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的巴掌,第一次打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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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徐景好聲音那一刻,傅硯池差點兒沒當場瘋掉了。
    她的禮服在周逾白家裏,她的手機,不接尹司南電話,不接他電話,卻在第一時間,接聽了宋嘉栩的電話。
    好!
    很好!
    傅硯池捏著手機的那隻手,用盡全力,青筋暴突,手機都快要被他給捏變形了。
    徐景好拿著手機,護士剛才來幫她拆掉輸液瓶,同時也把她的手機遞過來。
    告訴她,手機上有多通未接來電。
    徐景好還沒來得及翻看,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是宋嘉栩,順手接聽。
    可喊了一聲宋嘉栩名字,那邊卻反倒是沒聲音。
    徐景好又問:“宋嘉栩,怎麽了?”
    才剛醒過來,徐景好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絲沙啞。
    終於,電話那頭有了聲音。
    “徐景好,我限你一刻鍾,立刻、馬上給我滾來婚禮策劃現場。”
    徐景好從宋嘉栩的手機裏麵聽到了傅硯池聲音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傅……傅硯池?宋嘉栩的手機,怎麽在你那兒?”
    傅硯池此刻站在宋嘉栩的對麵,宋嘉栩還被保鏢壓製住。
    他大聲喊道:“徐小姐,你不要過來,不要來……”
    徐景好明顯聽到宋嘉栩的聲音。
    著急地問道:“傅硯池,你做了什麽?宋嘉栩幫我盯著進度,你對他做了什麽?”
    傅硯池一顆心,仿佛是跌落了進了無盡深淵。
    幽黑,冰冷,痛心!
    “徐景好,一刻鍾,你趕不到,就別怪我對他做什麽。”
    徐景好咬牙:“半個小時,我離那邊很遠的。”
    傅硯池難得地鬆口:“好,半個小時。”
    病床上,徐景好掛了電話,一把掀開了杯子。
    好在病房裏麵的護士也算是多功能的,徐景好一邊下床去洗漱,一邊吩咐:“幫我準備一套衣服,再幫我打一輛車。”
    時間緊迫,她沒辦法自己開車。
    一方麵是體力不支,另一方麵是,洗了一把臉之後抬頭一看。
    她現在盯著一張能嚇死人的死人臉一樣,沒辦法見人。
    徐景好換了衣服,帶上包,在車上緊急化了一個妝。
    徐景好到底還是來了。
    這兩天她沒過來,一切卻也還是按照著她的想法在進行。
    可見,在她昏睡的時候,宋嘉栩沒少過來幫忙。
    下車後,徐景好小跑著走過來,進到正在布置的婚禮現場,就看到傅硯池坐在那邊。
    他臉上新傷疊舊傷,好像是跟人打架了。
    跟誰打架了?
    徐景好腦子裏麵還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掠過,才看到宋嘉栩被傅硯池的人給摁在地上。
    她慌忙跑過去,扯開一個保鏢:“放手,你們放手。”
    她看向傅硯池:“傅硯池,你這是幹什麽?你讓他們放開。”
    傅硯池起身,一步步逼近徐景好麵前。
    他帶著憤怒的情緒,對著徐景好,一字一頓,語氣幾乎已經是咬牙切齒的開口:“徐景好,這就是你現在對我的態度?
    你的眼裏,就隻能看得到宋嘉栩?
    周逾白知道你這麽護著這個男模嗎?
    你這麽護著他,是不是也跟他有一腿?
    是我和你一起,讓你舒服,還是周逾白讓你舒服?還是說是這個小白臉?
    我看小白臉和周逾白關係那麽好,你該不會同時跟他們兩個人一起吧?
    怎麽樣?爽嗎?”
    傅硯池像瘋了一樣,混賬話張口就來。
    徐景好震驚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身體上的溫度一度一度地流失,冷汗在後背直冒。
    傅硯池,他怎麽可以這麽說她?
    他怎麽可以這麽侮辱她?
    ‘啪’……
    徐景好抬手,往傅硯池臉上狠狠一揮。
    那一巴掌,她打得幹脆又決絕。
    幾乎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盡管臉上疊著新傷舊傷,傅硯池也還是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
    徐景好一向是溫柔的,她很少這樣和人生氣動手。
    更是第一次,對傅硯池動手。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打第二巴掌了。
    可她卻知道她還有比耳光更加凶猛的武器。
    她看著傅硯池,突然放浪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怎麽,傅總吃醋了?也想加入嗎?”
    傅硯池被打了那一耳光,都還清醒了三分。
    可是徐景好最後一句話,卻將他的尊嚴從臉上撕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上去。
    “徐景好,你很好!”
    傅硯池轉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有工作人員往裏麵送東西。
    他目光落在現場,看了一圈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這場世紀婚禮的現場,徐景好準備的確實是美輪美奐,讓人無可挑剔。
    可這一切,卻狠狠地刺到了傅硯池的眼。
    這就是他不計成本想要給徐景好的正式婚禮嗎?
