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某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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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蕭征放下茶杯,走到房間中央,負手而立,沉吟道:“那吳安民父子,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絕非等閑之輩。”
“他們今日之舉,看似魯莽,實則步步為營,想要試探我的底線。”
步憐雲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大人是想將計就計?”
蕭征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去將王賈汭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步憐雲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帶著王賈汭回到了房間。
王賈汭一進門,便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參見大人!”
“起來吧。”蕭征淡淡地說道:“將你所知道的,關於吳家父子的事情,詳細說來。”
王賈汭不敢怠慢,將自己這些年來,收集到的關於吳家父子的情報,事無巨細,一一道來。
原來,這吳安民父子,並非梧州城本地人,而是十多年前,從北方逃難而來。
吳安民早年間,曾是北疆軍中一名校尉,因戰功赫赫,被提拔為偏將。
後來,北疆戰事吃緊,朝廷為了籌措軍餉,便將主意打到了那些富商巨賈的頭上。
吳安民奉命抄家,卻不想,其中一家富商,正是當朝太後的遠房親戚。
吳安民得罪了太後,自然沒有好果子吃,被安了個貪贓枉法的罪名,打入天牢。
幸好,吳安民在軍中人緣不錯,不少昔日同袍,都為他求情。
最終,皇帝念在他往日功勞,饒他不死,將其貶為庶民,流放千裏。
吳安民帶著兒子吳勇,一路顛沛流離,來到了梧州城。
初到梧州城時,吳家父子身無分文,隻能靠著吳安民的一身武藝,在碼頭做些苦力活,勉強維持生計。
後來,吳安民結識了梧州城的地頭蛇,蛇頭幫幫主,奎蛇。
奎蛇見吳安民武藝高強,便將他招攬到麾下,做了蛇頭幫的二當家。
吳安民加入蛇頭幫後,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和手腕,很快便站穩了腳跟,成為了奎蛇的左膀右臂。
幾年後,奎蛇病重身亡,吳安民順理成章地接管了蛇頭幫,成為了梧州城地下世界的新霸主。
吳安民掌管蛇頭幫後,一改往日作風,不再像奎蛇那樣,隻知道打打殺殺,欺壓百姓。
他開始注重發展幫派的實力,廣納賢才,招兵買馬,將蛇頭幫發展壯大,成為了梧州城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與此同時,吳安民也開始洗白自己,他利用手中的勢力,開設賭場、妓院、錢莊等生意,賺取了大量的財富。
短短幾年時間,吳安民便從一個落魄的流放犯,變成了梧州城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然而,吳安民心中始終有一個心結,那就是當年被朝廷冤枉,流放千裏的事情。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返朝堂,洗刷自己的冤屈。
所以,當他得知金礦的消息後,才會如此激動,想要借此機會,搭上朝廷這條線。
蕭征聽完王賈汭的匯報,陷入了沉思。
他意識到,這吳安民父子,的確是出於風口浪尖。
如今朝廷更替在即,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他們這些邊疆的邊緣人物,也想趁機謀取一線生機。
而這金礦,無疑是他們最好的籌碼。
武家莊,夜涼如水。
庭院深處,一間雅致的書房內,暖黃色的燭光搖曳,映照著滿牆的書籍和古董字畫,透著一股濃厚的書香氣息。
紅木書桌後,武威身著藏青色長袍,頭發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麵容剛毅,不怒自威。
他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握著一隻青銅酒樽,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悶酒。
“家主,吳安民父子離開了蕭征的住處。”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破了書房內的寧靜。
“哦?這麽快就走了?”武威放下酒樽,劍眉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是的,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談得並不愉快。”管家恭敬地回答道。
“不愉快?”武威冷笑一聲,“那吳安民是什麽貨色,我還能不清楚?他此番主動去找蕭征,無非是想借機攀附權貴,以求自保罷了。”
“隻是沒想到,這蕭征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竟然拒絕了吳安民的‘好意’。”
“家主英明。”管家附和道,“那吳安民父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主動示好,肯定沒安好心。”
“哼,他們父子倆,一個貪婪狡詐,一個陰險狠毒,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武威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那家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管家問道,“要不要派人去試探一下蕭征的口風?”
武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不必了,那蕭征既然敢拒絕吳安民,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們靜觀其變即可,切不可打草驚蛇。”
“是,家主。”管家躬身應道。
武威端起酒樽,再次喝了一口酒,眉頭卻依舊緊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蕭征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
武威喃喃自語道,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他實在想不明白,蕭征為何要拒絕吳安民的“好意”。
要知道,那吳安民雖然名聲不好,但他在柳州城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就連官府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蕭征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是能得到吳安民的幫助,對他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
可他倒好,竟然直接拒絕了吳安民,這不是自斷臂膀嗎?
難道,這蕭征真的不知道吳安民的底細?
武威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以蕭征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吳安民的底細。
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這蕭征,是在故意裝傻!
他故意拒絕吳安民,就是為了不與他扯上關係,從而保持自身的清白。
想到這裏,武威心中更加不安了。
這個蕭征,心思如此縝密,城府如此之深,絕非等閑之輩!
他來柳州城,究竟有何目的?
難道,他是衝著我武家來的?
武威越想越心驚,手中的酒樽也不禁握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