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村莊的地下，隱藏著一間空曠的室內操場。
    堅硬的石磚上站著很多矮小的身影，大多不超過十四歲，他們手上均持有一柄細小的非金屬匕首，無論男女，臉上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一位戴著麵具的灰發老人在最前方的高台上看著他們，慢慢地踱步了幾秒後，大聲喊道：
    “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你們需要打敗我的分身，才可以順利畢業！才可以為了偉大的事業做出貢獻！才能獲得自己的人生意義！準備開始！”
    “為了昂政會！”x n
    他們的聲音出奇的一致，也很洪亮，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那激昂的聲音並不是從他們喉嚨裏發出的一樣。
    台上的四長老滿意地看著這一幕，輕飄飄地打了個響指。
    須臾之間，每個人麵前都出現了一位與他戴著同樣麵具的實體分身，並且在剛出現的瞬間就立即向他們發動了疾風驟雨般的攻擊。
    然而這些矮子預備役們仿佛早已習慣了一般，沒有絲毫猶豫便揮舞起手中的匕首向自己麵前的對手刺去。
    這些矮小的身影動作敏捷得如同鬼魅，盡管個頭並不高，但每一招一式都帶著凜冽的狠辣。
    隻見一個留著短發的小女孩，側身閃過分身的直拳，順勢將匕首狠狠插入分身的肋下，而後再次轉身拔出匕首，紮向頭頂的脖子，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而她旁邊的女孩則是俯身彎腰，以一種違背身體構造的姿態，從下方刺向分身的咽喉。
    敏捷，是矮子們的長處。
    他們每個人的位置之間大概僅僅有一米，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幹預到別人，隻在這個狹小的範圍裏搏殺。
    不僅如此，大部分人隻花費了不到十秒就解決了戰鬥，把匕首精準地插入了分身的喉嚨之中。
    而用時最久的也不過二十秒鍾。
    台上的四長老滿意地看著這一幕，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召喚的分身都擁有自身完整的格鬥水平，而放眼全天下，也沒有多少人可以在同等身體素質下勝過他。
    “小姑娘”們能在這個時間內殺掉麵前的分身，足以證明他們可以在近身的時候對任務目標進行一擊必殺。
    再加上已經考核完成的槍術，可以預見，這一批殺人間諜絕對不輸前幾批的畢業生。
    ??
    另一邊同樣有一座地下的廣場，同樣站著很多身高很矮的青少年。
    不過和隔壁的操場不同，他們剛才已經通過了殺人考驗。
    一個風韻猶存的褐發洋婦人站在高台上，也戴著一副麵具，進行著矮子預備役的第二項畢業考試。
    她的課程和四長老並不一樣。
    “當你要送給別人禮物，以此來換取權力和地位時應該呈現什麽表情？”
    聽到二長老的話，每個矮子都在眨眼間改變了自己麵癱的模樣。
    他們站在那兒，臉上掛出一副諂媚至極的表情，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那笑意卻並未觸及眼底，眼神中滿是算計和討好。
    眉毛微微上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對對方的無限敬意，眼角的褶皺也因過度的笑意而加深，顯得有些刻意和不自然。
    不僅如此，他們的頭也在微微前傾，似乎在表示洗耳恭聽，露出過分的謙卑，嘴唇微微張開，仿佛隨時準備附和對方的話語，而那雙眼睛則不停地在對方臉上遊走，試圖捕捉每一個可能的讚許或是不滿的信號。
    麵部肌肉也似乎在不斷地調整，以保持那副令人不快的恭順模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透露出他們對權力的渴望。
    史上最標準的“諂媚”也不過如此。
    單單看現在的表情，根本無法想象出他們剛才還是一副麵癱的模樣，仿佛瞬間換了一個人一般。
    二長老的眼神掠過每一個矮子預備役，眼底露出微微的滿意，再次下起了指令：
    “誘惑！”
    “可愛！”
    “可憐！”
    “乞求！”
    “冷酷！”
    ......
    每一個指令，他們都能做得很完美、很自然，幾乎可以詮釋這個詞語本身。
    在這個男生變女生、女生變女孩的群體，練會了這幾個微表情，絕對能適應大部分間諜任務。
    對於這個理論，作為真女人的二長老十分有信心。
    ??
    與此同時，另一邊也有考官在對完成了前幾項考試的矮子預備役進行分流。
    擁有潛伏異能的歸為一類，再次加強精神操控後分類釋放，精確潛伏進全球各個重要的地方。
    擁有戰鬥異能的歸為一類，進入戰鬥異能的專業考核區，優秀者留下繼續培養，成為矮子會高層，較差的則是放出去成為高級間諜。
    其它沒啥用的異能歸為一類，成為上麵那些人的屬下，必要時可以犧牲自己為他們的潛伏打下基礎。
    至於男變女的過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完成了......
    ??
    “我猜，周圍的地上村莊和隔壁的工廠全是無法完成矮子的考核而被淘汰的人，他們做事就像機器人一樣，沒有任何表情，也十分矮小。”
    那間古樸的辦公室內，齊旌對譚昨茵和苟一狗說著他用見聞色霸氣感知到的情報。
    他的見聞色霸氣可以看到地下的秘密訓練基地，不過隻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以上三個正在進行考核的地方。
    其它的場地由於距離限製，他一點兒都感知不到。
    “也就是說，地上是矮子們的工廠，地下是矮子們的培訓基地，都可以殺。”
    聽到齊旌的這句話，譚昨茵敲了敲他的腦袋：
    “殺個頭，光這一屆的考核就有近千人，還不知道別的幾屆有多少人呢，你要殺到多會兒去啊。”
    把這當成高考的話，那更深處肯定藏著高一高二的人，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少。
    這要是全殺了，先不說會不會漏掉，隻論千人斬這個名字就不太好。
    齊旌眨了眨眼：
    “怎麽不能？我很厲害的好吧。”
    “地下說不定比咱學院都大，你能全殺掉？”
    “也不是不能試試。”
    看到齊旌這一副隻想動手的樣子，譚昨茵扶了扶額，說道：
    “咱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控製矮子們思想的那個三長老，別的都可以先不管。”
    “大長老呢？”
    “你見過哪個校長會天天來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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