奇地看著祝雲之,月見眨著眼睛問道:“爹爹,他是誰啊?”
“這是你的姑父,你是有姑母的,可還記得?”
“記得,父親說過有一個姐姐,女兒該喚她姑母,所以這是姑母的夫君嗎?”月見現在把關係理得清清楚楚:“為何不見姑母?”
這一個兩個的全記掛著賀旖旎,祝雲之眼角帶著笑意,提及夫人,目光不似剛才淩厲。
“旖旎她如今在聖藥門,得知你們過來,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算算時間明日便可見到。”
祝雲之知曉他們想要問的事情太多,但現在時辰太晚,便道:“我如今並不在宮中居住,也是得國君特許才能深夜入宮,明日,明日再來看你們。”
蕭天洛這才想到嶽父還穿著甲胄,像是從軍營直接入宮,且他還戴著佩刀,直接攜帶利器就入宮,這哪是一般人被允許的?
祝雲之在眾人不舍與好奇的目光中轉身離去,賀懷遠難掩激動心情,哈哈笑道:“居然是在南疆,真的在南疆,久兒,你們的猜想是真的,怪不得此前一直往西南來!”
就算有過預想,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依舊讓人激動難耐,賀懷遠一向沉靜,現在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大聲叫嚷起來。
察覺到一抹玩味的眼神,蕭天洛抬頭看去,七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就倚靠在那裏看著他們,他嘴角揚起,挑眉說道:“如何,姐姐可是開心了?”
“明明隻差戳破一層窗戶紙的事,你硬生生地拖到現在,還敢問我們開不開心?”
蕭天洛搶先嗆道:“一根繩子就能擼下來,痛痛快快地不好嗎?”
七皇子就怕蕭天洛出馬,苦喪著臉說道:“此事涉及兩朝謀略的大事,沒有父皇及大楚的皇帝陛下首肯,本宮也不敢透露,你盡說本宮賣關子,卻不知本宮忍得多辛苦!”
呸,蕭天洛不悅道:“所以現在可說了?”
七皇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頭狠狠地搖,還不行!
勒個去啊,蕭天洛氣得拉住祝久兒的手就往回走:“不說拉倒,睡覺去!”
七皇子悻然,事關重大,他也隻知道一半啊,讓他怎麽說?
其實哪裏睡得著呢,祝久兒在榻上翻來覆去,心情激蕩得嚇人,身在異國他鄉這種事情都不值得一提,蕭天洛摟著她的腰道:“媳婦你就睡吧,現在才子時,離天明還早著呢。”
天色一明,蕭天洛與祝久兒就早早起身,賀懷遠一家三口也是如此,瑤珠顯得心神不寧,見到祝久兒就忐忑道:“都說長姐如母,我如今也是要見婆母的人了。”
她竟是為此緊張,祝久兒的迫切心情都因此而淡了不少,別人不敢說,她的娘親豈是會因為出身來曆就給使眼色的勢利之人。
待到用了早膳,便有人送他們出宮,馬車出宮以後直奔西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