    他偷偷想要給她的驚喜,換來的就是她和別的男人……
    傅硯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將所有的怒火,全都撒在了這場徐景好用心準備的婚禮現場上。
    他抓起一根圓形空心的架子管,狠狠地砸向所有布置。
    這時候,宋嘉栩已經被鬆開了。
    宋嘉栩捏緊拳頭,這可是徐景好拖著病體,這麽多天以來,嘔心瀝血之作啊。
    宋嘉栩看著都不忍心,他想上前,可卻被徐景好輕輕搖了搖頭製止住了。
    “這是花他的錢搭建的,他若不滿意想要打砸,那是他的事。”
    傅硯池拿整個現場撒氣,嚇得工作人員四處逃散。
    保鏢隻站在一邊守著,徐景好卻一步也沒有挪動。
    傅硯池砸了以徐景好為中心周圍的一切。
    無論是造價高昂,還是工藝複雜的一切布置。
    徐景好沒有半分惋惜,隻是默默的站著,看著。
    等傅硯池發泄完,他丟下手中的搭架子的鋼管,走到徐景好麵前:“滿意了嗎?”
    徐景好倒是不理解:“我是不是滿意,根本不重要,傅總你滿意就行了。
    很抱歉,能力有限,不能為傅總布置一個令你滿意的婚禮現場。
    工資我就不要了,最近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忙,就不能為傅總效勞了。”
    說完,徐景好的手往後麵一伸。
    輕聲道:“黑卡。”
    宋嘉栩迅速掏出黑卡遞到了徐景好的手裏。
    徐景好將黑卡遞給傅硯池,交代道:“這是傅總讓我策劃婚禮給的黑卡,裏麵的每一筆費用都在這……這片廢墟中,傅總隨時可以查賬。”
    傅硯池發泄完之後,看著徐景好,卻還是氣。
    她把黑卡就這麽遞上來,傅硯池就更氣。
    他沒接。
    徐景好的手,就那麽端在半空中。
    真的有些累了,徐景好也實在是想發火。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肚子裏還有寶寶,她不能傷到自己和寶寶。
    可傅硯池偏偏不接,徐景好深吸一口氣,繼續耐著性子喊了一聲:“傅總。”
    傅硯池看著眼前的徐景好。
    他覺得,她變了。
    她著裝風格,變了。
    臉上的妝倒是和從前一樣的簡單,以至於讓他第一眼,竟沒發現她變化的著裝風格。
    他總是喜歡盯著她那張臉看。
    從小到大,不曾變過。
    因為他從她眼睛裏麵,是可以看到自己的。
    他喜歡這樣看她,也這樣看到自己。
    目光往低處掃的時候,傅硯池看見徐景好竟然穿著一雙平底鞋。
    平底?
    她在家裏麵穿的拖鞋都要選高跟的,怎麽可能會選平底鞋?
    徐景好等的沒耐心了,最重要的是,手上快沒力氣了。
    她覺得可笑。
    突然,徐景好將手中的黑卡對著傅硯池伸手砸著扔了過去。
    “就這樣吧,我很忙,沒時間跟傅總浪費。”
    說完,徐景好轉身就要走。
    傅硯池也終於回神,才發現,徐景好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徐景好,你敢走?”
    徐景好頭也沒回,抓著宋嘉栩的胳膊就走:“傅硯池,我欠你什麽了。
    我是自由且獨立的人,我不想伺候你的情緒,請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
    傅硯池看著徐景好的背影,他聽到了什麽?
    打擾?
    “徐景好!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傅硯池威脅的語氣,帶著幾分急切。
    可徐景好依舊沒有停住腳步。
    傅硯池再次威脅道:“你不管你媽,不管你弟弟了嗎?”
    終於,徐景好腳下的步伐,停住了。
    傅硯池懸著的心,正往下落,徐景好卻繼續往前走了。
    “你想要他們死,就下手吧,不必特地告訴我了。”
    話音落,徐景好已經走出很遠了。
    傅硯池覺得,徐景好瘋了。
    她竟然連她媽媽和弟弟都不顧了。
    她竟然不顧自己的家人?
    傅硯池簡直快要瘋掉了。
    他有一種自己放的風箏,原本一直被自己僅僅拽著那根線,想要怎麽操縱就怎麽操縱的那隻風箏,突然,斷了線……
    傅硯池站在原地,呆呆的愣了三分鍾,突然暴怒地吼道:“查,給我查我出差後這些天,她到底做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無論事情大小,哪怕細微到吃一頓飯,喝一口水,全都要想我匯報。
    還有,現在、立刻,給我跟上去,我要知道,她現在到底住在哪裏!”
    沒住畫室,沒住徐家,她真肯長住周逾白家?
    保鏢聽命令,立馬追了出去。
    宋嘉栩打了車,保鏢出來後就跟了上去。
    傅硯池就不信,他的人現在親自跟蹤,還能不知道徐景好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