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爺爺！”
    虞念喊了老頭兒一聲，主要是她哥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根本都不接她的眼神。
    倒是厲清檸，時不時的看她一眼，看的出來是很緊張很期待了。
    虞念也沒辦法視而不見，隻能被迫搶她哥這個刷好感機會了。
    厲清檸向虞念投去一個感動的小眼神，嗚嗚嗚還是念念對她好。
    “您說說清檸的情況吧。”
    聞人凜終於回神，也看向花老。
    晚一步開口的聞人凜隻得到了厲清檸一個暗戳戳的小白眼。
    這人忒壞了，就這麽看著她幹著急。
    要是念念不開口的話他還在裝死。
    聞人凜......這一把屬實有些冤枉，剛剛走神了。
    “咳，那我就直說了？”
    花老咳了聲，掃過一圈人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聞人凜。
    你小子要是後悔了還有機會。
    “您但說無妨。”
    聞人凜話回的很快，儼然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丫頭這身體拖的年月太長了，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
    花老這話音剛落，厲清檸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
    不過其他人倒是都神色未動，主要是老頭剛才那樣可不像他沒辦法。
    “您把話說全了。”
    虞念扶額，這老頭是來治病的還是來害人的。
    看厲清檸那個臉色，他可別病還沒治先把人給嚇過去了。
    “乖孫女，有點耐心。”
    虞念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示意老頭看厲清檸。
    是她沒耐心嗎，她是怕厲清檸暈過去。
    花老跟著轉頭看了眼厲清檸，哎嘛，那小臉白的。
    “嗐，你這丫頭也是個急性子。
    雖然治愈不了，但是老頭子保準能給你調理健康嘍。”
    這下也不敢賣關子了，花老直接都倒了出來。
    “您說真的？”
    厲清檸眼裏迸發出喜悅的光芒，整個人仿佛被重新注入了能量。
    “老夫從不打誑語。”
    花老高深莫測道，剛想伸手捋胡須維持一下他那高人風範，結果一下子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來剛才洗漱的時候刮掉了。
    “我的身體真的還能恢複健康？”
    厲清檸眼圈發紅，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她真的有做正常人的機會了？能跑能跳，能哭能笑的正常人！
    她等這句話等了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看不到盡頭，久到她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若常人健康，但起碼能恢複七成。”
    花老認真的看向厲清檸，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厲清檸用手捂住嘴巴，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是那種無聲的哭泣。
    整個人一抽一抽的，是那種隱忍太久之後的情緒宣泄。
    這般讓人聞之心酸聽之落淚的場景，可惜感動的隻有趴在牆角的管家。
    他正拿著小手絹擦拭眼角，厲小姐不容易啊嗚嗚。
    至於其他人......不說全是鐵石心腸也差不多了。
    聞人家的三兄妹加一個霍宴，本質上他們都是自私的人，在乎的也就是彼此。
    對厲清檸這般激動的情緒，他們能理解，但卻沒法共情。
    花老以前更是見慣了生死離別，哪會因為這個生出什麽多餘的感慨。
    所以氣氛又詭異起來，幾個人看著厲清檸哭。
    “這是好消息，別哭了。”
    聞人凜有些生硬的安慰厲清檸，遞了張紙給她。
    “對......對不起，有些......控製不住。”
    厲清檸其實情緒一直很穩定，她對自己的身體有數，大喜大悲她承受不住。
    但現在，她是真的有些繃不住。
    聞人凜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詞窮，不知道怎麽安慰厲清檸。
    求救的看向對麵，虞念或者是霍宴，還有聞人麒。
    現在怎麽辦啊？
    不過那三個人幾乎同時移開視線，拒絕接收他的求救信號。
    聞人麒最理直氣壯，讓我去哄我嫂子？那不是開玩笑嘛。
    虞念對她哥表示唾棄，給他機會他都不中用。
    當然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怎麽哄一個淚崩的厲清檸啊。
    霍宴則是光明正大的給了他一個嘲諷還帶著些驕傲的眼神。
    他家念念可不跟厲清檸似的，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
    他們都是念念哄他好不好，霍嬌嬌一臉傲嬌。
    聞人凜......一群沒用的東西，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別哭了。”
    最終聞人凜隻是幹巴巴的又擠出這幾個字。
    看的聞人麒這個母胎單身都直搖頭，你那手啊腳啊的都被固定了嗎？
    連他這個沒談過戀愛的都能想得到，你倒是抱她啊。
    抱著這麽安慰一下，那感情自然不就有了嗎！
    他們這家主大人真的是該積極的時候不積極，不該積極的時候瞎積極。
    “我沒事......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厲清檸點頭，又忍不住落下一串淚珠。
    她這是喜極而泣。
    聞人凜又是一陣頭大，病急亂投醫的看向花老，似乎是等著花老救他。
    花老倒是沒讓他失望，對聞人凜一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那個清檸丫頭啊，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
    幾個人的視線都集中過去......這麽會安慰人的嗎？
    不過花老這話雖然不中聽，效果卻是顯著的，厲清檸瞬間止住了哭泣。
    帶著水汽的大眼睛看向花老，眼裏還有一絲驚恐，什麽叫她別高興的太早了。
    “身體能調理，但子嗣問題，老頭子恐怕是無能為力啊。”
    花老儼然是誤會了剛才聞人凜那一眼的意思，十分有職業精神的把這事兒說了出來。
    畢竟拿錢辦事嘛，老頭子懂。
    “這個我知道的。”
    厲清檸那顆懸著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從很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她不會有寶寶。
    其實在她看來這真不算什麽，甚至說是她之所願。
    而且......她這個病就是出生就有的。
    雖然她不怪她的媽媽，但她也不希望她的孩子也這樣，這般活著太累太難了。
    厲清檸的神色憂傷中又帶著一絲釋然，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