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兄弟？可有憑據？”
    張媒婆攤了攤手，回道：“沒有憑據。不過李通強暴柳燕，逼得她上吊自殺，殺妻之恨，他們能咽的下這口氣？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除非他是個窩囊廢。”
    艾虎認同地點了點頭，他一麵起身，一麵不放心地叮囑道：“今日我們見麵之事，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張媒婆點頭如搗蒜，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這嘴雖然平時沒個把門的，關鍵時刻還是知道輕重的。”
    “嗯。你旁邊住著的人是幹什麽的？”
    “是個屠戶，叫劉強。”
    艾虎點了點頭：“你先忙，我去找他問問。”
    張媒婆笑嘻嘻地說道：“好嘞。有事再來問我啊！”
    艾虎“嗯”了一聲，轉身朝劉強家走去。
    他輕輕叩了下門，不多時，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糙漢。
    糙漢見是一名女子，有些詫異地問：“你找誰？”
    艾虎微笑著問道：“請問劉強在家嗎？”
    糙漢上下打量了艾虎一番，語氣略顯警惕：“我就是劉強，你有什麽事？”
    艾虎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我想找你打聽一些事情，我們能進去說嗎？”
    劉強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側身讓開了一條道：“進來吧。”
    一進門，艾虎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你在殺豬？”
    “嗯。”
    劉強指著院子裏的一個板凳，說道：“坐吧。我手腥，就不給你倒水了。”
    艾虎忙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不喝水的。”
    劉強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你想問趙家的事？”
    艾虎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劉強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平時也沒人上我家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柳燕自殺當晚，你可曾發現趙元生兄弟二人有何異常？”
    劉強正要殺豬的手突然一頓：“他們能有什麽異常？”
    艾虎緊盯著劉強的眼睛，嚴肅地說道：“劉強，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
    劉強突然將手中的尖刀往豬肉上一插，艾虎本能地後退一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他今日穿著女裝，沒有帶著斷刀，可不能被眼前這糙漢給傷了。
    沒想到劉強卻冷冷地反問道：“你是開封府的人吧？”
    艾虎微微一愣，隨即坦然道：“不錯。”
    劉強嗤笑一聲：“還好不是縣衙那群廢物。”
    艾虎不禁笑出了聲：“你就這麽看不慣他們？”
    “他們要是厲害，李通也不會這麽囂張了。”
    艾虎失笑地搖了搖頭：“劉強，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劉強四下瞧了瞧，而後湊近艾虎悄聲說道：“那天晚上我實在睡不著覺，想著出去轉轉，誰知道剛出門，就看見他們兄弟二人從家裏跑了出去。”
    艾虎心中一驚：“你看清楚了嗎？”
    “那天晚上月亮大的很，我絕對沒有看錯。”
    艾虎皺著眉頭追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李通家。”
    艾虎心中一喜：“你說的都是真的？”
    劉強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劉強隻會殺豬，不會說謊。”
    艾虎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可看見他們回來？”
    劉強搖頭道：“後來我困得不行，就回來睡覺了。”
    “劉強，今天你我談話的內容，切不可告訴別人，明白嗎？”
    劉強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的嘴嚴實得很。要是我不想說，別人都撬不開我的嘴。”
    艾虎的嘴不禁抽了抽。
    殺豬的人都這麽猛的嗎？
    “你忙吧，我走了。”
    艾虎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劉強隻“嗯”了一聲，便繼續埋頭處理手中的豬肉。
    艾虎心中暗暗笑道：“就你這做派，誰敢跟你做朋友啊？”
    走出劉強家，艾虎又去了其他幾家鄰居處打聽，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可令他失望的是，他們都表示那晚並未見到趙家兄弟，更未聽到任何異常聲響。
    艾虎歎息一聲，隻得返回驛館，向包公稟報走訪的結果。
    驛館，花廳。
    公孫策正拿著匕首向包公解釋：“大人，學生在這刀柄上發現了一枚淡淡的指紋。”
    包公接過匕首一瞧，果見刀柄上有一枚模糊的血色指紋：“太好了！有了這枚指紋，我們便可找到殺害李通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