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過了好一陣兒，頭發終於梳好了，是當下最流行的雙丫髻。他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
    自己雖為女子，卻並不覺得女子的衣服和發型漂亮。
    還是男子的頭發更利落些，打理起來也更簡單些。
    “唉——”艾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王琦好奇地問。
    “沒事。”艾虎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王琦見他不願說，也不便多問：“好。”
    二人遂辭了周老板，從素錦坊的後門離開了。
    驛館。
    包公和公孫策見到換了衣裝和發型的艾虎，不禁眼前一亮。
    “王琦的眼光真是不錯，你如此打扮起來，倒是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了。”公孫策笑著誇讚道。
    包公亦是滿臉慈愛地望著艾虎。
    “公孫先生！”艾虎又羞又窘，“我隻盼著快點打聽到有用的消息，然後趕緊回來······”
    公孫策看了一眼包公，隨後說道：“那我就祝你一切順利。你準備什麽時候去繡坊？”
    艾虎瞧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回道：“明天吧。估計我得多跑幾家繡坊，人家才肯收留我，現在去，時間太緊，怕是來不及了。”
    包公點了點頭，囑咐道：“也好。到了繡坊，你要小心應對，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艾虎忙保證道：“放心吧，包大人，暗訪我最有經驗了。”
    接著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展昭的身影，忙問：“展大哥呢？”
    公孫策意味深長地笑道：“他去體味人間疾苦去了。”
    “啊？”
    且說展昭出了驛館，徑直朝著雍丘人群最為密集的大街奔去，到達之後，果見大街兩側有許多跪地行乞的乞丐。
    觀察許久後，他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身形與自己頗為相似的乞丐。
    他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低聲對那名乞丐說道：“答應我一件事，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乞丐抬頭看了看展昭，滿眼的不敢置信：“真的？”
    “我從不騙人。”
    乞丐登時坐直了身子：“什麽事？”
    展昭瞧了瞧左右，隨後指著前方一個巷子說道：“我去那個巷子裏等你，一會兒你再跟過來。”
    乞丐懵懵地點了點頭。
    展昭見乞丐同意，便快速走向指定的巷子，隱入角落靜候。片刻後，那名乞丐也依約而至。
    他將銀子遞給乞丐，並要求他和自己互換衣裳。
    乞丐雖然感到困惑，卻對白花花的銀子難以抗拒，便依言脫下自己破爛不堪的衣裳，換上了展昭的幹淨衣裳。
    “你要做什麽？”乞丐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隻需拿著銀子去吃香的喝辣的，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問，也什麽都不要說，明白嗎？”
    乞丐忙不迭地點頭道：“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說完他便逃也似地跑開了，生怕展昭會後悔。
    展昭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突然，一陣極其難聞的氣味鑽進了他的鼻子，他不禁嫌棄地皺了皺眉：“怎麽這麽臭······”
    展昭生怕別人看出自己不像是乞丐，便故意用髒臭的衣裳抹了抹臉和頭發，然後一瘸一拐地來到了方才那名乞丐行乞的地方。
    他跪在地上，模仿著其他乞丐的模樣，伸手向過往的行人乞討，路過的行人卻大多視而不見，即使是偶爾施舍也僅僅是幾枚銅板。
    “唉······”展昭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一名乞丐走了過來，低聲質問道：“剛才跪在這裏的可不是你，強子呢？”
    展昭故作茫然的樣子，回道：“我不認識什麽強子，我也是剛來這裏的。”
    那乞丐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見沒什麽破綻，便嘟囔著走開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展昭麵前碗裏的銅板卻依然少的可憐。
    他強撐著站起身來，卻感到一陣眩暈，雙腿也有些綿軟無力。這倒不是因為饑餓，而是因為跪了太久······
    之前質問他的那名乞丐本已經走遠了，卻又折返回來，上下打量著展昭，問道：“晚上有地方去嗎？”
    展昭微微一愣。
    敢情自己還遇到了一個熱心腸的人。
    “聽說城外有座破廟，我想去那裏瞧瞧。”展昭如實答道。
    那乞丐聽完登時樂了：“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嘛！跟我走吧，我正好也要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